黃皮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殺伐果斷的人,可以說在對方的眼裡,殺個人真的和殺只雞沒有什麼兩樣。他疼的雙手抱着自己的右小腿,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額頭的冷汗不斷的流淌出來,有氣無力的發出一陣陣的慘叫聲。
葉凡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也沒看這個黃皮,便走到單夢瓊她們幾個人的面前,淡淡的說道:“現在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陸天霸他們都是一臉不屑的說道:“就憑藉着這些垃圾,也想攔着我們,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真是自不量力。”
單田剛也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如果你不想殺人,那只有被別人殺死,所以自己稍微進行一些簡單的報復,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對於單夢瓊這麼一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來說,這樣的場景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範圍。在她看來,自己這邊既然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那就應該放他們一馬,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葉凡還活生生的踢斷了黃皮的右小腿骨,實在是有些不應該了。
只不過她知道葉凡拯救了自己家,是自己家的大恩人,所以不管對方做什麼,自己都不應該插嘴的,所以她只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寧浣溪畢竟也是一個女孩子,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忍不住低聲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葉大哥剛纔那麼做,有些太過分了?”
“我,我沒有那麼想過的!”單夢瓊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呢?登時搖了搖頭。
寧浣溪輕輕嘆息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夢瓊,你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但是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希望你不要把善良放到壞人的身上,因爲你這麼做,是在害那些無辜的好人。”
“不要把善良放到那些壞人的身上?”單夢瓊有些疑惑的說道。
“你覺得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如果結局反過來的話,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呢?”寧浣溪笑着問道,“你覺得黃皮他們會放過我們嗎?你覺得我麼那是被他們殺死呢?還是被他們先奸後殺呢?”
“這個,這個,我的確沒有想到這些!”單夢瓊有些慚愧的低聲說道。
寧浣溪輕輕拉起她雪白的柔荑,低聲道:“夢瓊,其實你或許覺得你弟弟和其他人做事有些粗暴,喜歡以暴制暴,可是你覺得除了這種方法之外,我們還能夠有其他的辦法嗎?今天是我們碰巧遇到了你,同時恰好和你過來找你的弟弟,纔在關鍵時候救了你弟弟的性命,可是如果我們今天沒有碰巧遇到,或者我們恰好沒有和你過來找你弟弟,那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呢?難道你和他們講講道理,他們就能夠放過你的弟弟嗎?”
“這個,這個似乎不太可能!”單夢瓊想到剛纔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忍不住低聲搖了搖頭。
“不是不太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寧浣溪一臉堅決的說道,“因爲他們不可能因爲你的出現而放過你的弟弟,因爲那可是一萬五千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並且他們還有可能把你抓起來,先輪~奸一番,然後賣到那些夜總會裡面 ,充當小姐,這在黑社會裡面也是經常出現的事情,根本算不得稀奇,所以善良和正直,在這裡根本行不通的。”
單夢瓊通過對方這番話,終於明白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
自己看着這些壞人心軟,那無疑是把良心交給了惡魔,畢竟農夫和蛇的故事,她還是聽過的,知道一個人面對壞人的時候,應該怎麼做,纔算是正確的。
“寧姐姐,我知道了,你說的很對,是我理解發生了錯誤!”單夢瓊有些愧疚的低聲道。
寧浣溪登時微微一笑:“其實現如今很多人都說一句話,那就是以德報怨纔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品德,可是這句話卻是說錯了。因爲孔子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纔是最正確的方法。如果你對壞人都要抱有一顆仁慈的心,那你對好人又該如何做呢?這可是孔子教導他徒弟時候說的話,你要牢牢的記住!”
“我明白了!”單夢瓊再次點了點頭。
寧浣溪還是略微有些惋惜的說道:“其實葉大哥的心腸還是有些太好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會直接把這個黃皮殺了,以免留下太大的麻煩!”
單夢瓊聽到她這句話之後,登時身子一顫,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這些人到底都是什麼人?怎麼一個個說起殺人的時候,都是這麼的漫不經心呢?
“到底是什麼人在我的地盤搗亂?給老子滾出來!”
就在葉凡他們這些人準備離開這個地下拳壇的時候,卻聽到門口處傳來一箇中年男人憤怒的咆哮聲,緊接着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漢帶領着十幾個大漢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地上躺着一大片的人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猶如豬肝一般,惡狠狠的說道:“媽的,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砸老子的場子,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是誰做的,給老子滾出來?”
“大哥,大哥,你終於來了,你,你趕緊幫我把他們殺了,他們,他們這些人無法無天,私自帶走來我們這裡打拳的人,還對我們青蛇幫百般的侮辱,說大哥你就是一個王八羔子,除了會和女人做活塞運動之外,根本什麼事情也不會做,還說要把我們這個拳壇砸的稀巴爛,我和兄弟們想要攔住他們這些人,結果,結果全部都被他們打傷了,就,就連我,也別他們打斷了右腿,我,我差點就要死了!”黃皮看到這些人之後,就彷彿見到了自己的救星,登時一臉激動的朝着對方匍匐過去,痛哭流涕的胡說八道起來。
這個中年男人長得十分的富態,挺着一個啤酒肚,看起來像是某個公司的大老闆,絲毫不像是什麼黑幫裡面的大哥。他看到黃皮這個悽慘的樣子,登時皺了皺眉頭,道:“黃皮,他們爲什麼要打成你們這副模樣?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又胡來了?”
黃皮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對天發誓道:“大哥,我是青蛇幫的人,是自己人,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是你派過來管理整個拳壇的,我怎麼能夠不盡心盡力去做呢?我每天都撲在這上面,還不是爲了能夠讓幫派裡面多賺幾個錢嗎?可是你卻偏偏不相信我,那,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他說着這句話的時候,便朝着旁邊的一面牆壁衝了過去。
“黃皮,你這是個做什麼?你這是威脅我嗎?”這個中年男人登時冷喝了一聲。
黃皮原本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現在看到自己大哥生氣了,也只能繼續趴在那裡,一臉悲痛的說道:“大哥,我,我並沒有威脅你,只是,只是覺得委屈,我爲了我們青蛇幫辛辛苦苦拼搏了這麼多年,可是,可是你卻懷疑我,我,我……”
這名中年男人輕輕點了點頭:“黃皮,你的努力,我和其他人都是親眼看見的,如果你真的沒有胡作非爲的話,我自然是幫你的。”他說着這句話的同時,擡起頭,把目光落到葉凡他們幾個人的身上,登時冷冷的說道:“諸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能否說說呢?”
“大哥,其實是他們,他們……”黃皮又急忙說道。
“黃皮,現在是我在問他們,而不是問你,你是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這名中年男人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我,我知道了!”黃皮一臉難色的低垂着頭,渾身瑟瑟的發抖着,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葉凡向前走出幾步,微微一笑:“你難道沒有聽到他剛纔說的嗎?”
這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道:“哦?我怎麼看到你有些眼熟呢?算了,我也懶得搭理那麼多,不過我想說的是,我青蛇幫雖然在京城不是什麼大型幫派,但是手裡面也有幾百號的兄弟,所以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一般很少有人敢在我的地盤鬧事。當然了,如果有一些人閒的沒事做,那倒是很有可能的。黃皮說是你們故意在這裡鬧事,還要砸了我的場子,可是我對他說的話,只能是半信半疑,之所以一半相信他,那是因爲他是我們青蛇幫的人,肯定不會做危害我們青蛇幫的事情,至於另外一半的懷疑,那就是黃皮平時做事喜歡佔小便宜,也就是剋扣那些拳手的薪水,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果然是青蛇幫的大哥,的確有氣魄,有膽量!”葉凡忍不住鼓掌讚歎起來。
“不敢當,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這個中年男人很客氣的說道。
葉凡看了他一眼,道:“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呢?”
這名中年男人看到葉凡談吐不像是一般人,也一臉微笑的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青蛇幫的頭頭,說白了,就是一個小混混的頭領,每天混口飯吃的,哪兒有什麼閣下這麼尊貴的詞語?我叫曹友華,人家高看我,就叫我曹老大,如果小看我,就叫我老曹。”
“原來是曹老大,久仰久仰!”葉凡於是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番。
曹友華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黃皮一眼,道:“黃皮,他說的可是真的?你竟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吞掉人家用性命換來的一萬五千塊錢?你好大的膽子,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黃皮嚇得面如土色,不斷的哀求起來:“大哥,大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們,他們是故意誣陷我的,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我,我對你是忠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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