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石髓靈液

光怪陸離紛飛舞

蟲靈出世福禍藏

高飛揹着許項君,身後還跟着那個小啞巴。高飛救下他後,他就跟在了高飛身旁,高飛知道他是可憐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三人走走停停,這個山洞岔口很多,三個人選擇了一條向下而去的路線,順着蜿蜒曲折的山洞而行,也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遠更不知道通往哪裡,四周越來越黑,幾個人都不吭聲,周圍也非常安靜。

忽地,小啞巴拉了拉高飛的衣服,高飛便停了下來,四周黑暗,連面目都有些模糊,小啞巴“嗚啊嗚啊”地說着什麼,但是高飛卻一句也沒有聽懂,就問道:“你會寫字嗎?”

看到小啞巴用力地點頭,高飛示意他在自己手上寫字。很快他就明白了小啞巴要表達的意思,原來小啞巴耳朵非常靈敏,他聽到不遠處有水流動的聲音,但是他們需要趴過一個很狹窄的洞。高飛來到洞口前,俯下身探頭看了看,轉頭對許項君道:“我放前輩下來少歇,我們去打探一下!”

老人慾言又止,最終開口:“也好!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言罷,他有些頹然地坐在地上,盯着腿上的大鐵釘彷彿看入了神。高飛搖了搖頭,示意小啞巴跟緊,就扭身鑽入了不大的洞口。

“怎麼還不回來?是找到出口跑了出去,還是遭遇了什麼危險?應該將第一部分的傳承傳給他就好了,這樣或許他就不會丟下自己不管?人心險惡啊!但是這個年輕人也不像是奔着我的傳承而來啊?這山洞前路迷茫,後退也不見得有什麼好果子啊!對了!他的兩包裹寶貝還在,應該會回來的吧?寶貝固然好,性命更重要啊!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等待是如此無聊,如此讓人驚恐,尤其是對於一位曾經輝煌如今滿身創傷、而又身處黑暗不便行走的老人來說,這一會兒的功夫,許項君已經患得患失了很多次。其實,前後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希希索索的聲音傳來,老人將後背緊緊貼着石壁,右手握上了那把大刀,眼神警惕。

一隻手探出高飛他們剛纔去探路的洞口,許項君將大刀高高舉起,一個略帶微笑的腦袋鑽了進來,剛要開口就看到老人這番模樣,頓時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高飛看着許項君警惕的模樣,大感好笑,但是依然說出要說的話:“前輩,路已經探好!咱們現在就走?”說罷,笑呵呵地看着許項君。

老人頓時感覺面龐發燒、耳朵發熱,但是依然板着臉教訓道:“江湖險惡!你小子以後闖蕩江湖也要多留心眼!知道了嗎?臭小子!還笑!”看到高飛依舊嬉皮笑臉,老人也無奈得緊。

高飛爬出洞口,小啞巴也爬了出來,看着高飛和老人談笑自然,也一改呆板的表情,微笑了一下。兩個人合力將許項君給拖過了這段狹窄的山洞。爲了怕碰到老人患處,小啞巴解下自己的衣服,墊在了老人身下,高飛和許項君這才發現小啞巴身上傷痕遍佈,手臂上後背上還有很多道明顯是新近纔有的傷處,不禁在心中對小啞巴很是憐惜,許項君甚至想自己趴過去,最後小啞巴哭了出來,才讓老人乖乖滴躺在了衣服上。

過了這段近百丈長的狹窄地段,接下來又是寬闊的山洞了。高飛背起許項君,小啞巴跟隨在後,越往前走山洞越開闊,水流聲響起,前方竟有一處地下河,河水清澈冰涼,入口微甜,高飛給老人捧來水喝,許項君喝了後讚不絕口。

三人並未在此久留,順着地下河而行,前方漸有光亮,卻是周圍洞壁上有些發着銀白色光芒的小蟲時起時落、時聚時散。偶爾可見成片倒懸的鐘乳石滴下水滴,有蝴蝶模樣的小蟲飛來飛去,身上散發着綠色的光芒,與發銀白色光芒的小蟲時有交叉,映照得周圍的景物如夢似幻、瑰麗非凡。

一隻小蟲落在高飛手上,緩緩爬動,高飛捧着這隻渾身冰涼的小蟲,嘴角微微扯起一個弧度,這隻小蟲長得有些像瓢蟲,渾身晶瑩剔透仿似水晶打造,唯獨頭部一根朝天獨角帶着藍色的幽光,通體散發着涇渭分明的金黃和銀白兩種光芒。不知何時,一羣羣飛蟲聚集,漫天光雨飄忽,高飛手心的小蟲略一猶豫也跟着飛了過去。三人傻傻地看着周圍的光雨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看得如癡如醉。那隻發出金黃、銀白兩色光芒、大出其他小蟲幾圈的的小傢伙帶頭,所有飛蟲開始圍着一個不起眼的鐘乳石盤旋,映得那塊鐘乳石流光溢彩。帶頭的小蟲開始顫動翅膀,竟然有猶如泉水叮咚之聲傳開,接着所有小蟲都開始顫動翅膀,一曲天然無雕飾的曲調悠揚響起,讓人聽了爲之沉醉,就連許項君這種見慣生死的**湖也沉迷其中。那塊鐘乳石在仙音般的曲調中漸漸變得透明起來,一滴靈氣四溢的金色靈液在鐘乳石中間形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淌而下。

“石髓靈液!這……這怎麼可能?”許項君長大了嘴巴,滿臉難以置信和狂喜。

高飛卻是聽而不聞,他實在是沒見過如此場景,此刻他緊盯着那個水滴,領頭的小蟲和另一隻散發銀白色柔和光芒的小蟲飛出了隊伍,後者飛到了鐘乳石的正下方,仰起頭來,那滴金色靈液直接滴落在了小蟲的身上,靈液化作絲線迅速鑽入小蟲體內,眨眼間絲線又鑽了出來,快速編織,一個圓形的光繭包裹着那隻小蟲漂浮在了空中,時而可見金黃色、銀白色的光芒亮起。

“石髓靈液是何物?”高飛此刻纔有閒暇問出這個問題,但是眼睛依然盯着那個小小的光繭。

“石髓靈液是療傷聖藥,極爲珍貴!但是,但是,據說石髓靈液是天然形成的。可是這些小蟲子竟然能提煉出石髓靈液,恐怕其本身價值就在靈液之上了!”許項君喃喃說道,口氣中也盡是不可思議。

說話間,那個光繭彷彿花朵般盛開,那隻小蟲子顯然變大了幾圈,身體上綻放的金光和銀白亮色光芒像是晶瑩羽翼般懸空託着它,領頭的小蟲飛了過來,觸角相碰,很是親切,又像是在交流什麼。那隻新變化的小蟲轉頭大口大口開始吞吃起了流光溢彩的光繭,不一會兒就吃的點滴不剩。盤旋飛舞的小蟲們也懸停空中,片刻後就好似歡呼的人羣,開始了節奏不一、頻率各異的奇異舞蹈。它們在空中翻着跟頭、轉着圈,好像非常高興的樣子。

“石髓靈液能治癒前輩嗎?”看着小蟲子們歡快起舞,高飛也是心中愉悅,更對這種靈液能否治癒許項君充滿好奇。

“一滴即可!我的傷勢雖重,但主要是經脈和氣海受損嚴重,這種靈液堪稱聖藥,據說擁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老人滿臉紅光,那是希望和緊張所致。

“但是,如何才能取得靈液呢?這些小蟲子……”老人有些遲疑,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要不,我和他們談談?”高飛摸着腦袋,他也很不確定:這些小蟲子一看就非凡,至於能否聽懂人話,卻是在場各位心中都沒有底。

許項君也沒什麼好辦法,就示意高飛上前。

高飛走到還在興奮地飛舞的蟲羣前,低聲咳嗽了一下,蟲羣果然安靜了片刻,但是很快他們就圍着高飛開始跳起了奇異的舞蹈。高飛頓時有些發矇,但還是看着飛到他面前的兩隻雙色光芒小蟲說出了話:“你們好!哦~我們是途經這裡的過客,我的一個,哦不,兩個朋友受傷了,能請你們幫我們催生兩滴那種靈液嗎?”高飛邊說邊指着剛纔他們圍繞飛舞的鐘乳石難得地多說了幾句,臉都有些發紅。

兩隻小蟲互相碰撞觸角,而後所有小蟲都飛到一旁聚在一起,不一會兒翅膀的嗡鳴聲響起,那聲音像是某種交流的信號。

高飛轉頭看着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許項君和小啞巴,無奈地聳聳肩膀,他也搞不清什麼狀況,希望它們能聽懂自己所說吧!不知道蟲羣在幹什麼,但是看起來像是在商量什麼,幾個人索性就坐了下來。

好半天,蟲羣纔再次散開,兩隻散發金黃銀白亮色光芒的小蟲飛到高飛面前,其他蝴蝶狀和瓢蟲狀的小蟲都排列整齊,振翅節奏統一,空中都有回鳴聲,像是哨音又像蕭聲。

高飛看着緩緩飛來的兩隻小蟲,伸出手掌,兩隻小蟲落於掌心,他們爬動幾下又湊在一起互碰了幾下觸角,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在高飛的腦海:“你好!我叫耶力,是這個蟲靈部落的首領。”

高飛被腦海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手一抖將手上的兩隻小蟲扔出去。

“是誰,誰在跟我說話?”高飛趕緊環顧左右,可這裡除了他們老少三人只有這些蟲子了。許項君和小啞巴也是一臉蒙圈。

“哦!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不過,我就在你的手心啊!”那個稚嫩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在這次高飛沒有過於驚慌,高飛把頭接近手掌,去看那兩個小蟲子,發現兩個小蟲子也在緊緊盯着他看,而且還有一個小蟲子擡起了一條前腿向他揮動了一下。

“你?會說話?!”

“說話?像你們人類一樣說話?那個真不會!這是念力傳音。我族的語言過於複雜,所以用念力傳音交流更好一些。”

“哦……”

“你剛纔說想讓我們幫你的朋友催生兩滴‘聖水’。這個我們可以做到,但是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高飛眼神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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