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最崇高的職業!》
《華夏國面對危機,衆志成城!》
《不是世界危機,而是全民轉機!》
……
這是這些天報紙雜誌層出不窮的標題。
在華夏國刻意渲染之下,武者被說成是地下游俠,一個隱秘的職業,正全面的暴露在了國民的視線之下。歐洲美洲等其他國家也相繼發表聲明將武者的一切公諸於衆。
古武危機也被說成了一個跟洪水乾旱差不多的天災人禍。
一時間,華夏國的局勢總算是穩定下來,衆人的恐慌之心消散了不少。相對的,所有人的習武熱情都是空前高漲!
誰不想飛檐走壁,身強體壯?誰不想來無影去無蹤,嚐嚐當大俠的滋味兒?最重要的是,面對古武危機這個全民危機,似乎只有學點武技傍身,纔會有安全感。
於是乎,聶冰的天醫門一開張,就是門庭若市,毫不誇張地說,每天報名參加武館的人數,真真是要將門檻都踩破!
再加上官方的宣傳,很多武道散修都慕名而來,紛紛加入武館,天醫門都快成爲了一個讓人爲之側目的超級勢力。就連林政,蘇長鯤都過來了好幾次,想要跟聶冰聯絡聯絡感情。那兩老頭也是有理由,美名其曰:過來瞧瞧小子,順便再看看媳婦!
董文博也自知聶冰的崛起,勢不可擋,早已不是他可以撼動的。況且那次聶冰留給他的精神恐懼實在是太深,既然不能與之爲敵,那就只有示好。
這廝也算是上道,直接從自家腰包掏了十億送給聶冰籌建天醫門,理由更加冠冕堂皇:爲了造福老百姓!
面對董文博如此‘乖巧’的表現,聶冰沒什麼反應,蕭焱倒是心安理得的將錢收了。
用他的話說:這錢只要到了他的手裡,就斷沒有送出去的道理,既然有人要當冤大頭,不拿白不拿!
聶冰這幾日,除了監看天醫館的一些事項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治療受創的武者身上。
連續不斷的吸收了數千名武者身上的魔氣之後,她的修爲順利的突破到了分神後期,第二元嬰已然完全成型,除了這個元嬰是能量體之外,它幾乎跟聶冰丹田處那個可愛的小元嬰沒什麼區別。
結束了兩天的閉關修煉之後,聶冰從天醫館地下密室中出來,走到武館的時候,剛巧碰到白子睿,袁炙,達奚寒鳴和雷霆穿着武道服,走進武館。
看到這四人並排走在一起的樣子,聶冰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說實話,這四人穿上武道服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帥!
白子睿的武道服是白色的,只不過這丫的騷包慣了,非得在雪白的衣服上秀滿了紛飛的桃花,行走之間,端的是香風送爽花滿衣,他的一頭烏黑墨發,用一根桃木簪挽起,明明是簡單到了極點的髮簪,卻是莫名的嫵媚動人,風情萬種,宛如灼灼妖桃,與麗色中盡顯風華。
相比較於白子睿來講,袁炙就比較樸實了,直接一件黑色的武道服,其上繡着金色的蟒紋,大氣復古。寬大的衣袖微微卷起,露出健美的肌肉,由於腰間的腰帶系的比較隨意,而使得胸前的領口開得極大,露出性感的胸肌,渾身上下,從頭到腳,俊美挺拔,霸氣四溢。
達奚寒鳴穿的也是黑色武道服,只不過是純黑,宛如暗夜一般的顏色,無比的純粹,這種黑色配上達奚寒鳴白皙的幾乎病態的肌膚,精緻的容顏,清澈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眼神,讓他整個人就像是從黑暗精靈國度走出的王子,明明冷厲黑暗,卻美得純粹無瑕。
至於雷霆的武道服倒是和他的名字有幾分相似。那衣服是近乎雷霆一般的藍紫色,右胸前刻畫着兩道奔騰翻滾的雷電,栩栩如生,大氣磅礴。這身衣服的風格粗狂野性跟雷霆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昂揚健美的身材,可謂是相得益彰。
他們四人都是天醫門的武館教官,今天正好輪到他們四個一同執教。
毫無疑問,這四人一走進去,驚歎聲,呼喊聲,陶醉聲立刻此起彼伏。
說起來,天醫門一上來就這麼火,除了形勢逼人和官方的宣傳之外,最給力的就是美人效應了!
除了白子睿,袁炙,達奚寒鳴和雷霆四人,廖冬晨,蕭焱,雷蕾,古弈塵,古重華,古盈盈,蘇妄言等人都是天醫館的教官。
廖冬晨的極致華美,蕭焱的桀驁邪魅,雷蕾的妖嬈英氣,古弈塵的翩然出塵,古重華的活潑爽朗,古盈盈的嬌憨甜美還有蘇妄言的風流優雅……哪一個拿出去,都會讓人心馳神往,爲之側目。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引得衆人前仆後繼,趨之若鶩。
當然,聶冰更是最上加最!
每天癡癡的等候在天醫館門口但求一見的散修,學徒,比比皆是。不過,其他幾人的擁護者也不少就是了。
聶冰用神識探查到白子睿幾人已經開始傳授武功,不由的給自己布了一個隱身結界,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武場之內。
由於聶冰處於隱身狀態,根本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
此刻,達奚寒鳴正在演練一套很普通的拳法。
可以說只是一套入門功法,只是,這套功法由達奚寒鳴演練出來,卻是帶着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殺伐凌厲之氣,拳拳乾淨,腳腳生風,這樣冰冷凌厲的拳腳配上達奚寒鳴那張純美絕倫的面龐,竟是糅合出了一種禁慾的美感。
這時,聶冰注意到了一個人的表情,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的表情。
這男人是一個身體裡沒有任何根基的武修學徒,二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還算周正。只是他看達奚寒鳴的眼神,實在很詭異,癡迷中夾雜着濃濃的慾望,簡直是如癡如醉,欲罷不能。
聶冰立刻知道這人是誰了!
前兩天,雷蕾跟她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起過這件事。
他們這些人本就屬於人間龍鳳,風華絕代,被人惦記着,念想着,愛戀着都不算什麼,沒有追求者才叫反常!
只不過,一個男人被一個男人看上那就不正常了,甚至讓人難以忍受!
尤其是這個被惦記的人還是達奚寒鳴!
那個眼神癡迷的男人,似乎從兩天之前就開始無意的跟達奚寒鳴套近乎了,只不過,達奚寒鳴根本無視他的存在。
也許就是因爲達奚寒鳴的無視,讓這個男人越發的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看達奚民寒鳴的眼神越來越露骨。
聶冰能明顯感覺到,隨着那男人眼神不斷的火熱,達奚寒鳴的招式也越發的凌厲,周身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白子睿,袁炙和雷霆三人本來還有些幸災樂禍,但是一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神情一緊。
就在這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達奚寒鳴已然出招,握手成拳,直轟那名男子的心臟,竟是要一擊必殺!
不好!
達奚寒鳴本就擅長刺殺,這種出其不意的角度之下,白子睿三人竟是解救不及!
壞了!
這男人要是死在這裡,少不得會對天醫門的名聲有些影響!
就在這時,一雙玉手從虛空慢慢浮現,好似極緩,卻在眨眼間輕輕地接住了達奚寒鳴的利拳!
緊接着,一個曼妙玲瓏的身姿,如仙子臨世般的出現在衆人眼前。
一身白裙,衣冠勝雪,瑰姿玉貌,絕世無雙!這樣的人除了聶冰,還有哪個?
達奚寒鳴一看到聶冰,幾乎瞬間收拳,但是,卻不放開聶冰的玉手,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衆人幾乎被這樣的變故嚇傻了,尤其是那個男子,離得最近,那股殺氣幾乎讓他如墜深淵。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的夢中情人怎麼會一轉眼就變成了絕世兇魔,自己竟然敢yy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找死啊!
登時,他身上的汗水跟自來水似的,不要錢的往下流。
“爲什麼殺他?”聶冰淡淡的問道,臉上似乎還噙着一絲笑意,但是任誰都聽得出那聲音中若有若無的冰寒。
“冰冰啊,這個,呃……”白子睿將剛剛的事盡收眼底,他以爲聶冰沒有看見,所以想要替達奚寒鳴解釋一下,誰知道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聶冰一個眼刀逼了回去。
聶冰剛剛從頭看到尾,又怎麼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纔要追究。
不是爲了自己的天醫門,而是不想達奚寒鳴如此漠視生命!
漠視生死,是爲英雄;漠視生命,就未免極端,其至是缺憾!對於殺手來說,漠視生命是很必要的,因爲殺手的職責就是奪人性命。
但是——
達奚寒鳴已經不再是一個殺手!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聶冰不希望他的世界像原來一樣冷漠無情,不希望他的世界荒無人煙,不希望他只會用殺戮解決問題。
這纔是聶冰冷聲冷語的原因!
達奚寒鳴看到這樣的聶冰,明顯慌了,聲音有些囁嚅,剛剛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龐,竟是噙着一抹討好的笑意,一雙純粹的眼眸,也變得溼潤潤的,可愛的宛如墜落人間的天使,“小姐,我……我不想讓別人那樣看我,我不舒服……我……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我只能讓你看!”
達奚寒鳴一開始說的還有些猶豫,到最後竟是無比順暢,擲地有聲。
聶冰登時怔住。
衆人目瞪口呆,一片訝然。
這也太他媽刺激了!這位一半天使,一半惡魔的教官居然也是天醫門門主聶冰的男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聶冰的八卦,在座所有人幾乎都知道的詳詳細細,畢竟那段搶婚新聞可謂是家喻戶曉。但是,他們沒想到那些還不是全部,這裡居然還有一個!
一時間,所有人對於聶冰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那個癱軟在地上的男人幾乎要暈厥過去!
他上輩子做了什麼,老天爺要他媽這麼玩自己!是個同性戀已經悲哀了,沒有男人喜歡悲憤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人,就是多看了幾眼,媽的,直接杯具了!
他也很無辜啊,有木有,有木有?
白子睿三人的表情也很有喜感,嘴角直抽抽,心中暗罵:這小子咋就學不會含蓄呢,低調做人,高調做事,丫的,純粹的大尾巴狼!你看聶冰這感動的!
沒錯,現在聶冰很感動,真的很感動!原來這個連做個表情都艱難的男子,並不是漠視生命,而是太重視自己,根本看不到別人。
對於這樣的男子,她又能說什麼?
聶冰當下柔和一笑,宛如春風化雨,滿月榕江,無比醉人,“寒鳴,以後不要這樣衝動,教訓一下就行了,若是還有那些糾纏你的人,直接廢了雙眼,不要取人性命,記住了嗎?”
“記住了。”達奚寒鳴連連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聶冰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好似香儂軟語,卻讓衆人聽得脊背發涼,眼神再也不敢隨便亂瞄,那癱軟在地的男人乾脆暈了!
啥叫護短?這就是了!
只此一事,讓衆人認清了一個事實:隨着武者的暴露,這個世界的規則也在發生着潛移默化的改變。法律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權威,唯有凌駕一切的力量,才能真正折服世人!
沒人知道,就是這麼一件小事,卻讓天醫門真正快速,蓬勃的發展起來。
聶冰處理完這件事,便轉身出了武館,誰知掉就在武館的外門處,發現了一個預想不到的身影。
“譚書墨?竟然是你?”聶冰的聲音含着微微的驚訝和淡淡的喜悅。
一襲姿色的唐裝長袍,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肌膚好似清白的陶瓷,一副標誌性的金絲眼鏡,紫羅蘭一般嫣然的脣瓣,宛如從書香墨海中靜靜走出,香氣惑人。
這樣的男人,不是譚書墨,又是哪個!
“很驚訝嗎?”譚書墨撩了撩自己的長袍,儒雅的走向聶冰,那一步一步,走的極穩,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歡喜和……緊張。
“當然驚訝!”聶冰猶如見到多年好友一般,淡淡微笑,“真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出現。”
“就是因爲在這個時候,我纔會出現,”譚書墨的文雅輕笑,“你這裡還缺不缺人,我可是來打工的。”
“譚大少身嬌肉貴,我可請不起。不過,好在你是我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是要友情幫忙了,要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你千里迢迢趕過來的熱情?”聶冰眼眸中流淌着淡淡的狡黠,聲音竟都是輕快了幾分。
她是真的很高興能再次見到譚書墨。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現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人人獨善其身,譚書墨居然會趕過來,讓聶冰在意料之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畢竟這個男人,曾經默默爲她做過很多事,而她能回報的就只有友情。
聽着那一聲朋友,瞧着聶冰笑靨如花,譚書墨心中刺痛,卻在倏然間,又覺得無比滿足。
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吧!一生一世做她的藍顏知己,默默的支持守護,做她一輩子朋友,永遠不用擔心感情變質,破碎,永遠如昔,牢固的一生一世。
“既然我趕過來,自然是要聽你使喚的。”譚書墨的眼眸似乎再也不是一汪千年寒潭,雖然漆黑如墨,卻清晰的倒映着聶冰的身影,語氣竟帶上了兩分認命的調侃。
“我倒確實有件事想讓你去做……”聶冰收斂了幾分笑容,聲音極爲真摯,“如果有時間,就去看看袁博明那老頭吧,他畢竟是你父親,那天你走了之後,聽袁大哥說,他很難受……”
沉默。
長時間的沉默。
聶冰說完這句話以後,譚書墨身上的氣息又變得有幾分魔魅,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就連聶冰都以爲譚書墨不會答應的時候,他才淡雅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無法拒絕你的要求,有時間,我會去看看……這次來的太匆忙,我要去安頓一下,對了,住在你的天醫館裡,你應該不介意吧?”
“當然。”譚書墨的同意,讓聶冰的脣角勾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就在譚書墨轉身欲走的時候,聶冰突然輕聲問道,“譚姝……還好吧?”
聶冰的問題,讓譚書墨驟然停住腳步。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才傳來一個清雅的聲音:“她很好。”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聶冰心中一鬆,也許譚書墨已經放下對她的感情了吧,聶冰如是想。
只不過,是放下還是珍藏,唯有他自己知道……
譚書墨走後,聶冰又找白子睿和袁炙將事情交代了一下,這才望天醫館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聶冰突然目光一凝,神情變得極爲緊張!
她驀地轉頭望去。
在天醫館的大廳中正靜靜的站着一個男子,這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褲,看起來極爲年輕,一頭烏黑的長髮,無風自動。他的五官似乎平凡到了極點,卻讓人在回眸之間,一眼就能在千萬人之中發現他,看到他,即便隔着老遠,聶冰也能感受到那男子眼中所散發的宛如山嶽一般的滄桑。
最讓聶冰覺得意外的是,這個平凡到了極點的男子,明明毫無內力,與普通人一般無二,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