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雲一凡,目光中有懷疑,有疑惑,有仇視,但盡皆是不信任之色。
雲一凡眉頭一皺,其也不明白眼前之人爲何會這麼說,但見夜無殤身後,夜曦怡那躲躲閃閃的目光,頓時明白了什麼。
恐怕,這人在天魔宗的身份不低。
雲一凡怎麼也不會想到,此人就是夜曦怡的父親,也是天魔宗的宗主。
但隨即,其見到周圍那些師兄們不信任的目光,雲一凡的心刀絞一般的疼,臉色不由的白了白,張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可隨即想到,自己已經自逐門戶,不再是玉虛宗弟子,解釋又有何用?
然而,雲一凡似乎感覺到眼前這人聲音無比的熟悉,彷彿在那裡聽過,雲一凡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仔細一想,才發現這聲音,分明是屬於雲海城那船伕。
當日那船伕,今日竟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其法力竟如此高強!
人羣中正在安排衆人抗敵的沈浪與莫師言二人神色也是變了變,臉上帶着駭然之色,雲一凡認不出此人或許不足爲怪,但他們卻認出了眼前之人,只是,沒想到,當日那個爲十兩銀子而計較的船伕,竟然是天魔宗宗主。
那他當日爲何不對自己等人動手?
難道是因爲……
他們並不知道玉虛殿內究竟發生了的事,但夜無殤的幾句話,卻引起了他們的判斷,二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雲一凡。
然而,入目的卻是雲一凡迷茫的目光,雲一凡困惑,自己分明只見了這人一次,就算是算上今日在內也才兩次而已,何來三次之說?
似乎看出了雲一凡的疑惑,夜無殤微微一笑,淡淡道:“也許這麼說話,你會想起來什麼!”奇怪的是,夜無殤的聲音,已非剛纔的底氣
十足,聲音瞬間轉變,此時,夜無殤的聲音無比的蒼老,如風燭殘年般,飽含無盡的滄桑。
然而聞此聲音,雲一凡忍不住的全身一顫。
這聲音,分明是在祁水之畔,將其在朦朧中喚醒的那位老者。
“一切皆由心!”
他仍然記得那句話,也正是這句話,令其心底對正魔二道的芥蒂看的淡了。
難道,他們三人都是一人?
雲一凡神色不由的一變,不由的低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你可以稱我爲夜大哥,不過,你師的師叔師伯們,卻喜歡稱我爲夜宗主!”
聞言,雲一凡面現古怪之色道:“夜大哥?你雖對我有恩,但卻稱不上以大哥相稱吧?”
夜無殤神色複雜道:“以我們倆的淵源,你稱我一聲大哥並不爲怪!”
似乎聽出了夜無殤話語內的深意,雲一凡沒有再問下去,但其卻不明白,貴爲一方門主的夜無殤爲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自己一個無名小輩,甚至,竟向自己打招呼。
但眼下,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夜無殤難道真的知道自己父親的消息,念此,雲一凡看向夜無殤的神色,不由的變了變,帶着些迫切的意味。
“叛徒!你竟敢勾結魔教妖人?”察覺到雲一凡的神情變化,玄竹道人似乎有些怒不可遏指着雲一凡,不由的喝道。
“我沒有!”雲一凡一急,不由的脫口而出,但他隨即看見,周圍幾位眼神中流露的是一種深深的不信任,就連陸不名,看向雲一凡的眼色,也一變再變。
心中一酸,雲一凡明白,如今他如何解釋也都是徒勞無用了。
“既然解釋無用,我又爲何要解釋?”
繼而云一凡想到,今日無論結果如何,自己已經說過退出玉虛宗,隨即其擡頭,毫無畏懼的看着玄竹等人,彷彿看陌生人一般道
:“就算是,又與你何干?”
“大膽!”聽到雲一凡的反駁,玄竹面色嚴峻的大喝一聲,但可能是礙於場面的變化,其並未出手。
而見雲一凡如此反駁玄竹,正道弟子皆是吃驚不小。
衆人自然不知道玉虛殿內所發生的事,更不知道,雲一凡此時對玉虛宗失望透頂。
人羣中的杜遠不由的豎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小師弟,竟如此厲害,令玄竹那老頭啞口無言!”
“老四,別亂說!”李燁皺着眉頭,其意識到,雲一凡似乎看起來有什麼不同,心裡,似乎有種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夜無殤輕蔑的掃視了一眼正道衆人,話音冰冷道:“四十年前你們冤枉這孩子的生父,今日事情又重演,四十年間,你們正道衆人的猜忌之心非但沒有消減,反而變本加厲,真是令人可嘆可悲啊,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孩子清清白白並無勾結!”
只是,衆人對於他的話,顯然是並不相信,看向雲一凡的眼神更加冰冷,在場的只有陸不名露出面有所思之色。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的事情嗎?現在我便告訴你,順便讓你看清這些正道衆人的醜惡嘴臉!”
夜無殤自然不會顧及正道中人的臉色,而是自顧自的轉目看向雲一凡,低聲道,言語之中,竟然有些慈祥的意味,但看向正道中人的目光,卻多了一絲仇恨之色。
“父親!”
雲一凡渾身一顫,竟然又是父親,十六年來,雲一凡一直以爲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如今,突然聽到了父親的信息,雲一凡內心不由的顫抖起來,連帶着,身體都有些不穩,其再也顧不得眼前的狀況,雙目帶着期盼之色,看向夜無殤,難道他真的知道自己父親的事?
“無殤,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突然,一道光影出現在雲一凡之前,只見陸不名面色鐵青的站在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