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之後的解釋,而是對少女而言,只是少女有一點卻是不清楚,老者之所以選自己當先知,卻並非只有這一點原因,相對於白羽,更加適合的人選乃是塔羅,畢竟,少女的性格過於柔弱,難以帶領巫族走向發展,相反,塔羅胸懷大志,反倒有機會帶領巫族走向輝煌。
只是,令老者感到惋惜的卻是塔羅與烏那的氣運,皆是散發着一種赤紅之色,乃是大凶之像,顯然在接下來的巫族之難中,二人難以倖免,反倒是白羽的氣運,帶着精氣的紫芒,乃是大運之像。
老者解釋的話語,也是令不少人信服,臺下不少人的目光都是看向臺上的少女,在如此多人的注視之下,少女的心跳也是逐漸加速,面色潮紅。
看到臺下衆人再無異議,老者心中大定,旋即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面向白羽,身軀緩緩而下,竟是伏倒在地,這一大禮,不知是拜白羽,亦或是拜巫祖的雕像,只聽其沉聲道:“罪人那依何犯下滔天大罪,請先知與巫祖大人責罰!”
如此戲劇的一幕,令所有的古巫族都是心驚不已,不少人都是面色呆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而首當其衝的白羽瞬間神色大變,原本在老者宣佈自己乃是下一任先知之後,白羽心中尚未完全接受,此刻見到老先知的行爲,頓時有些驚慌失措。
“先知大人,你這是何意?您是我巫族的先知,縱使有罪,也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好在白羽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幾步,想要將老者的身軀扶起。
然而,老者似乎心意已決,原本輕若陳羽的身軀,此刻任憑白羽如何用力,伏倒在地的身軀巋然不動,只聽其繼續道:“先知不用費心了,老朽自知罪孽深重,不罰無以贖罪!”
白羽神色再變,依舊想要將老者扶起:“先知大人何須如此,有話起來說便是!”
“老朽犯下彌天大罪,無顏起身,只有伏倒在地才能面對先祖!”知曉白羽心善,老者不由的提醒道,隨即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低聲道:“老朽在二十六年前,將族內秘典《星凕典》借於他人,導致族內聖典遺失,百死難恕吾身!”
白羽聞言,心中大顫,整個人都是一個趔趄差點倒地,而祭壇之下,無數知曉《星凕典》爲何物之人也是瞬間譁然。
“怎麼會是如此,老一代先知一世英名怎麼會犯下如此錯誤?”
“《星凕典》乃是我巫族的聖典,老先知不可能不知道,感冒天下之大不韙,這其中是不是有這什麼隱情?”
“縱使有着什麼隱情,也不能將我巫族的根本所在借於他人,若是被外人習得我巫族秘法,我巫族亡已!”
身爲古巫族人,幾乎無人不知曉《星凕典》爲何物。
《星凕典》乃是巫祖遺物,記載着巫族的無數法術,最爲重要的便是先知的法術傳承。
不同於口耳相傳,這《星凕典》的法術卻是需要感悟,所以縱使老者法力通天,教出的三位大巫師也是實力不同,因此,丟失了《星凕典》的存在,便是相當於丟失了先知的傳承,就算是號稱爲神靈的代言的先知,比起此物來也是毫無可比性,眼下,這老者竟是將《星凕典》借於他人,所犯之過,恐怕是真如老者自己所言百死也難贖其身。
嬌軀顫抖顫抖不已,白羽此刻臉色蒼白,整個腦海也是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沒想到如此變化,其向來敬重的老者,竟是轉瞬之間成爲了整個巫族的罪人,跪伏在自己面前,尤其眼下,在這萬衆矚目之地,自己要確定其罪行,一語定其生死。
這對其究竟是如何殘忍?
臺下,一衆巫族之人也是有些混亂,不少人已經不復先前尊敬的神色,反而是換做了一種義憤填膺的表情看着老者,恨不得立刻將其懲治,也有不少人臉帶惋惜之色,對老者犯下如此之錯感到疑惑,雖是同情老者,卻也無法多說什麼。
“大家稍安勿躁,且看我們先知大人究竟如何解決此事?”
此刻開口說話之人乃是畢什,身爲一族之長,在此刻無疑有着一定的話語權,只是其說話的同時,眼角的笑意極爲明顯,甚至看向白羽的目光之中,滿是審度之意。
顯然,此刻的畢什,打定主意要看白羽的笑話。
一旁的蠻山,雙拳不由的握緊,雖是知曉畢什的意圖,卻也無法出聲!
此刻的白羽剛剛上任,若是處置了老者,難
免會給人留下懲罰功臣之說,但若是不處置老者,對白羽以後再巫族的威望影響也是甚大,很顯然,這兩種結果,無論是哪一個,對白羽的今後有着莫大的影響。
白羽的內心滿是掙扎,神情更是猶豫不決,衆人盯着她的目光彷彿是一座大山一般壓在少女柔弱的內心之中,令其幾乎窒息,似乎所有人都知曉此刻白羽的難做,祭壇之下,無數的古巫族人此刻也是一片靜謐,目光帶着質疑與審度的目光看着白羽,等待着其答覆!
“先知,老朽罪無可恕,還請宣佈吧?”就在這時,伏倒在地的老者開口道,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似乎有些敦促白羽之意。
“先知大人不可!”
白羽尚未開口,卻是蠻山站上前出聲,頓時將無數族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看到蠻山的行爲,笛姬的目光似乎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只是想到之前的傳聞,笛姬微微釋然,並未說話,此刻的她,無疑只想置身事外。
“蠻山族長,難道你有什麼異議,或是想要包庇罪人?”看到蠻山站出,那畢什的目光之中,不由的露出譏笑之意道。
蠻山表情一僵,此刻站出身來,已然不是勇氣使然,甚至就算是其族人,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也是充滿了不解。
眼下,這老者顯然是古巫族的罪人,任何人敢包庇,無疑都是惹禍上身,身爲族長,蠻山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可眼下,其卻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蠻山深吸一口氣,目光沒有看向畢什,而是轉身,對着臺下上萬的古巫族人道:“今日乃是巫祖大典召開之時,新任先知剛剛上任,正值迷茫之時,正所謂事有緩急之分,本族長私自以爲,就算是老先知有罪,也要等到這巫祖大典之後,在做定奪!”
“想不到蠻山族長平時粗獷,但也是有心之輩,不過如此做法也是合理,新先知剛剛上任,尚且需要時間考慮,否則若是決定有失公允,難免會造成衆人心中不服!”
“蠻山族長此法甚好,畢竟先知犯錯,歷史上也有,但在巫祖大會召開之時,便對老先知問罪,這在史上尚無首例,還是稍微拖後一下!”
蠻山的提議,不少人都是無比的贊成,縱使不知曉此時白羽的難堪,衆人也有不少不忍看老先知伏罪這一幕。
畢什深深的看了蠻山一眼,目光之中一絲陰狠之色一閃而逝,隨即臉上帶笑的上前道:“蠻山族長此話甚是有理,只是老先知犯下如此錯誤已然是事實,就連老先知也是親自承認,此刻若是不處分,怕是會引起族人對白羽先知今後的決斷的質疑啊!”
畢什的話語也是引起很多人的贊同,正所謂“殺雞駭猴”,此刻老先知的有罪已然確認,若是如此都不處理,難免會有影響。
至於畢什所說的乃是維護白羽的權利,有心之人想想也是明瞭其用意並非是如此。
“不可否認,先知大人將《星凕典》贈與他人違反了族規,但,先知大人在位如此多年來,曾歷次救我古巫一族與水深火熱之間,甚至有幾次,拯救了我們整個古巫族,這些,難道大家都忘卻了嗎?”
“老先知縱使有罪,但於公於私,其對我們巫族來說有着絕大的貢獻,毫不客氣的說,他乃是我們古巫一族的恩人,若是沒有他,恐怕今日站在這裡的族人,已經少的可憐,難道我巫族真的這麼不講情誼,懲治有功之人嗎?”
蠻山聲音鏗鏘,並不是很大,但在場的上萬人,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不少人看向那伏地老者的目光,都是微微變了變,指責之意卻是少了很多。
不可否認,老者私自將《星凕典》贈予族外之人,導致其遺失,罪過不小,但在場的衆人,就算是自己沒有承受過老者的恩惠,自己的祖輩至少也曾經受過,眼下若是按照古巫族規,這老者當受萬毒噬心之苦,自己當如何?
“蠻山族長,那以你認爲,該當如何?”說話的卻是那狄族的族長笛姬。
心中暗罵一聲,蠻山瞬間便了解到笛姬言語中的意味,如今白羽剛當上先知一職,若是眼下自己道出如何處置老者,白羽以後在古巫族的名望定當受損,笛姬這一語,怕也是用心良苦。
瞬間想清楚一切的蠻山不由的轉身對着白羽道:“笛姬族長此言差矣,眼下有先知大人在此,我蠻山有何德何能,一切當由先知大人做主纔是!”
“蠻山,你也太心急了吧?你忘卻了,他乃是一位罪人,如何能指定下代先知?”就在蠻山話音剛畢,畢什一句話,令氣氛頓時再度凝固。
蠻山的話語也是一變,不由的質問道:“畢什,你什麼意思?”
只見,畢什的目光一寒,神色冰冷,隨即一指着臺上的白羽道:“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簡單,眼下這白羽,根本就不配做先知?”
聞言,白羽的俏臉卻是色變,卻是咬着牙關沒有說話。
只是,誰都未曾注意,在這一刻,伏倒在地的老者,神色大變,絕望的悲涼在連山一閃而過。
蠻山臉色有些難看,
就連一旁的笛姬,臉上也是帶着意外的神色,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着眼前的畢什。
蠻山臉上,寒意閃閃,突然出聲道:“那按畢什族長的意思,白羽不配做先知,眼下這先知一位,又由何人做?”
畢什臉上帶着冷笑,不由的出聲:“這還用問,這先知一職,當屬烏那無疑!”
聞言,所有人都是表情一變,而那烏那更是一掃先前的頹廢,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期盼之色。
“畢什,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烏那的能力,還在塔羅之上?”笛姬的臉色也是有些陰寒,看着畢什道,只是其目光之中,卻是帶着深意。
然而,在笛姬的注視之下,畢什先是一怔,似乎如釋重負一般的嘆了口氣,旋即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對着笛姬開口道:“笛姬,不用如此看着老夫,答應你的事情,現在已經無需完成了,至於烏那的能力在不在烏那之上,此時倒是其次,因爲只要你們死了,這一刻都結束了!哈哈……”
說話之間,畢什突然動了起來,身影詭異的上前,在笛姬大驚失色的同時,右掌陡然向其拍出,一雙手迅速化爲漆黑之色,宛如惡鬼一般。
笛姬顯然沒有預料畢什會突然對自己出手,一時之間,竟是來不及閃躲,被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胸口之上,整個人頓時倒飛而出。
“畢什,你瘋了不成!”眼見畢什的行爲,蠻山勃然色變,大聲質問道。
而與此同時,無數的慘叫之聲從外圍傳來,這一刻,所有古巫族人的臉色都是大變,那些人的聲音,分明是守在古巫族外圍之人,可眼下……
“不好,是敵襲!”
總算蠻山反應不慢,頓時一聲爆喝在山間迴盪。
“嗖嗖!”
拔刀之聲瞬間連成一片,古巫一族,民風彪悍,即使是如此盛會,苗刀也是從未離手。
“哈哈!巫祖大會竟然在此時召開,上天註定要巫祖親眼看着你們古巫滅亡啊!畢什族長,眼下的衆人,似乎對我們並不友善啊!”
就在這時,接連的破空之聲響起,一道道身影接踵而至,屬於修者的氣勢毫不客氣的散發出去,令不少古巫族人倍感不適。
“不友善之人,那便殺了便是,眼下,我倒要看看,究竟有誰阻止老夫!”此時的畢什,滿臉陰梟,神情更是冷漠,但其身影,卻是快速的向着這羣黑衣人靠近,顯然,這些黑衣人來此,與之有着莫大的關聯!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殺戮我們的族人?”
一精壯的漢子眼見這些人來着不善,不由的大聲質問道。
“真是聒噪!”
對於這名古巫族人的質問,畢什頓時露出不耐之色,大手一揮,一道烏光一閃而過,在蠻山等人目眥欲裂之中,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啊!”
壯漢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好之聲,全身壯碩的肌肉竟是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下去,只是眨眼之間,便化爲一具枯骨。
“畢什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麼,難道你要叛族不成?”
蠻山臉上,頓時密佈紅雲,整張臉竟是因憤怒而變成了赤紅之色,不知是他,就算是其它古巫族人也是如此,無數祭壇護衛都是迅速的站上前來,手握兵器,看着來人面色不善。
此刻的白羽,似乎未曾料到有如此的場面,微微發愣之後,卻是反應迅速,大聲嬌喝道:“衆古巫一族聽令,畢什心懷不軌,勾結外敵,是爲判族,今日,這些外來之人破壞巫祖大會,對巫祖不敬,乃是觸犯神靈之舉,今日,定要誅賊首,以告慰巫祖真靈!”
“蠻山,白羽,你們都錯了,畢什他根本就不是我古巫族人!”
就在這時,一聲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衆人側目,只見,那原本伏倒在地的老者,卻是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目光看着空中的十七道身影,目光之中,深邃無比。
其身爲先知,自可望人之氣。
而且,從這十七人的話語之中,老者便是知曉來者不善。
“若是我沒猜錯,你們都是黑巫一族吧?沉寂了萬年,你們還是捲土重來了啊!”老者話語一出,所有人的神色再次一變,目光之中,帶着驚異之色。
眼前的衆人,竟是衆人的死敵,怪不得叫囂着要滅亡古巫一族,想到此,所有古巫一族都是怒目而視,似乎被喚起了古來的仇恨,怒視衆人。
看到站起身的老者,十七人的臉色明顯一僵,彼此都是露處一絲忌憚之色。
老者早就知道今日的大劫將至,因此不緊不慢道出了一個驚天之秘:“百年前,畢什一族長輩幾位族人出族,但卻意外的死於非命,場面極其血腥,那無數的野獸屍體所謂掩飾的不錯,但只剩下的生命,便是被族人拼命護在身下的一名嬰兒,後來,這嬰兒被族人帶回,一直便在我古巫族內生長,他便是畢什!你們的做法可謂天衣無縫,殺死我古巫一族的嬰兒,卻又用自己族人替換,佈下了這枚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