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來的變故令天怮心底一驚,一股危險之感瞬間襲向心頭,天怮臉色一沉,指尖頓時爆射出一道道森然的劍氣,向着這些如同髮絲一般的長腿之上掃去。
然而下一刻,天怮臉色大變。
領悟了劍意之後,天怮所釋放的每一道劍氣,雖不是無堅不摧,但也是少有能抗衡之類,但此刻,這些細絲在天怮的劍氣之下,竟是沒有一根斷裂,一劍下去,彷彿切在了虛空之中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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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劇烈的疼痛之感自身上傳出,這一刻,猶如千萬根鋼針紮在身體之上,這些長腿,揉入活物一般,向着天怮體內瘋狂的扎入。
“小子,既然想跟老夫作對,那就去死吧,老夫對你的身體也是極爲感興趣,稍後吞噬了你的靈魂之力,老夫便用你的身軀,重新化爲人。”
耳邊,響起了火蠱王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同時,天怮察覺到自己的身軀彷彿不受控制了一般,而這些長腿,似乎正在爭奪自己身體的控制之權。
頓時,頓時天怮想到當日陰十七與瘋道人被蠱蟲控制的情形,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想要得到小爺的身體,那你便去死吧!”天怮的雙目瞬間赤紅,說話之時,連嘴巴都是有着不受控制的感覺,但其話語剛畢,恐怖的法力瞬間盪漾而出。
其身上激盪的法力竟是緩緩分離而出,在其身後出現了一高達一丈的人影。
遠遠看去,這人影彷彿自天怮體內冒出一般,顯得極度詭異,狂暴的法力,無邊無盡,如同海洋一般席捲開來,一股驚悚的威勢緩緩降下,彷彿天地崩潰,大地塌陷一般。
此刻出現的正是法身無疑,只是此刻的法身,卻是多了一絲靈動之氣,比之以前更加凝實,嘴角之上,甚至多了些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同時,或許是因爲天怮領悟了劍意的緣故,法身周身,圍繞着一股磅礴的劍意,原本無形無色的劍意,此刻竟是在法身周圍形成了一條環繞的巨龍。
蝕荒之魂依舊扭曲,化爲一柄黑色的長刀,被法身握在手中,刀身之上,一道道流光流轉,莫名的紋路充斥着整個刀身,那恐怖的黑氣,彷彿一眼下去便是足以令人沉淪。
同時,這法身四周環繞的青光之中,竟是多了些許絲絲的白芒,但正是這白芒,卻是令法身平白多了些許聖潔的味道。
“這是什麼鬼東西!”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火蠱王也是大驚,於此同時,天怮感覺到自己身軀的爭奪竟是小了,趁此之機,天怮猛然之間一道揮出。
霎那之間,一道漆黑的光線瞬間劃破蒼穹,猶如世界初開之前的霎那黑暗,不自覺的令人沉淪,雷嘯之聲滾滾而來,彷彿在這山洞之中炸響,迴盪不絕。
“不!”
淒厲之中帶着不甘的響聲旋即充斥的腦海,那火蠱王瞬間便被這恐怖的刀氣給撕裂,同時,這無匹的一刀竟是餘威不減的落在了那石臺之上。
“當”
一聲震天之響傳出。
然而,就在天怮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掌控之權恢復之時,異變突起。
天怮手腕之上,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襲向腦海,猛然間擼起長袖,天怮發現,原本被凌天所封印的修羅印記竟是迅速激盪起來。
於此同時,眼前一道紅芒一閃,飛速落入天怮的手腕之上,赫然是一枚妖冶的花瓣。
手腕之上,一柄青色劍影的印記緩緩浮現而出,那四片花瓣也是閃閃發亮,似乎極度興奮,不斷的衝擊着劍影的封印。
五道印記,內外配合,在五者共同的攻擊之下,那劍影的力量竟是緩緩減弱。
“殺!”
天怮的目光頓時再紅三分,一股股蒼茫的殺意瞬間襲向腦海,吞噬着其僅存的理智。
若不是凌天封印了這修羅的印記,在天怮遇到這火蠱王之時,定然會感受到那強烈的敵意,然而,凌天的封印卻使的這股力量被屏蔽,哪怕是凌天自己都是不知曉,原本其準備幫助天怮的封印,竟反而是害了他。
原本其以爲,天下如此之大,想要在巧合之中碰到那枚帶着修羅印記之人,且要將其斬殺乃是極度不易之事,但其卻沒想到,天道飄渺,不是人力可以揣測,陰差陽錯之下,竟是被天怮遇到了正主。
五枚修羅印記已然集成,那屠滅蒼生的殺意,自然是爆發而出。
然而,就在天怮艱難的抵制腦海中無邊殺意的同時,異變再起。
那石臺之上,猛然之間爆射出無邊的金光,這金光雖是浩瀚無比,但卻詭異的沒有絲毫刺目之感,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股極爲柔和的氣息,彷彿是一團柔和的水流一般,迅速將天怮包裹在內。
這一刻,天怮彷彿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向着那石臺而去,但比天怮反應更快的,卻是身後那龐大的法身。
此刻的法身如同活了一般,竟是便出現在石臺之前,那從未有過神采的雙目之中,竟是閃爍着一絲異樣之芒,而其身上,原本由無名古經所修煉而出的白色法力,卻是如同被風吹的火焰一般,猛然之間暴漲開來。
法身之上青色緩緩褪去,而龐大的法身,也是緩緩縮小。
柔和的氣息普天蓋地,但天怮的雙目卻是無神,彷彿未曾察覺到周圍的變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石臺,臉上不時的閃過一絲令人駭然的猙獰之色。
石臺之上,赫然是有着一金箔紙張,而金箔紙上,一枚枚閃耀的大字竟是如同活了一般,緩緩的動了起來,詭異的一幕隨之而現。
那一道道閃耀的大字,竟是從那金箔之上緩緩而出,如同蝴蝶一般,圍繞法身周圍,旋即一股腦完全沒入法身的身軀之中。
砰砰!
伴隨着法身的劇烈顫抖,那金箔紙竟是緩緩的破碎,消失在那石臺之上,而失去金箔紙的瞬間,周圍那強烈的金光也是緩緩消失不見。
法身的身上,涌現出柔和的素白之芒,彷彿天空之中飄搖的雲朵一般。
下一刻,法身大顫,一道蜿蜒的裂痕自
法身頭頂蔓延而下,眨眼間便擴散到全身,猶如蛛網一般密密麻麻。
嘭!
一聲輕響,法身竟是緩緩碎裂,旋即,一股浩瀚的白光瞬間爆發,將正在發愣的天怮緊緊包裹,形成了一白色的巨繭,如同呼吸一般此起彼伏。
玉虛宗,此刻已經完全被一股蕭殺之氣所籠罩,此刻,就連那昊日,也是躲在烏雲之中不肯現身,整個玉虛宗,雖是依舊有些仙韻,但此情此景,卻是令衆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五峰齊聚,除了那宗門大比之外,在玉虛宗乃是難得的盛世。
大殿之中,主賓分明,莫師言一派首座,端坐其中眉宇之中,多了一絲嚴肅與狠厲,各大峰首座盡皆於此,甚至那些優秀的門人弟子,也是盡在其中。
就連在玉虛洞閉關的穆月道姑,此刻也是在大殿之中,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異樣。
不遠之處,秋若楓端坐在椅子之上,這幾日,雖是其體內的生機已經緩緩恢復,但此時的他,依舊是像一位五十左右歲的老者,想來完全恢復還需一段時間。
“稟掌門,屬下在山門之下,已然發現了魔道妖人的蹤跡!”韓旭急匆匆的身影,並未因有客人而絲毫緩慢,此刻,絲毫猶豫,都會造成不可擬補的損傷。
莫師言不變,但眼底深處卻是閃爍着冷意問道:“韓長老,可曾探明這次魔道究竟有多少來人?”
“據屬下所探,大概有一萬左右人!”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眉頭都是皺了起來。
“怎麼才一萬左右,這天魔宗究竟在搞什麼鬼,難道還有什麼埋伏不成?”秋若楓緩緩開口,如今的他,已然是一宗之主,而且身爲客人,此刻的疑問並不是突兀。
難怪秋若楓有疑問,幾日之前,天魔宗傳出的消息,乃是與正道衆人一決雌雄,以其做派,即使是有陰謀,也不會如此之明顯。
微微猶豫了一下,韓旭開口道:“掌門,據屬下所觀察,一衆天魔高層之人除了天怮與夜無殤之外,所有位高權重之人都是集結在山下,另外,有弟子查明,天怮不日之前,進入過南疆之地,再未出現,而那夜無殤,則在依舊在閉關之中,未曾出現!”
莫師言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夜無殤的做法有些摸不着頭腦。
“掌教可是有何計策?”玄竹緩緩開口道,目光之中的仇恨之芒,雖是被其極力壓制,卻依舊被衆人看在眼中。
十年之前,被魔道攻上山來,無數弟子慘死不說,更是令一峰首座葉知秋都爲之隕落,玄竹道人對這些魔教之人早已是恨之入骨,此刻,在聽聞魔道要攻山的消息之後,其更是暴跳如雷。
莫師言緩緩的搖了搖頭,其自是甚至玉虛宗的狀況,雖是看起來有着抵抗之力,事實上,比之天魔宗依舊是有着差距,畢竟,當年一役之後,玉虛宗雖是招收了不少弟子,但時間畢竟太短,少有修爲高深之輩。
而在如此大戰之中,這些弟子的安危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