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罪,請大公子與二小姐寬恕。”薛泊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項昆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下,學着薛泊道知罪。
何言笑淡淡的看着項昆,她就是要壓壓項昆的一身傲氣!
你有本事又怎樣?能比得上肚子裡有幾千年文化傳承的本小姐麼?
就算你是條龍,在我何言笑面前,你也得盤着!
絮兒與羞雲侍立一旁看着自己主子發威,心裡滿是得意。
跟着這樣的主子,那才叫威風!
主子還小着呢!才十三呢!
待過上幾年,主子長大了,更是了不得呢!
何言笑晾了二人一會,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說道;“行了,都起來吧,這次就算了。”
“多謝二小姐寬宏!”薛泊暗自抹了把冷汗,謝過之後站起身。
項昆也道了謝站起來,身上僅存的一點傲氣,也被何言笑這個下馬威給驅散了。
何言信默不作聲的看着妹妹處置這二人,心裡暗暗記下。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之處,定要多跟妹妹學學,才能壓得住人。
何言笑看着二人道:“我聽大哥說了,項昆在沁州犯了事,不知犯了什麼事啊?”
薛泊聽何言笑這麼問,看向身旁的項昆。
項昆稍作沉吟,便說道:“小人失手殺人。”
“哦?殺了什麼人?”何言笑問。
“沁州知府堂弟的小兒子,魏振鳴。”項昆老老實實的回道。
“只是知府的侄子啊。”何言笑說了一句。
項昆的頭垂得更低了,低聲說:“沁州知府魏忠愷沒有兒子,最是疼愛魏振鳴這個小侄子,所以……”
“你爲何會失手殺了魏振鳴?”何言笑又問。
項昆沉默了一下,說道:“那魏振鳴欺人太甚,非要將小人帶回府做他的家奴。小人不願,他就派人要將小人抓回去。小人一怒之下與他的家奴打了起來。混亂間他也上前抓小人,小人推了他一下,他撞在小人作坊的牆上。那牆上釘着一根鐵釘,刺穿了魏振鳴的後腦,當場就死了。”
何言笑與何言信聽着,緩緩點頭,看來這魏振鳴又是個曹遷那種貨色。
不過魏振鳴比曹遷倒黴,曹遷雖然捱了頓打,但性命無憂,魏振鳴卻把命給混丟了。
“這麼說,果然是失手殺人了。”何言笑看着項昆道,“只是不知,你的話裡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呢?”
項昆並不意外何言笑會這麼說,畢竟只有他的一面之詞,他不能指望旁人一見面就相信他。
“小人不知該如何取信二小姐,小人只能保證,小人所說都是真話。”項昆毫無失落的說道。
薛泊也忙幫腔道:“二小姐,小人可以用身家性命擔保,項昆說得都是實情!”
何言笑看看大哥,何言信沒什麼表示,這種事他也是毫無經驗。
稍想了想,何言笑說道:“本小姐就暫且當你說的是真話。”
薛泊與項昆聞言,心裡都鬆了口氣。
別看這位二小姐才十三歲,又是一般農家出身,然而只有站在這位二小姐面前,才知這二小姐的厲害。
這心智,這氣勢,這說話間滴水不漏的縝密,哪裡像個十三歲的村姑?
就是世家大族的女兒,也不見得比得上這位二小姐。
不等薛泊與項昆多喘兩口氣,何言笑又道:“本小姐是需要一個手藝好的木匠,也能護住你,只是你值不值得本小姐護着,這也在兩說呢。”
何言笑的這番話,又讓二人心頭一緊。
薛泊在心裡哀嘆,這二小姐說話,真真是讓人提心吊膽啊!
一口氣也鬆不得!
項昆卻忽然興奮起來。
這位二小姐才十三歲就這麼厲害,那將來豈不是更了不得?
要跟主子,自然要挑值得跟的主子,這位二小姐如此不凡,自己乾脆就投身在二小姐門下,今後也能安心立命了!
想到這裡,項昆“撲通”一聲跪拜在地,沉聲道:“小人願投在二小姐門下!若是二小姐能救了小人這次,小人這條命就是二小姐的!”
何言笑目光閃了閃,深深地看着項昆道:“你願意投靠,本小姐也要願意要你纔是。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本小姐還沒看到。”
項昆聞言直起身子,一臉鄭重的看着何言笑道:“二小姐需要做什麼器物,儘管吩咐就是,小人沒有做不出來的東西!”
“哦?是麼?”何言笑挑眉,小身子一歪,胳膊肘靠在炕几上道,“絮兒,去拿本小姐畫的圖樣給項昆看看。”
絮兒應是,快步走了出去。
何言笑看着項昆又道:“你先起來吧,羞雲,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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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雲應是,去堂屋搬了兩張凳子過來。
項昆與薛泊謝了座,一個安然坐下,一個緊張的只坐着一點邊。
項昆有本事,有底氣,也有傲氣,所以沒有戰戰兢兢的。
薛泊卻是滿心緊張,就怕這位二小姐拿捏他們。
要知道,他們薛家可沒有曹家那種堅挺有力的姻親啊!
不多時,絮兒拿着一沓圖紙進來,交給了項昆。
項昆接過圖紙仔細看,看着看着,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眼中熾烈的光芒越來越盛。
這圖紙上畫着的都是義肢,有手有腳,有胳膊有腿,還有各種小機關。
這義肢並不都是木質的,關節處也有金屬零件,看得項昆喘氣都粗了。
薛泊見項昆好像越來越激動,滿心狐疑的湊過去看圖紙,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道:“天吶,這些是……”
何言笑得意一笑道:“這些,是義肢,就是人的假胳膊假腿。這些義肢,是要給傷殘之人佩戴的,讓他們能夠如常人一般生活。”
這些圖紙,是何言笑這幾日閒暇時畫的。
既然她要找木匠做義肢,定然要先畫好圖紙,才能用圖紙挑選出能做出這些義肢的能工巧匠。
項昆好一會纔看完了這些圖紙,之後他一臉興奮又激動的說:“二小姐,這些義肢,小人能做!只是裡面有些零件,小人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不要緊,本小姐會指點你的。”何言笑淡淡的說。
她雖然不懂多少木工活,不過對於比較熟悉的義肢,她在這古代完全是大宗師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