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怕?”呼延玉海伸出手攤開手掌給左丘沂看,“你看,我手心裡出了多少汗!”
左丘沂一看呼延玉海的手掌,可不是麼,呼延玉海手掌溼漉漉的,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二人說着話進了偏院,那些當值的弟子侍衛與守門的弟子侍衛,看到他們二人升官,無不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他們。
唉!同人不同命啊!
暖閣裡,何言笑向大哥感慨了一下,自己對二小姐這個稱呼的執迷。
這時候樑管家來報,說如今宅子裡的七個木匠,全都簽了賣身契。
兄妹二人聞言都很驚奇,何言信問道:“那個項昆也簽了賣身契?”
“是,項昆也簽了,還是他主動找我要求籤的。”樑管家笑着回道,“他說,只有跟着小姐,才能長本事。”
樑管家話音未落,只聽外面又傳來一陣狼嚎聲,竟是比上次還要嘹亮。
何言信呵呵一笑道:“笑兒,看來打他們十板子,也壓不住他們高興啊。”
“壓不住就壓不住吧,”何言笑也笑着說道,“就讓他們好好高興一回,以後好好辦差就是了。”
說罷,何言笑忽然想起茵兒看上樑濤的事,看着樑管家道:“樑管家,你兒子可答應夫人說的親事麼?”
見何言笑這麼問,何言信好笑的說:“笑兒,這纔過去不到兩個時辰,哪裡那麼快就有回信了?”
不等何言笑說話,樑管家卻有些汗顏的說道:“大公子,小姐,犬子不久前已經回了信,說同意這門親事。”
“啊?這麼快?”兄妹倆異口同聲。
樑管家陪笑道:“罌粟莊就在城外不遠,夫人說了此事之後,奴才就寫了信送去,所以……呵呵,犬子同意了,並送來了定禮,奴才一直忙着,還未得閒回稟夫人。”
兄妹倆點點頭,這下,他們何府算是成就了一樁好姻緣。
“看來,孃的媒人算是做成了呢。”何言笑巧笑的看向大哥道。
何言信笑道:“可不是,娘定然會很高興的。”
何言笑又對樑管家說道:“樑管家,今後不要再自稱奴才了,回去告訴你媳婦,她也不用。”
樑管家聞言大喜,忙跪下謝恩。
何言笑讓他起來,說道:“今後,你們就稱我二小姐吧,不必忌諱了。反正我在家裡,也是排行第二的。”
樑管家應是,何言信道:“樑管家,你去內宅吧,將這喜訊告訴夫人。”
何言笑接着道:“順便告訴夫人,咱們去巧麪館吃麪,讓夫人來前院吧。”
樑管家再次應是,而後告退離去。
樑管家前腳走,後腳羞雲便帶着呼延玉海與兩個弟子侍衛進來了。
四人見了禮,何言笑看看跟着呼延玉海過來的只有兩個人,問道:“怎麼你們就三個人?”
呼延玉海回道:“二小姐,我那組劍陣中,有兩個師兄跟着絮兒姑娘回了莊子了。”
“這樣啊,”何言笑點頭,“那就回了莊子再喊他們吧。”
何言信道:“笑兒,既然要出去吃麪,你不去洗漱更衣麼?”
何言笑聞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說道:“不麻煩了,就這麼着吧。吃了面,咱們就去杜先生家辭別,明日就回莊子。”
“你還真不講究。”何言信笑着搖頭。
“那麼講究做什麼,又不是見什麼大人物。”何言笑撅嘴嬌嗔道。
呼延玉海與兩個弟子侍衛站在屋子裡,聽着兄妹倆閒聊,都很是汗顏。
他們還在這杵着呢,怎麼主子們卻不理他們自己聊起來了?
樑管家喜滋滋的去了內宅,劉氏一聽樑管家來了,忙道快請。
樑管家進了暖閣,向劉氏回稟自己兒子同意了這門親事,並拿出兒子給的一隻玉鐲呈給劉氏,說這是兒子給茵兒的定禮。
劉氏與躲在幔簾後面的茵兒聽了,都高興的不行。
月雲接了玉鐲呈給劉氏,劉氏頭一次很大方的賞給樑管家二十兩銀子。
樑管家高興的接了賞銀,千恩萬謝一番,又說了幾句求了好姻緣之類的恭維話。
劉氏被樑管家哄得笑個不停,躲在幔簾後面的茵兒也是紅着臉捂着嘴偷笑。
說完了恭維話,樑管家說二小姐請夫人去前院,午膳去巧麪館吃麪。
劉氏聞言,忙遣退樑管家,吩咐茵兒月雲伺候她梳洗更衣。
茵兒接了樑濤給她的玉鐲,滿心甜蜜的戴上了。
這樁好姻緣,終究是求來了。
正當午時,兩輛馬車與一衆侍衛隨從,自何宅浩浩蕩蕩而出,走向楊記巧麪館。
到了巧麪館大門口,掌櫃親自迎出來,將下了馬車的主子們迎進去。
巧麪館大堂已經座無虛席,食客從以前的普通百姓爲主,變爲如今的達官貴人坐了滿堂。
原因無他,都是衝着二小姐的名號來的。
如今整個淮陽城沒有人不知道,這楊記巧麪館是二小姐的。
何言笑與劉氏等人穿過大堂的時候,熙熙攘攘的大堂頓時一靜。
他們爲何來吃麪?
除了衝着二小姐的名號,也是抱着能不能遇上二小姐來麪館的目的。
沒想到,今日就遇上了!
無數雙眼睛盯着何言笑一行人走向後院。
有人躍躍欲試的想上前搭訕,卻被同伴按住了。
沒看見麼?
二小姐帶着那麼多侍衛呢!
那些侍衛可不是一般打手!
連城防軍都被那些侍衛揍趴下了!
這次何言笑出來,只留了兩個弟子侍衛守門,其他的都帶上了。
那二十個買回來的下人,也都留在宅子裡自己做飯吃。
十六名弟子侍衛將何言笑一行人護在中間,氣勢逼人的穿過大堂進了後院。
還和上次一樣,在正房與廂房擺了幾張大桌。
等飯的時候,何言笑命掌櫃拿來總賬本與昨日的流水,大概翻看了一下。
掌櫃的侍立在旁,恭敬的回稟這一個月來巧麪館的生意。
何言笑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掌櫃的說完,她便說道:“楊掌櫃,你是打算暫時掌管巧麪館,還是想安心一直做下去?這巧麪館,原先是你的吧?”
“是,是啊……”楊掌櫃聽何言笑這麼問,臉上現出感慨之色,“原本小人賣了麪館與莊子之後,是想帶着家當去青州城落戶。只是酒不醉公子說,這麪館一時還抽不出人來接手,讓小人再管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