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徐氏卻臉色不好看了。
要知道上次他們兄妹來,那何言信可是看女兒都看呆了。
結果今日再來,何言信卻說已經有了定親的姑娘,還是鎮東將軍義女。
哼!男人都是愛美色的!
明明已經有了未婚妻,還覬覦別人家女兒的美貌!
杜學恭看出夫人在生氣,拉了拉夫人的衣袖。
何言信已經定親的事,可不怪何言信本人啊,你別遷怒人家啊。
這回徐氏可不想搭理自己夫君了,耷拉着臉站起身道:“我身子不適,先告辭了。”
說罷,徐氏便快步出了堂屋,往內宅去了。
而躲在暖閣偷聽的杜文佳,也偷偷摸摸的跳窗子出去,追着孃親而去。
杜文佳與徐氏想的可不一樣。
她覺得何言信定是喜歡她的。
何言信定下的那門親事,定然是被鎮東將軍淫威所迫,逼不得已而已。
杜文佳追着孃親徐氏進了內宅,一路追進正房暖閣。
徐氏氣呼呼的坐在暖炕上,丫鬟忙給上茶。
杜文佳跑到徐氏面前撒嬌道;“娘,您生什麼氣嘛,言信哥哥也是被逼無奈呀。”
“哼!你怎麼知道他是被逼無奈!”徐氏氣道。
“言信哥哥明明是喜歡我的,這突然被鎮東將軍定了親,他又無權無勢,怎麼拒絕嘛!”杜文佳據理力爭道。
徐氏狠瞪了一眼自己寶貝女兒,接過丫鬟呈上的熱茶道:“你怎麼知道何言信喜歡你!”
說着,徐氏便喝了口茶。
然而這熱茶可是剛沏好的,燙的很,這一下把她燙的驚叫一聲,“呯”的砸了茶碗怒道:“怎麼做事的!想燙死我呀!”
小丫鬟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哎呀娘,您心情不好,也別拿丫鬟撒氣啊!”杜文佳走過去擋在小丫鬟身前,抱住徐氏的手臂撒嬌道,“娘,言信哥哥看我都看呆了,當然喜歡我啦!您消消氣,定親的事不怪言信哥哥呢。”
說罷,她扭頭對跪着的小丫鬟斥道:“笨死你了,快去給我娘換一碗剛好喝的茶!”
“是,奴婢這就去!”小丫鬟急忙站起來,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徐氏兀自氣得粗喘,到底也沒再責罵丫鬟。
其實她平日待下人還是挺和氣的,並不會如這次般爲難丫鬟。
這次實在是因女兒的親事無望,被氣着了。
杜文佳轉身坐在徐氏身邊,抱着胳膊搖晃着撒嬌道;“娘,您彆氣了,女兒的親事,女兒自己會想辦法的。”
“你?”徐氏沒好氣的說,“你個女孩子家家的,能想什麼辦法?”
杜文佳撅起嘴道:“言信哥哥也說了,那個跟他定親的無暇,他見都沒見過,定然是不喜歡的。女兒要喬裝改扮去傲河山莊,看看那個無暇到底是何方神聖!”
“什麼?!”徐氏瞪起眼睛,低斥道,“你瘋啦!說什麼瘋話呢!你一個沒出閣的小女兒家,怎麼能跑去人家莊子裡!你可別忘了,那宋大小姐可是在傲河山莊呢!你這麼跑去,不是找抽麼?”
“娘!那宋大小姐也不能跟瘋狗似的見人就抽吧!”杜文佳撅嘴道,“我只是去看看那個無暇什麼樣罷了!反正言信哥哥喜歡的是我,若是我能勸服無暇放棄言信哥哥,讓她自己去跟大將軍說,說不定這門親事就黃了呢。”
徐氏聽了女兒這番話,愣是給氣樂了。
她用手指頭戳了下女兒的腦門道:“你個傻丫頭!鎮東將軍親自定下的親事,哪有那麼簡單就能攪黃了?我看你還是老實在家呆着,另尋良配吧!”
“不要!女兒就要言信哥哥!”杜文佳小眼神堅定的看着孃親道,“言信哥哥喜歡的是我!我們倆是兩情相悅!我纔不要這麼白白的毀了我們的親事!”
“唉,我的傻閨女,娘要怎麼說你好呢?”徐氏無奈搖頭道,“傲河山莊你不能去,去了也是給人家欺負。你在家裡從小嬌生慣養,都把你養傻了。就憑何言信看你看呆了一次,你就確定他喜歡你?別傻了,忘了何言信吧!”
才見了一面罷了,只要拴住女兒,不讓她再見何言信,很快女兒就會把何言信忘了的。
杜文佳撅撅嘴,沒再說什麼了。
不過她心裡卻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傲河山莊!
何言笑兄妹陪着杜學恭說了會話,便告辭離去。
因爲女兒的親事黃了,杜學恭心情鬱悶,也沒有挽留二人。
兄妹倆上了馬車,何言笑便瞅着自己大哥嘿嘿樂。
何言信被妹妹笑得心裡發毛,無奈的說:“笑兒,你笑什麼?”
何言笑滿眼笑意,歪頭看着大哥道:“真看不出來啊,大哥還挺會演戲的。若不是我定力非常,怕是要當場笑出來了。”
“唉……”何言信嘆了口氣道,“你以爲我不緊張麼?我是不想得罪杜先生。日後還要仰仗杜先生栽培,我真怕因爲親事不成,杜先生一家惱了我。”
師母可是已經很不高興了,走的時候臉色難看的緊。
“我只是有點意外啦,大哥在杜先生面前表現的太出色了!”何言笑高興的說。
何言信白了妹妹一眼,“怎麼?在笑兒眼中,大哥就那麼笨麼?”
“不是啦。”何言笑嬌俏的說道,“大哥怎麼會笨呢?只是大哥看起來一向老實,今日可讓妹妹我開了眼,發現大哥不怎麼老實的一面,嘿嘿嘿……”
“你以爲大哥我是個榆木疙瘩麼?”何言信哭笑不得,“妹妹這麼聰明能幹,大哥會是個傻子麼?”
“大哥當然不傻啊!”何言笑忙道,“大哥今日在杜先生面前做的非常好。待來日入了仕途,進入官場,我也就不用擔心大哥太實心眼,總被人欺負了。”
聽了妹妹的一番話,何言信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搖頭輕笑道:“呵呵呵……放心,大哥沒有那麼沒用。”
說笑了一會,何言笑忽然道:“大哥,等回了莊子,咱們得防着點那個無暇。義父會派她來,定然不是個簡單的。”
何言信聞言點點頭道:“你處置了採荷,宋將軍沒有怪罪,又派了無暇來,那無暇定然不會是採荷那般貨色。如今因躲避杜先生提親之事,借了無暇的名頭,我擔心她會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