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聽何言笑這麼問面色一滯。
他能有什麼要事?不就是跟何家兄妹套近乎麼?
爹讓他勾引何言笑啊!
何言笑見宋銘說不出話來,微笑着說:“既然三少爺沒什麼要事,爲何要急着見我們?我們昨兒下午剛回來,府裡的事,莊子裡的事,一大堆呢。反正三少爺也不是這一兩日就走了,等我們忙完了手頭的事再好好招待三少爺嘛。”
說完了這番話,何言笑便小女孩般跑到樂正綰綰面前,一臉甜甜笑意的說道:“夕流表兄!你可算來啦!讓我好等啊!”
“呵呵呵呵……”樂正綰綰笑得悠揚悅耳,滿眼寵溺的揚手摸了下何言笑黑黝黝的大辮子道,“爲兄要料理完手頭的雜事才能趕來,倒是讓笑兒久等了。”
樂正綰綰對何言笑的親密舉動,刺傷了廳堂內三人的眼睛。
無暇心生悲意,原來自己不僅是身份不如何言笑,更不如何言笑討人喜歡。
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一見了何言笑,定然都是喜歡的,更不要說連自己一看見何言笑都覺得可愛親近。
這位夕流公子雖然對自己也算是溫和有禮,可是他看着何言笑的眼神,那纔是真正的疼愛有加啊!
想到這裡,無暇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了一眼面色不悅的何言信。
說起來,何言信也是溫文公子,相貌比夕流要俊逸多了。
可何言信全身卻散發着冷淡的氣質,遠不如夕流那樣暖如春風。
唉,自己的終身大事只能與這何言信拴在一起了……
無暇輕輕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那是無限的哀怨啊。
何言信此時,卻分外吃酸。
自己纔是笑兒正經的大哥呢!
這個夕流,是哪門子的表兄?!
不就是被笑兒救了一命麼?
做什麼對笑兒如此親密?
幸好來之前何言笑叮囑過大哥,一定要對夕流以禮相待,有什麼疑問他們私下裡說。
所以,何言信只好暫且將心裡的酸意壓下,默不作聲的走過去落座。
何言信可以忍,宋銘這位三少爺可不能忍!
宋銘一見夕流對何言笑如此舉動親密,便再也壓不住肚子裡的火氣,氣憤的俊臉發紅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雖是笑兒的表兄,這番動手動腳卻不是君子所爲!”
“嗯?”樂正綰綰與何言笑一起扭頭看向宋銘。
樂正綰綰倒是有些自責,自己太過習慣對笑兒親近,這一見面就沒把持住。
以後在人前,自己要控制些才行了。
何言笑卻不滿的撅起嘴道:“三少爺,他是我表兄!表兄疼愛我,關你什麼事啊!”
見何言笑不高興了,宋銘面色微僵,俊臉更是紅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何言笑道:“你,你竟然,你可是有未婚夫的!與別的男子如此親近,也不怕人家說你水性楊花啊!”
話一說出口,宋銘立馬後悔了。
自己這張嘴啊!怎麼一衝動,連水性楊花都說出來了!
宋銘後悔的直想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他是來討好何言笑的,不是來結仇的!
怎麼自己就這麼笨!一開口就得罪了何言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回他得罪的不僅僅是何言笑,連樂正綰綰與何言信也一起得罪了。
這兩人,都是最疼愛何言笑的人,哪裡能忍宋銘如此羞辱何言笑?
廳堂內的幾人都冷了臉,一臉不善的看着宋銘,連無暇都很生氣。
是,何言笑與夕流有些親近,嚴格來說是有點不妥,可是說什麼水性楊花,這也太過分了吧!
你到底是來找罵啊,還是來找罵啊,還是來找罵啊?
“我是不知,我疼愛表妹,竟讓三公子有了羞辱表妹的藉口。”樂正綰綰雙目如刀般砍向宋銘,雖然她的聲音依然溫文,卻讓宋銘有了一種殺氣凜冽的感覺。
宋銘看着樂正綰綰瞪圓眼睛,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若不是有身爲將軍府三公子的驕傲撐着,他怕是已經露出怯意了。
何言信看着宋銘的眼神更是冷了,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三公子,這裡不歡迎你,請回吧!”
宋銘聽何言信竟然趕他走,無法置信的轉頭看向何言信。
這個何言信!這是第幾次趕自己走了?!
他以爲他是誰啊!
這時候,無暇算是看出來了,宋銘在這裡成了衆矢之的。
她小心上前,對宋銘低聲道:“三少爺,你還是先行迴避吧。”
“怎麼連你也……”宋銘怒然轉頭瞪着無暇。
你算是什麼東西!連你都敢讓我走?
“三少爺,你是專門來找我不痛快的吧?”何言笑冷着小臉道,“大哥說得對,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
這下,宋銘可沒轍了。
連正主都生氣了,要趕他走,他還能怎樣?
哎!自己怎麼就那麼混,腦袋一熱就說出這種混賬話來?
廳堂內正僵持着,外面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哎?你們在這說什麼呢?一個個臉色都這麼難看?”
衆人轉臉一看,只見一身淺桃色鑲雪白狐狸毛邊大袖衫,高挽凌虛髻,髮髻上只插着一支芙蓉玉珠花釵的宋傾淑,一臉好奇的走進來道。
宋傾淑一露面,宋銘忙向她求救道:“大姐,我……”
“你這位三弟,罵我水性楊花呢。”何言笑輕飄飄的說道。
宋傾淑腳步一頓,歪頭看着宋銘。
宋銘的臉瞬間綠了。
這丫頭!倒是會先告狀!
接下來的一幕,對宋銘來說絕對是噩夢!
只見宋傾淑彎脣一笑,轉手從腰上取下一條粉白的軟鞭,毫不客氣的朝着宋銘抽了過去。
“嗖……啪!”
“啊——!”宋銘一聲慘叫摔在地上。
宋傾淑這一鞭子可是絲毫不留情,將宋銘背上的緋紅錦袍都抽爛了,露出裡面的雪白棉中衣。
不等宋銘求饒,宋傾淑的鞭子就雨點似的落在他身上。
“嗖啪!嗖啪!”
“啊!啊啊啊!大姐饒命啊!我只是說溜嘴了!”宋銘被抽得滾地葫蘆似的,一身錦衣沒一會就成了碎布條。
廳堂內的幾人都一臉興致的看着,連無暇都不例外。
他們都有同樣的想法:宋大小姐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