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張小寶和王鵑應約而來,到達這邊部落的寨子前,沒多帶人,一共來了三百人,會出動一百人蔘加狩獵,其餘二百人是護衛人員。
當然,這部分人不包括小貝他們的,他們畢竟是孩子,不像張小寶和王鵑本身就有很強的戰鬥力,他們的護衛人數多一些,五百人,但他們不參加狩獵,他們邀請當地的孩子到滇池上游玩。
樊凡也起了個大早,昨天晚上他睡的非常塌實,不像已往,總擔心蒙姓的人突然打來,或者是有六詔的人偷襲一下。
近在咫尺的大唐戰鬥力最強的護苗隊,樊凡睡覺的時候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就不信了,小寶和鵑鵑過來,會在這一片地區出現防衛漏洞。
因此他破例多喝了一點當地的酒,迷迷糊糊地睡去,連他帶來的手下也一同喝舒服了躺下休息,他甚至沒讓人警戒,旁邊不遠處就是小寶和鵑鵑的大營,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今天一見面,張小寶就笑着對樊凡說道:“看情形,你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錯?眼睛有神啊。”
“嘿嘿,有你們在旁邊呢,昨天小貝他們回去,一定會提到我,別說是在我兄弟的部落中,就算是處在敵營裡面,你們也不會讓我出現任何的危險情況,佔便宜了,呵呵。”
樊凡也不拘謹,跟張小寶笑談着。
旁邊的爨摩阿這才明白,已往過來從不喝酒的樊凡爲什麼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就因爲水雲間的張王兩家在不遠出紮營,這得多大的信心啊。
只說明一個問題,張王兩家狂的沒邊了,他們存在的地方就代表了安穩,不然樊凡怎敢不讓人警戒?
爨摩阿不覺中就矮了人家一頭,他可沒信心讓自己部落中的人出去,然後自己帶點人到旁邊紮營,到時候自己部落的人就放心。
爨摩阿不服氣也不信邪地問樊凡:“要是昨天晚上我對你們動手呢?”
“我會聽到一陣嘭嘭的聲音。早上起來就再也見不到活着的你。其實我很後悔,我不應該在你這邊住,我最好的居住場所是挨着他們的營帳,這樣他們會省點心。”
樊凡笑着對爨摩阿說道,他知道爨摩阿是開玩笑。而且他也不防備爨摩阿。他以前防備的是別的人。
“什麼意思?”爨摩阿迷茫。
“沒啥意思,昨天晚上,小寶和鵑鵑在知道我住到你們寨子的時候,會派人躲在暗處保護我們。他們一晚上很辛苦的,所以我很後悔,我不應該這樣做,回去我就把這次的利潤捐出去,不然心裡難安。”
樊凡篤定地說道。眼睛開始四處掃着,突然一停,指向一個地方,對爨摩阿說道:“看那裡,小寶和鵑鵑家的狙擊手,估計最好盯了一個多時辰。”
爨摩阿順着樊凡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一羣人從自己的寨子裡面打着哈欠出來,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根本不知道。
“他們……他們藏哪了?跟你認識?派人來保護你們?”爨摩阿吃驚地說道。
樊凡搖頭:“不認識。但我是大唐人,我昨天動了點私心,累到了小寶和鵑鵑家的人,目的就是告訴你,我爲什麼那般維護他們。現在你知道了吧?有他們在身旁,我就絕對的安然。”
爨摩阿心中出現一種說不清又道不明的羨慕,把自己想象成樊凡,或許自己一樣會維護那個小寶和鵑鵑。他們竟然爲了保護一個屬於他們的人,把人藏到寨子裡。
“他們拿的棍子……”
“槍。一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當兄弟的我就勸你,不要總以爲自己部落的武力厲害,差遠了,你還不信。”樊凡無奈地說道。
張小寶聽他們說話,上前一步,直接給了爨摩阿一個擁抱,而後退開兩步,笑着說道:“早已聽聞爨摩阿酋長的你的睿智,今天一見,才發現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
爨摩阿也不傻,知道這是場面話,心中不喜,質問道:“你們是不相信我對樊東家的保護能力?”
“對。”張小寶這一個字的回答更直白,接着說道:“我確實不放心你們,樊凡是我大唐人,我沒來,那就說不出什麼,既然我到了這裡,凡是我大唐人,全在我的保護之下。
在任何一片土地上,我敢隨便溜達,想如何就如何,你敢嗎?你別說在其他地方,就是眼下的滇池湖畔,你不擔心蒙姓的部落突然打過來?
我的強,有兩種,對人,強者恆強;對天,遇強更強。你敢這麼說麼?整個大唐人的都知道,我和鵑鵑,從不向天災退讓,對人來說,我們可以交流,卻不接受任何的威脅與恐嚇,你不服?”
張小寶已經看出爨摩阿的性格了,你要是跟他講道理,沒用,除了實力就是真誠。
爨摩阿呼吸急促起來,他確實被張小寶的話給刺激到了,他很想用勇士的方式來挑戰對面這個沒有自己年齡大的人。
但他盯着張小寶看,看着看着就放棄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面前的這個人。雖然這人站在那裡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但全身似乎沒有破綻。尤其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和捲起來的褲腿露出的小腿。
那裡面的肉都是一條一條的,看着很明顯,而不是一塊一塊的,還有對方那脖子處高高隆起的肉,看着是放鬆,但無不證明其抗打能力很強。
爨摩阿一瞬間甚至有種,只要自己動手,眨眼的工夫就會被對方放倒的想法,因爲自己也是狩獵者,看到對方的時候,覺得面對的是一隻獨狼,或者是一種體形不大,卻非常有攻擊力的老虎。
再一看旁邊的那個被樊凡叫作鵑鵑的女人,她的站位怎麼讓自己那麼難受?在把對方當成敵人的一刻,隱隱地覺得一旦發動攻擊,面臨的就是兩個人的如滇池颶風吹動的那種澎湃潮汐。
爨摩阿想不通,但他絕對不會忽略自己的這種直覺,於是他來回看着。
“爨摩阿,你看什麼呢?小寶,鵑鵑,他倆很和氣的。”樊凡碰碰爨摩阿,說道。
爨摩阿差點哭了,和氣?你看看他倆的站位,讓我防哪一邊?做買賣的人果然沒眼光。
張小寶向後腿了一步,爨摩阿瞬間就覺得舒服了,然後聽到對面的人說道:“打獵呀,直接用我們正常的武器是欺負你,這樣吧,先讓你看看,我們正常武器是什麼樣子的。然後,我們會放棄這種武器,跟你們同等比試。
如此你無須懊惱與不服氣,我和鵑鵑呢,就陪在你身邊,咱們一起打獵。提醒一下,不要對我和鵑鵑搞任何的小動作,否則……”
今天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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