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瞎說什麼?我們的命用你救?你給我們說清楚了。”袁興易聽到張小寶的話,哆嗦了一下,覺得有點不舒服,生氣地問道。
旁邊的韓永耀也是在那裡瞪着眼睛,似乎張小寶不給他們兩個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放過張小寶一樣。
張小寶揚了揚手中的草,對他們兩個說道:“看到沒有,這草和別的地方長的不一樣,好好看看,是不是稍微長了一點?”
聽着張小寶的話,兩個人四下裡看看,發現確實身邊的比遠處的長了一點,可他們不清楚草長一點有什麼事情,難道長了就能要人命?
“想不明白吧?告訴你們,你們剛纔坐着的地方下面是一個老墳,老墳就有這樣的事情,草長在上面長一些,爲什麼呢?因爲草需要水呀,沒有水怎麼長?老墳都是絕陰之地,陰就涼,涼的話水也就多。”
張小寶給解釋着,其實這個地方向陽,旁邊的樹少,兩個人站在這裡,草自然長一點點,哪怕短一些也沒事兒,張小寶有另一套話說。
兩個人連忙向旁邊邁出幾步,似乎準備換個地方,張小寶突然又說道:“想走?你們在人家的身上又站又坐的那麼長時間,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呢?那樣的話,晚上裡面的東西可就出來找你們了,壓在你們身上。”
“你別嚇唬我們,我們不怕,不走難道還繼續在這裡睡?這和你割草有什麼關係?”袁興易確實停下了腳步,可依舊是反駁着張小寶的話。
張小寶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說道:“跟你們說不明白,你們看啊,這草割下來了,那麼這地方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的草了?看看,還有的草沒有枯黃呢,帶着一點綠色,我割就是這樣的,懂不懂?”
兩個人一同搖頭,韓永耀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寒戰,問道:“割草就行了?裡面的東西就不出來了?”
“對呀,聰明,就是這個樣子,你們壓在了人家的身上,那麼就得幫人家做點事情,這個地方是陰地,那裡面的東西就是喜陰,把草割了,這還沒有枯的草就無法把下面的水弄出來了,裡面的東西高興了,這才能原諒你們。”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聲音一直是微微顫抖的,他感嘆這裡人對此方面東西的相信程度,換成那時,他敢這麼與人說話,直接就會讓他跳起來揮拳。
袁興易與韓永耀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覺得張小寶說的話確實有道理,袁興易這下又走了回來,蹲在張小寶旁邊問“你幫着我們把草割了,那不就是沒有事情了嗎?爲什麼還不能走呢?”
“誰說沒事兒了?你不得讓裡面的東西知道是你們兩個的功勞麼,你們要把這些草墊在身子下面睡覺,晚上的時候,裡面的東西出來一看,就不害你們了,記住了,千萬不能讓這些草上再有水,不然你們睡覺時就會發現,喘氣費勁,有個東西坐在你們的身上。”
張小寶繼續割着,割得差不多了,把那兩捆子草滾到袁興易二人面前,兩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聽張小寶的,主要是旁邊幾個人也過來看熱鬧,見張小寶這麼說,跟着點頭,同時開始在自己要睡覺的周圍看看,是不是草長了一些。
袁興易與韓永耀一人捆草,拖着換了個地方,這裡的草短,把草鋪上,又看看自己剛纔坐着站着的那裡,扭回頭,似乎不想多瞧了。
張小寶又割了一些乾草,團成兩個團當枕頭,王鵑那邊也弄了些乾草墊到了毯子的下面,這回就可以睡覺了。
張小寶在回到王鵑那裡的時候,又對着袁興易兩個人說道:“記住了,千萬別讓身子下面的草上有水,不然你們會被那裡出來的東西壓,那東西可記仇,一壓不知道壓幾天呢,挨壓了你們就會發現,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又酸又粘。”
“小寶,你真厲害。”王鵑看到張小寶回來,挪個位置讓他坐下,小聲地說道。
“我是好人,沒給他們投毒,還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你說下面的東西上來了,那可怎麼辦?”張小寶一副認真的模樣,讓王鵑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是好人?恩,上墳燒報紙,騙鬼去吧,我先睡了,你看着點火堆,別讓蚊子叮我,這應該是最後一批蚊子了,往肉裡鑽。”
王鵑嘟囔了一句,把身體弓起來,側着睡去,張小寶手上拿着一把草,坐在那裡,看着火堆,不是地把草在王鵑臉的上空掃一下,以免有蚊子飛過去。
等着睡到了半夜的時候,王鵑醒了過來,碰碰張小寶,張小寶再躺着,等快天亮是,王鵑也不守着,鑽到毯子裡面,抱着張小寶又眯了一會兒,這才一同起身。
袁興易與韓永耀兩個人昨天晚上不用守夜,張小寶和王鵑是主動要求的,這樣好岔開時間來算計那兩個人。
張小寶與王鵑把東西收拾好了,這纔來到袁興易兩個人睡覺的地方,蹲下身看,其他幾個起的早的人也同樣過來。
“完了,有水。”過來的幾個人中,一個人指着袁興易二人身下的草驚叫起來,這一嗓子就把兩個人給喊醒了,剛要動彈下,突然覺得身上又酸又粘的,正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周圍的人就開始紛紛地詢問了起來。
有的問昨天晚上有沒有做噩夢,有沒有被壓着的感覺,有的問身上是不是酸酸的難受,還有的甚至是過來摸了一下,看看是不是那麼粘。
袁興易二人聽着周圍人的話,看着草上的水珠,在感覺一下身體,想想昨天晚上似乎真的夢到了一些事情,一個接一個的,連不起來,登時嚇的臉色變的蒼白。
“你們是怎麼弄的,不是說了讓草幹麼?這下算是完嘍。”張小寶難過地嘆息一聲,在那裡說道。
王鵑也在旁邊點着頭,指着兩個人的臉色說道:“怎麼這麼白呢,難道是陽氣被吸了?”
周圍的人看着兩個人蒼白的面孔,紛紛點着頭,這讓兩個人的臉色更加地難看起來,互相看了眼,馬上就喘起了粗氣。
韓永耀的膽子最小,快被嚇哭出來了,一直在那裡嘀咕着“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來人啊,快給本公子過來。”
他家的下人也知道這個事情,晚上的時候還過來看了看,沒瞧清楚,摸着草只覺得有點潮,卻並沒有水,一個下人比較機靈,在旁邊說道:“公子,別怕,這是露水。”
“我不管是什麼水,我現在身上又酸又難受,給我想辦法。”韓永耀此時還哪有工夫去管什麼露水,露水也是水。
那個下人想了想,從脖子上拿下來一個布袋子,送到韓永耀的手上,說道:“公子,這是我娘前年給我求的,您戴着吧,或許有點用。”
“好,等回去我一定賞你。”韓永耀接過這個東西戴在脖子上,終於是好受了許多,那下人馬上說道:
“公子,您的臉色好了。”
“真的?”
“恩,是好許多,可還是有點白,比先前好。”一個人肯定地說道。
韓永耀長出一口氣,總算是不那麼害怕了,可身上的難受感覺並沒有消失。
袁興易則是依舊害怕,找來自己家中的那些人,一番詢問下,還真讓他弄了一個護身符,戴在身上感謝張小寶。
“今天你們到了別的地方依舊要用那種草來墊着,看看怎麼樣,若是還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早點回家了。”
張小寶似乎並沒有覺得只戴個護身符就行,繼續說道。
兩個人現在算是相信了,點着頭,強忍着身上的難受吃飯,東西吃到嘴裡就感覺到噁心。
張小寶和王鵑拿出來兩個幹饅頭,又做了些黃瓜鵝蛋湯,多放了些姜沫進去,把饅頭掰開泡在裡面,飽飽地吃了一頓,他們可不想像袁興易兩個人那樣着涼,鋪青草怎麼可能不難受,換成大人就能直接病倒了。
張小寶不想害命,故此只讓兩個人再墊一晚上,這山上露水大,別說是青草了,就是乾的草上面也有一層露珠。
等着衆人起的差不多了,有那想要先到地方的,又提前走了,其實沒有什麼用,晚上這些先趕路的人如果敢幾個人就睡在一個地方,那還能有點效果,可惜,就是明明知道旁邊有人照看着,他們也想和大部隊在一起休息。
張小寶和王鵑這次一改平常不說話的樣子,一邊走一邊說,通常是王鵑問,張小寶來答。
“小寶,你說那從下面鑽出來的東西,今天晚上還會找他們兩個嗎?會不會找到我們身上。”王鵑聲音不小,還看了袁興易兩個人一眼。
“誰知道呢?希望別找吧,咱們晚上離遠一點,晚上別睡的太實了,不然真有了事情來不及反應。”
張小寶也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搖搖頭,在那裡想着辦法,那意思是晚上少睡點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