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來消息的事情,很快傳到李隆基的耳朵當中。
張小寶剛剛把信放到一邊,李隆基進來把信搶過去,從頭看到尾。
“我問她的免稅的事情她沒說?做買賣的,居然還少給別人三克的金子,這個商人品德不好。”
李隆基很失望,他以爲小貝回消息專說他問的事情,結果小貝是來求教的,搖搖頭,評價道。
“怎麼可能拿人家三克金子?是要求打鐲子的人,用化學水把鐲子的金子一層給‘吃’下去了,也算他是個人才,就是沒用到正地方,騙三克金子有什麼用?我要是他就直接找到工部要個工作。”
張小寶根本就不會去斷定製作首飾的商家出問題了,因爲現在是大唐,商人無法做到有錢就一手遮天,地位很低。
王鵑也是這樣想的,大唐的商人真要是有地位,也不會那麼聽話,讓他們提供朝陽行動的錢他們便提供,讓他們拿錢修路,他們就要出錢。
他們無非是想得到一個認同,用錢財上的付出,來換取內心的享受,也算是一種買賣吧。
這麼想着,王鵑點頭附和:“就是,我很反感別人騙,尤其是還耍小聰明,以後隨着我們大唐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同樣能出現各種的矛盾和問題,得先從根上抓起呀。”
李隆基聽了,想想,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兒,製作首飾的商人偷三克金子,以後還做不做買賣了?讓人送到官府,裡面的人可不會好好對待他。
“照此說來,是那個人出了問題,抓起來,嚴懲不怠。”李隆基就要下令了。
張小寶連忙攔住:“別,還不至於嚴懲,抓是一定要抓,表面上也要讓其他知道他犯的罪大了,但,抓來之後,給他送工部去,關進牢中,此人就可惜了。”
“小寶,朕不同意,你想要人才朕清楚,然,如每個有才華的人犯了錯,最後的結果都不是嚴懲,會有更多的人犯錯,這叫什麼來着?哦,對,叫犯罪成本太低。”
李隆基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也知道,可你把他抓起來,扔牢裡能做什麼?他的手藝也用不上,不如讓他繼續做事情,但是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張小寶想到了監獄裡時的樣子,他和鵑鵑那個時候,在監獄裡幹活是有工錢的,你幹多少活就給你多少錢,然後在監獄裡買日常用品。
價格很貴,如果你有更多的錢,你可以讓外面給你送進來,你不幹活,也能在監獄裡過上舒服的日子。
但不給你自由,在裡面也容易出現打架的情況,被誤傷什麼的。
目的就是讓你的所學的本事能夠有一個使用的途徑,否則一直關監獄裡,對社會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張小寶把這個事情選擇地跟李隆基說了說,李隆基聽完之後,頷首道:“也是哈,把一個木匠關進去,然後讓他幹擡東西的活,對我大唐整體沒什麼正面作用。
朕又擔心,他們在裡面跟外面過的一樣舒服,會不會出來之後,繼續犯罪?被逮到了進去過的舒服,沒被逮到,豈不是賺到了?”
“是,會有一部分這樣的人,那就是第一次被逮到輕判,第二次被逮到加重,然後大力宣傳道德方面的事情,不要總宣傳經濟如何如何。
讓人覺得在裡面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而不是我曾經進去過,我出來了我就厲害了,不要給犯罪的人這種土壤。”
張小寶又解釋一下。
王鵑在旁邊白了張小寶一眼,那意思你還有臉說?就你總進去,還總能買到新的身份證明,官方的。
張小寶回了一眼,意思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所有人的責任,我只不過是一個利用者而已。
李隆基看着張小寶和王鵑眉來眼去的,咳嗽一聲,說道:“要不先找個地方試試?就在你家的三水縣?”
“我家三水縣的牢房是空的,有人敢在三水縣鬧事?”張小寶問道。
“對,三水縣不行,那裡太特殊。”李隆基想起來了,那三水縣是整個大唐最好的縣,沒有之一,連陸州都比不上。
三水縣的百姓幹活非常勤勞,當然收入也高,福利同樣很好,鄰居間因爲都有着作爲三水縣人同樣的自豪,關係處的也很不錯。
集市上買賣的人也不會出現講價爭吵的情況,因爲賣的東西不好了,不用買東西的人挑,賣的人自己就給處理掉。
整個一個縣的所有人,共同維護屬於三水縣自有的氣質和地位。
“那裡纔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朕的大唐何時也能像三水縣一般?”李隆基想出神了,喃喃地說道。
張小寶嘆息一聲:“哎~不可能,地方越小越好治理,大同,那是一個夢想,三水其實也有競爭,只是擺到了明面上,而不敢有人背後使壞,因爲他們怕我和鵑鵑。”
“但可以讓我大唐的百姓做的比現在更好。”王鵑說道:“只要我大唐一直保持着絕對的統治地位,那麼百姓會自己維護這種優越。
比如我大唐的一個百姓到了日本,在那裡被打了一巴掌,我大唐的艦隊直接就壓過去,讓日本給做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解釋以及處理意見。
那麼這個百姓,他必然會願意維護大唐的利益,從而聽從大唐官方的教導,好好做事情,因爲他知道,他在外面的尊嚴來自何方。”
“對,鵑鵑說的不錯。”赤德祖贊出現在了口,很坦然地說道:“以前奴奴在我那裡,地位並不是太高,有時我照顧不到,會被人排擠,我哪怕知道了,也無法把所有欺負奴奴的人給收拾掉,我也有我的難處。
後來……後來你們打過去了,在宮中,不用我刻意去保護奴奴,也沒有人敢對她如何,現在她的地位更高了,只因爲怕欺負了她,你們帶着兵過去。”
赤德祖贊在外面聽着有一小會兒了,越聽越感慨,聽聽人家君臣說的話,都在努力地爲大唐想辦法。
金城公主非常溫柔地看了赤德祖贊一眼,把身子依偎過去,自己的男人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不會再想着重新出一個吐蕃的皇室了。
以後就不會出現戰爭的情況,百姓的日子好過,自己也同樣好過。
同時她也清楚了,爲什麼小寶和鵑鵑在大唐的地位如此之高,不僅僅是因爲兩個人一個能打,一個能處理經濟上的事情。
還有他們可以隨時跟皇兄用閒聊的方法來出對大唐有好處的主意,原來的吐蕃沒有這樣的人。
李隆基看又進來不少人,不再說這種事情:“那就換到萬年縣去試試,試好了再推廣,小寶、鵑鵑,你兩個繼續指揮作戰,我跟他們說說吐蕃以後發展的事情。”
說過話,李隆基又把其他人給帶出去了,找赤德祖贊談吐蕃,主要是想說說材種植方面的問題,吐蕃特殊的地理環境和氣候之下,也有特殊的材。
“赤德祖贊啊,來,坐下說話,吐蕃那裡,你管着,現在還缺少東西,我這邊給送過去,沒問題,都是大唐的子民,條件相對來說那邊差一點,生活方面也同樣不如這邊。
但是,你不能總想着讓這邊給白白地輸送物資,也要產出,比如你那裡的各種材,鼓勵你們的人種植,還有多多飼養牛羊,然後也賣回來,再需要什麼東西,你們用錢買,比直接管人要強,對吧?”
李隆基示意赤德祖贊坐下之後,與其說道。
赤德祖贊還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他光想着怎麼養激來着,張小寶最開始用的計策,就有養激,可是現在不打仗了,激再養的時候就不是禍害,而是好處,青稞沒有大米好吃,也比不上白麪。
所以正在大力發展家禽的養殖,現在聽李隆基一說,似乎應該調整思路了,有些爲難。
“陛下,現在我那裡正在養激,要是換了的話,有小激的人家中該如何去做?”赤德祖贊問道。
換成以前,李隆基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現在他都學了很長時間了,於是未曾多想就告訴赤德祖贊。
“已經養着的就讓他們繼續養,但是不要養下蛋的激了,控制住,你讓吐蕃那邊都養激,真發展起來了,養激的人就賠了。
你這樣,你那邊不是冷麼,你用雪和冰,多做幾個冰窖,然後你自己的官府,用比現在的價格低一點的價格,收一部分,別讓養激的賠了。
規定出來,哪一部分養,哪一部分不準養,如果缺的時候,你就把凍的拿出來,平息價格,還能稍微賺點。”
赤德祖贊聽得雙眼放光啊,看李隆基的時候,非常驚訝:“陛下,您,您平時也太過勞累了,連這種小事也要想?”
“勞累什麼?我現在整天閒着,這種事情用想麼?多簡單啊,我覺得最累的事情是猜小寶跟鵑鵑和他們的弟弟妹妹出的主意,那才難呢,我到現在也沒猜出來,爲什麼免個稅,拿出來一半的利潤之後小貝他們還能賺大頭。”
李隆基不無炫耀地說道。
赤德祖贊連連點頭,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傻,根本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在別人都覺得很閒的時候,還有一部分人絲毫不敢放鬆。
夜幕降臨了,做爲前鋒第一旅指揮官的楊鏘,看看沙盤上的那個五三五高地模型,對手下說道:“還得打,不把這個高地吃下來,我們就已經算是失敗了,然否?”
“打是要打,但我的一團只剩六百來人了,對方山上有多少人我們還不清楚,我的六百人久攻不下,裁判團那裡判斷的是士氣低落。”
孔陸擔心還要讓他的團往上衝,出聲提醒一下自己眼前所面對的困難。
“那就讓第二團去。”楊鏘看向第二團的指揮官,這人叫李珙。
李珙堅定地點點頭:“保證完成任務,我團哪怕戰至最後一人,我親自衝上去,也要拿下五三五高地。”
“好,傳我命令,炮兵營攻擊,二團隨後跟進。”楊鏘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用這個戰術配合。
史純根本沒有休息,他知道,敵人一定會趁夜強攻,自己的一個營,沒打算活着回去,如果能夠把對方的所有炮彈都消耗掉,那麼自己所在的團其他人就好打了。
當傳令兵報告敵人炮火覆蓋下來的時候,史純站在沙盤前,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就是那麼看着,該下的命令都下完了。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裁判團給出應有的判定。
李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二團攻擊,全線壓上,不用等待敵人出現,一邊前進,一邊擊,給我一鼓作氣拿下來。”
“報~我軍進攻部隊受阻,遇到敵人猛烈的排槍攻擊,裁判團判定死亡人數爲六十人以上。”
李珙下完了命令,沒過多長時間,傳令兵跑進來彙報。
“啊?”李珙瞬間懵了:“我軍受到了排槍攻擊?槍?他們是土著,我知道指揮官不是,可規則上是,憑什麼他們有槍?”
“李大人,這個不能跟你說,你可以繼續指揮,也可以jiā出指揮權,然後到中央沙盤去看。”傳令兵又把他總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不看,攻,給我強攻,等打下來之後我自然知道怎麼回事。”李珙憤怒地說道。
結果不用打下來,他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對方的第一道戰線在他們快攻到的時候,已經撤退了,他們把這個戰壕給佔住。
於是消息傳回來了。
“報,我軍已經佔領對方第一道防線,發現他們把槍前面的管子給固定住了,他們是學着我們發和給子彈上膛的方法,一發發打,卻沒有任何瞄準,但由於我軍全線壓上,人多,所以損失不少,裁判團判定,我團減員一百七十人。”
李珙聽到之後,點點頭:“明白了,他們的槍就是我們第一團的槍,學開槍很容易,難的是瞄準,所以他們固定好了不瞄準。
也就是說,我們進攻的時候,躲開那一條線,就不會被打中,是我全線壓上的命令害了自己的兄弟。”
“是的。”傳令兵答道。
“好本事,連這種空子都能鑽,如果他率領的不是土著,而是他們家的護苗隊,是不是我現在一個團都被他給吃掉了?”
李珙說完,突然想起個事情:“我軍炮火沒用?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打了三輪了,爲何他們還有防禦工事在?”
傳令兵跑出去了,一會兒又匆匆跑回來。
“報告,有用,每一次我軍炮火都能給對方的防禦工事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他們一直沒停止修築,我們打掉了上面的,他們在下面還有躲的地方。”
“爲什麼?他們不打仗,專挖坑不成?命令,繼續攻擊,告訴我團將士,躲開對方直線攻擊路線,我不管是跳着前進,還是爬着前進。”
李珙知道問不出來,又下了一個命令,既然明白對方怎麼打的人了,躲吧,躲開了就不怕被打了。
“報,我團前鋒攻擊,發現對方目標身中數槍而不倒,膽怯,不敢向前。”傳令兵沒用多一會兒,再次對李珙彙報。
“我都服了,什麼事情都能出現是不是?命令我團進攻人員繼續前進,如停步不前,就地槍斃。”
李珙這回沒去問爲什麼,問了也白問。
“報,我軍打到對方第三道防線的時候,對方迎着我軍反攻,我軍擊,中五次而對方纔倒一人,已經纏鬥在一起,進行白刃戰。”
傳令兵彙報。
不等李珙有什麼反應,又跑進來一個傳令兵:“報,敵人用自己和我們先前死掉的人屍體擋在身前反衝鋒,我軍損失慘重。”
“知道了,知道了,行,到時候我一定要看看對方的指揮官是誰,連死人都不放過,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給旅部發消息,我請求炮兵營繼續攻擊,不用管我軍人員傷亡,我軍所有將士原地搏鬥,不準後退。”
炮兵營的大炮又一次響起來,戰鬥依舊在繼續。
一直打到天亮,沙盤那邊都已經過去一天半了,再有一會兒就是兩天,大唐軍前鋒第一旅拿下五三五高地,其實已經沒有這麼高了,被炮炸的,少了一尺的高度。
指揮官楊鏘看着戰果,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一共死了一千七百多人,拿下了高地,發現對方只是一個營,一個後勤營,自己的炮兵營炮彈打光了。
“這位將軍請了。”楊鏘看着被‘押’過來的史純說道。
史純沒死,現在還沒死,理論上他在最後的一刻,殺掉了對方三個人,對方就是奔着活捉他的目的來的,所以沒打死他。
聽到對方帶着強烈情緒的話,史純微微一笑:“有話快說,營破的時候我就服毒了,沒有多長時間能活,你們的隨軍醫生設備不行,趁這個時候,你問點有用的東西,我選擇地回答你。”
“你學了多長時間?是張王兩家的內院?”楊鏘問道。
“擡舉我了,內院也不能負責後勤營啊,主力十萬呢,那裡面的指揮纔是內院,我是申請加入內院的人,估計這次武舉結束,憑我的戰績,我可以進去了,謝謝你們。”
史純依舊笑着說道。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