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歡呼一聲,再看想剛纔反對她的小遠,露出了一絲獨特的笑容,小遠很自覺地當作沒看到,扭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張小寶和王鵑看棄也不管,若非如此,那生活實在是少了太多的樂趣。
回去的路上,小貝也不乘車騎馬,蹦蹦跳跳地非常開心,這是有了自己的隊伍,哪怕平均年齡稍微小那麼一點點。
“小宇,回去以後給周圍的各個都督府送上一份昂貴的禮物,不用在乎錢財,我們這邊的各個地方之間的友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王鵑走在路上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也不問原因,終歸會有知道的一天,而且不用等太長的時間。
一回到府中,張小寶就開始給周圍的各個地方送禮物,按照對方的身份,送出去的禮物一千貫至一萬貫不等,一共送出去三十二份禮物,和在一起的價值爲十一萬貫。
收到禮物的是又高興又擔憂,禮物的價值他們現在也十分清楚,最少的都是四千多貫。
他們自然不知道四千多貫錢禮物的成本是一千來貫,拿着禮物想要回同樣價值的禮品又捨不得。
還好,隨着禮物來的信中說了提議,那就是一同舉行次聯合軍演,希望能夠配合,張小寶和王鵑負責演習的地點,並且管着伙食。
答應下來就算是給面子了,不用再回禮,一個個的都答應下來。
不是所有的人只爲了錢,還有的人不在乎錢,是想親自看看積利州的士兵戰鬥力如何。
張小寶這時終於猜測出來一部分的內容,問王鵑“你準備帶他們到什麼地方去舉行聯合軍演?”“那要看金川那邊的形勢怎麼樣?好的話,就在整個河北道的北部進行爲期半年的拉練式演習,如果不好麼……就去金川演戲,我寧肯爲此付出大量的錢財。”
王鵑也不保密了,一說出來”張小寶就知道背後的意思是什麼。
“好,花錢也值得,一個是可以讓軍隊熟悉這邊的地形,畢竟他們是從南邊來的,另一個能讓參加演戲的隊伍感受到我們的軍中待遇,就算是不拉攏,也要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至於金川真需要過去,那這回演習就的意義就更大”同時目的性也更強,好主意”不管到時候他們同意與否,對我們都有利。
”
張小寶誇了王鵑一番,不等王鵑謙虛下,話鋒一轉“不過……,他們不同意去金川,你真要對他們動手?”“我相信我們的友誼就像那常青樹一樣”就如我送給他們非常珍貴,非常值錢的禮物時從來沒有考慮過金錢的問題那般,背叛是可恥的,我相信他們不會。”
王鵑虔誠地說道。
當河北道北部的各個勢力忙着抽調用來演習兵力的時候,水雲飛過了一座座高山,一條條河流,終於是來到了金川,在韓旋風和鬆日尼幹震驚的目光中落到地上,垂着腦袋,綁有信箋的爪半撓撓地”提醒韓旋風應該幹什麼。
“水雲?你怎麼來了?快,來人啊,拿清水,殺一頭牛拖到這邊,快點,我們家的水雲從積利州飛來的”累壞了。”韓旋風認識水雲,當初在三水縣的時候就沒少和水雲打交道,看到水雲先是驚訝,接着就心疼起來。
一邊吩咐着手下人準備東西”一邊走到水雲的近前,伸手把水雲摟住”對於他來說,水雲不是一隻鷹,而是一個人。
鬆日尼幹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下來,這才說道:“它就是水雲?天下第一鷹?果然了得,竟能從積利州準確地飛過來,這鷹萬金不換啊,快看看它帶來什麼消息”
“歇歇的,不差這一會兒,來水雲,先喝水,新鮮的牛肉馬上就到,讓我看看,瘦沒瘦。”
韓旋風把水雲當成一個人那樣對待,盛着水的盆讓人端到水雲的近前,站到一旁騰出位置好使水雲喝的舒服些。
水雲確實累壞了,一路上爲了趕時間,只吃了一點兔子肉喝了一點水,剩下的時間都在飛,飛累了便翱翔,歇歇又繼續飛。
低頭一下一下啄着水,等喝得差不多了,牛肉也被送來,韓旋風選最好的牛脊上的人給割成一條條餵給水雲,水雲慢慢吞嚥時才把信取下來。
鬆日尼幹也湊到近前觀看。
信中的第一句寫的不是詢問這邊的事情,而是告訴韓旋風水雲需要休息和牛肉,接下來纔是問金川發生了什麼事情,並猜測着給出了幾條建議,如果符合,可以按照信中的辦法來做。
在二人看信時,吃飽喝足的水雲飛到房子上面睡覺去了。
看看天色將晚,韓旋風寫完了回信沒有馬上找水雲,雖說鷹這種動物的耐力非常強,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堅持幾天,他也捨不得讓水雲立即回去,反正多食人還比較老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命人找來許多的柔軟稻草和棉絮,放在地上讓水雲自己鋪臥,韓旋風想着信中的計劃小,這才安穩地睡去。
水雲又加了一次餐,把地上的稻草和棉絮給抓着飛到旁邊一處山崖的縫隙中,開始鋪窩,打算睡一個好覺。
換成別的鷹可能會傲然地不接受其他人的幫助,但水雲不是,它纔不傻呢,換成自己去找,上哪找這麼軟的稻草和棉絮,晚上比白天冷,能保存點體力就保存一點。
在和多人和水雲進入夢鄉的時候,沙漠中的一個湖邊閃出來幾十道人影”朝着種植了棱棱樹的地方快速地奔去。
當幾十人來到圍起來的柵欄的外面時,不等他們翻過去,就有人高聲喝道:“什麼人,站住,不準動,再動射死你們。”
隨着喊話聲的響起,還有犬吠聲傳來,讓寂靜的夜增添的一絲的喧囂。
殘月之下,從過來的幾十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從別人的警告”迅速地翻過柵欄,衝到了裡面,接着傳出一陣沙沙聲,等狗的聲音越來越近時,幾十個人又一次從柵欄裡面翻出來,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到湖邊的營地。
在然後就是幾聲狗的慘叫,如果有人的耳朵好用的話,還能依稀地分辨出裡面夾雜着屬於人的悶哼。
在夜晚之下,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守衛的人不得到了命令,遇到事情之後,不準輕易地去追擊”要等着天亮再說。
待一輪紅日跳出來時,守衛的人終於發現了昨天柵欄內的情形,幾百株的棱棱樹被人砍倒,還丟了三條狗。
“一定是他們,是他們多食人乾的”我就知道他們留在那裡沒有安什麼好心。”負責種植棱棱樹的張有主一邊心疼地流着淚水,一邊指着多食人的營地叫喊。
不用他說,別人也明白,可是他們做不了主,只能等韓旋風來才行。
早起鍛鍊身體的韓旋風在快要鍛鍊結束時終於是得到了那邊的消息,與鬆日尼幹一起騎着馬趕到地方,看着被砍倒的棱棱樹,又看看升起炊煙的多食人的營地,韓旋風陰沉着臉。
“多虧水雲昨天沒回去,看樣子我需要重新寫一封信了。”咬着牙說完這句話”韓旋風又吩咐道:“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等晚上再說,被砍倒的棱棱樹不多,補種。”
留下這番話,兩個人又騎馬回到房子的所在”韓旋風把昨天寫的信撕掉,重新寫了一封,對着在天上翱翔的水雲招呼一聲,待水雲下來吃飽喝好”綁上竹筒,摸摸水雲的羽毛。
“回去吧”一路小心,不急,這邊不急,別累出毛病。”
也不知道水雲聽懂沒聽懂,叫了一聲,稍微助跑兩下,呼扇着翅膀再一次飛上了天空,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韓旋風的視野當中。
“要是多幾隻水雲,哪裡還用得着鴿子,可比鴿子方便多了。”
鬆日尼幹婁慕地說道。
“當是雞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水雲找個伴,等有了小水雲,看看能不能培養出來。”韓旋風眼睛依舊望着天空,
欣慰地說着。
鬆日尼幹對鷹這種動物還是比較瞭解的,跟着說道:“有了小水雲也未必有用,說不定會被摔死,先是要被大鷹從高處往下推或扔,接着就算是能飛了,還要被大鷹給弄折翅膀,活下來的可不多。”
“你說的那是別的鷹,水雲可不會那樣傻,他會等着別人幫他弄一個厚厚的墊子,然後把小鷹從空中扔下來,就算一次沒學會飛,也可以抓起來再扔,等弄折翅膀的時候也是一樣。
平小公子和小娘子的財力,爲了水雲,用棉花鋪出來幾十畝地都不難,不信你就看着,水雲有了孩子小公子和小娘子會不會那樣做,水雲配合與百。”
把雲水當成人來看待的韓旋風不贊同鬆日尼乾的說法,別的鷹不夠聰明,水雲這種通靈的鷹一定會非常配合,畢竟那也是他的孩子。
鬆日尼幹被韓旋風的話說傻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對呀,水雲和別的鷹不同,別的鷹高傲,是對任何事物都高傲,水雲只是在戰鬥的時候高傲,高傲又懂得進退,對它好的人,它就非常的配合,所以它活着,很多與它敵對的鷹都死了。”“不用管水雲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會考慮,今天晚上報復行動開始。
”韓旋風看向多食人的營地方向,冷笑着說道。
夜,再一次降臨,沒有人還能夠看到忍着睏倦繼續飛翔的水雲,月亮又少了一絲,天更黑了,反而是星星越發的明亮。
幾十個身影從湖邊出來,繞過一個大圈,朝着被柵欄圍起的棱棱樹而去。
就在他們再一次地接近柵欄的時候”領頭的人終於是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了,疑惑地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才明白哪裡不對,少了一種聲音,狗不叫了。
就在他猶豫着是否繼續前進,前方有沒有陷阱的時候,營地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片的火光,接着慘叫聲也隨之響起,從最開始的一兩個聲音,到最後的一片聲音,幾十個身影的領頭人再也顧不得前面柵欄裡面的棱棱樹。
當我朝着營地的方向跑回去,身後跟着幾十個人,如果月亮圓的。還夠明亮的話,便能看到幾十個人的臉上那種焦急的神色。
當他們回到了營地的時候,營地中的人有的衝了出來,有的則是再也無法和他們相匯合。
除了沒有事情跑出來的人,還有一個個身上看着火的火人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躥。
一衆人馬上開始尋找盛水的工具”跑到湖邊去舀水,往火人身上一下下地潑灑。
當聲音逐漸停息”整個營地已經變成了一片的火海,剩下的四百多一點的多食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簡直是欲哭無淚。
到現在他們都沒有看到襲擊營地的人,就好象是營地自己着了火一樣”但這根本不可能,明明知道誰幹的,卻和昨天晚上的韓旋風一樣,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來證明。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的多食人,分散開來,尋找可能出現在周圍的敵人,只要找到一個,就有藉口去尋住在這裡的1大唐,人的麻煩,至少能夠有一個出兵的藉口。
幾個多食的人用營地的火引燃的火把照明,一路走看來到了柵欄的外面,就在他們發現找錯方向準備回去的時候,柵欄裡面突然有人喊道:“什麼人,不準動。”
幾個多食人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等人手上還拿着火把呢,當中的人一個人喊了聲”幾個多食人紛紛扔下自己的火把準備離開。
不等他們跑出去幾步,天空中響起一片嗡嗡聲,接着就是無數的箭支落下,把他們釘在了原地,暫時沒有死掉的人還依稀地聽到了狗叫聲。
天亮之前,一百多個手上拿着弩的人繞了很大的一圈”回到了家裡,如果有人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他們的身上有一股熟油的味道。
終於熬到天亮的多食人查看營地的時候,發現了不少的箭頭,用石頭製成的箭頭,看着這些箭頭和已經燒成灰的箭桿,多食人明白,拿這樣的東西去問大唐人,對方根本就不會承認,因爲人家沒有石頭的箭頭。
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大唐找來的人,他們拖着幾句屍體,屍體的身上幾乎插滿了箭支,那箭支絕對是帶着鐵箭頭。
面對大唐人的質問,多食人也同樣質問起來,哪怕雙方明明知道都是對方動的手,卻誰也不肯揭露出來。
水雲還在努力地飛着,對比它飛的距離來說,來往於京城和積利州兩地的鴿子就明顯輕鬆了許多。
高力士詢問的信送到了張小寶的手上,張小寶不僅僅回了一下自己的考慮,也把王鵑的安排寫上讓鴿子送到京城。
李隆基在早朝過後,把幾個大臣留下來,到興慶宮商議事情。
張說自然是領頭的人,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皇上找他們幾個人過來,一定是和張小寶、王鵑二人有關係,準確地說是與金川有關係。
果然,待宮女送上茶水,幾個人落座之後,李隆基對着衆人說道:“劍南道彭州關那邊烽火傳來消息,有人慾對那裡因謀,諸位可有何辦法?”
張九齡也是跟來的一員,聽到皇上問話,放下茶碗說道:“陛下,可是金川的事情?此事臣以爲當問張小寶和王鵑二人,那裡畢竟不是我大唐領地。”
“臣以爲張大人所言不錯,金川一線雖說年年進貢於京城,但那邊畢竟是吐蕃之屬,恩,名義上是如此。”
宇文融這回沒有繼續與張說一方的人作對,非常誠懇地說道。
張九齡和宇文融這樣說了,別人也紛紛符合,惟獨張說還沒有出聲,待別人說過之後,李隆基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說道:“陛下,臣以爲此次是個機會,不管金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烽火雙升,自然是有威脅存在,不如趁現在吐蕃國中不穩,派一員將領,到金川坐鎮,再派幾員文官過去管轄。
藉口就是我朝商隊可能會受到攻擊,待朝中將領和文官到了金川,解決掉麻煩之後,那金川誰還敢說不是我大唐之地?”
如果是換一個地方,換一個人,他這樣說沒錯,但誰都知道金川是張小寶和王鵑的,兩個人是拼出來的,而且吐蕃也沒有承認那地方究竟歸誰管,只不過不敢去管而已。
按照他的說法來做的話,那張小寶和王鵑該怎麼想?幾個大臣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李隆基同樣也明白,卻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張說問道:“依張卿之見,派何人到金川爲好?”
“陛下,選人之事自然是臣的細細琢磨才行,然,張小寶和王鵑絕對不可前去,那邊可是有着二人不少的奴隸呢。”
張說覺得找到了機會,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