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半夜裡起夜聽見門響,嚇了一大跳,悄悄湊近,才聽到是李桃花的聲音,打開門見真的是李桃花,而且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李桃花已經力竭,勉強解釋了兩句,就昏死了過去。
田氏又是歡喜又是驚憤,急忙叫了李長福把李桃花擡回了屋。
田氏看李桃花身上的痕跡也猜到了李桃花回來之前發生了啥事兒,又是心疼又是恨。卻沒敢把李桃花回家的事兒聲張出來,連抓藥都是讓田忠從鎮上請的相熟的大夫悄悄來家裡診脈,抓的藥。
李桃花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醒過來,就抓着田氏痛哭了一場,咬牙切齒的要找李笑錦報仇:“那個賤人,不弄死她,我死都不甘心!死都不能甘心!”
“桃花你放心,娘也恨死了那個小賤人,娘一定幫你報仇!”田氏心裡照樣恨李笑錦,不僅恨李笑錦,還恨何氏。處處不如她的賤人翻身壓着她們一家死死的,現在還把她們都害成這樣,閨女毀了,大兒子前程沒了,不報仇她實在難消心頭恨。
李桃花恨不得立馬就衝過去殺了李笑錦,只是她的身子實在虛弱不堪,現在外面程家和金家流放的消息還傳的火熱,李桃花算是逃犯,只能偷偷躲着。
過了清明,連着下了好些天的小雨,一直淅淅瀝瀝的,天一晴,柳寶林就發作了,再次順產下一個兒子,被取名叫李子誠。
一歲半的李子煥守在剛出生的小弟弟身邊,伸着小手戳弟弟的小臉,笑的咯咯叫:“弟弟!弟弟!”
做母親,一回生,二回熟。柳寶林一臉慈愛的笑看着兩個兒子。
何氏現在是心滿意足了,大兒媳婦一連生了兩個大胖孫子,再把二閨女嫁了,她也就徹底放心了。
李笑錦卻不是個老實的,傷剛好,就立馬生龍活虎的跳起來,張羅着要去看看李郎中才放心。
雖說沒有了金家和程家,何氏可不敢讓李笑錦再出遠門,說啥都不願意。李笑錦拉了謝楚寧和綠妝一塊。有這倆高手跟着,就算再來十個二十個刀疤男那樣的土匪,都不夠打的。
而臨陽縣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李郎中也聽說了,唐俊華過來看他說啥李笑錦忙生意沒時間,就猜到了幾分。看到李笑錦過來,掙扎着起來,渾濁的雙眼睜大,上下打量李笑錦,看她起色還好,這才放了心。
李笑錦卻是心裡一酸,纔不到半年的時間,師父就老態龍鍾,纏綿病榻,一病不起了。
李郎中打起精神,滿不在乎的說着自己沒事兒,還嫌棄李笑錦:“瞅你這酸溜溜的德行,大老遠跑過來,不給你師父我孝敬點好酒好菜,還哭喪個臉!”
“你要是好了,我給你弄個十罈子八罈子竹葉清和梨花白來。”李笑錦沒好氣的回嘴。心裡卻想着李郎中身體一向硬朗,是不是水土不服,要不還把李郎中接回家算了。
“好好好!梨花白可是貢酒,你要是能給師父弄來,這輩子師父收了你這不着調的徒弟,纔算是值了!”李郎中高興的呵呵笑,笑的咳嗽了好幾聲,急忙用手捂着嘴。
李笑錦忙給他拍着背,轉身接了綠妝遞過來的溫水喂李郎中喝了。
李郎中喝了水,說是沒事兒,想睡會,打發了李笑錦出去玩。
李笑錦去找了李慧珍,說把李郎中接回臨陽縣的事兒。
李慧珍不同意,爹畢竟是她的爹,總不能年紀大了還要個外人養老送終。
李笑錦沒辦法,她又不是李郎中的親孫女,就算親孫女也比不了上面有親閨女在。
李郎中卻偷偷拿帕子擦了手上咳出來的血,神色有些恍惚。自己果然是長在那個地方,換個地方就像活不長了一樣。
李笑錦留下了二百兩銀子給李郎中,讓他有事兒立馬就通知德祥銀樓,劉毅她打過了招呼,會無條件幫李郎中,也會用嘴快的速度給她傳信。
李郎中不耐煩的擺手,讓李笑錦趕緊,等李笑錦走了,又忍不住眼眶溼潤。
李笑錦臨走又塞了李慧珍一百兩銀票給她,讓她抓藥挑好的,當緊李郎中的病。其實她就是看師父的女婿一副小氣的樣子,怕李慧珍不捨得多花錢用好藥。
李慧珍推辭了下,收了銀票。
李笑錦看着又有些不舒坦了,皺皺眉毛,這才上了馬車,回臨陽縣。
何氏聽李郎中情況不好,也擔心,只是現在李郎中住在自己親閨女家,她們也只能送些銀錢,別的也幫不上忙。
李笑錦心情着實低落了好幾天,知道鄧大朗把自己交好的幾個做陶器的人叫來,李笑錦這才心情轉好。
新來的幾個人都是拖家帶口,也有單身過來的,手藝雖然有欠缺的地方,不過好在鄧大朗找的都是老實可靠的人,聽李笑錦開的工錢,又看過李笑錦燒出來的東西,都高興的跟李笑錦簽了契約文書,留在了陶窯廠幹活。
一下子多出五六個人手,陶器出產量也高了起來。而李三茂和立博立彥立鬆幾個大的也能做簡單的盤子碗。
馬文超再次登門,李笑錦一下子就怒了。她剛把人手弄過來沒幾天,產出量也剛上來,這馬文超就知道了消息趕了過來。暗中有多少眼睛盯着她!?
馬文超也怕打草驚蛇似的,別的話都沒有說,只管拉貨,和劉嘉劉源一樣,付錢了,銀貨兩訖就走了。
李笑錦心裡卻長了個疙瘩一樣。
天越來越熱,家裡已經用上冰了,收了麥子,種上玉米,李子誠過了滿月,何氏就開始和柳寶林緊鑼密鼓的張羅起李笑錦的嫁妝。畢竟八月裡出嫁,也就兩三個月的事兒了。
嫁衣是別指望李笑錦會繡了,連給謝楚寧的衣裳都是碧玉和綠妝還有新買的兩個丫鬟做的,李笑錦只象徵性的在上面縫了幾針。
謝楚寧知道嫁衣的事兒指望不上李笑錦,定親的時候就在京城靈繡坊給李笑錦訂做了嫁衣和鳳冠霞帔。
李笑錦正無聊的託着下巴想要不要去府城月下樓逛遊一圈,碧玉神色古怪眼神複雜的過來:“小姐!謝府從京城來了個表小姐……”碧玉一直覺得自家小姐長得不是絕美,卻也姿容出色,眉宇眼英氣颯爽,是那些庸脂俗粉都比不上的。可那靜候府的表小姐長得實在是…嬌媚!
“嗯!”李笑錦懶懶的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忍不住挑起眉毛道:“啥表小姐?靜候府的?”謝夫人的姥姥家!?不是鬧掰了嗎!?
“奴婢給小少爺送神仙豆腐粉的時候碰見的,排場可大了,光行禮都拉了三大馬車,像是要長住的樣子。”碧玉無不擔憂的看着李笑錦。自家小姐可是不開竅又不着調,那個表小姐看着就來者不善,小姐可這時候別犯糊塗啊!
李笑錦想了下大戶人家小姐出行的排場,還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繼續神遊。府城的磚窯廠要趕緊的開起來,還是她去踩點,讓老二哥和何大仁過去幫着管理。不過得招個賬房,也好記賬。何萬寶這些日子倒是老實的很,一直到現在都還老老實實的掏糞呢!丫的上了那麼多年的縣學,就算沒學多少,也應該會算賬纔對。應該能用用,總不能白養着。
碧玉欲言又止,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了。自家小姐平時心眼也不少,咋對這些事兒就是不開竅呢!也不趕緊過去看看,要是姑爺被那個表小姐矇蔽了,到時候小姐不是要傷心了嗎!?
“小姐!你…在想啥?”碧玉想了下,還是忍不住對李笑錦現在的想法好奇了。
“哦!磚窯廠。”李笑錦回神,回了碧玉一句。
碧玉無語,一副李笑錦快沒救了的樣子,垮了小臉。
這時候謝夫人也正看着靜侯夫人的信箋,臉色陰沉下來。看到最後,啪的一聲,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
連媽媽心裡一瘮,不知道靜侯夫人的信寫了什麼,見謝夫人氣的胸口起伏,臉色鐵青,小心翼翼的詢問:“夫人?”
謝夫人緩和了下,鬆開手,讓連媽媽看靜侯夫人的信。
連媽媽小心的拿了信,快速的看了一遍,也忍不住變臉,難看起來:“夫人!這魏三小姐……”竟然是來給大少爺婚配的,靜侯夫人,這是啥意思!?
“就算我們家再沒落,我兒子再不濟,也不會巴巴的娶她們家庶女!竟然還直接先斬後奏的把閨女送過來,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就不信她們之前沒有打聽楚寧已經很笑錦定親的事兒!”謝夫人重重的冷哼一聲。
連媽媽苦笑,只怕這魏三小姐也是個有問題的,如若不然,就算靜候府的庶女,也是不少人家求娶,又哪會巴巴的送到她們這裡來!況且兩家基本沒啥來往,也就過年時候一點面子情。
謝夫人氣的心口堵,自己捶了幾下,連媽媽急忙端了茶遞給她。謝夫人喝了兩口,放下茶盅,在內室轉了幾圈,讓連媽媽伺候筆墨,刷刷給靜侯夫人回了封信。直接告知謝楚寧去年已經定了親,也定了婚期。
直到信寫完,謝夫人心裡還是堵的難受,外面魏詩敏求見。
謝夫人深吸一口氣,把信箋收起來,換上淡淡的笑,出來接見魏詩敏。
魏詩敏親熱的跟謝夫人見禮,叫姨母。
連媽媽心下不以爲然,俗話說,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魏家的老祖宗早就不在了,如今的靜候也不過是夫人的表哥,魏小姐跟他們少爺也就到了拉倒的時候了!
魏詩敏看謝夫人的臉色,想來已經看過靜侯夫人寫的信,沒發現謝夫人異樣的反應,魏詩敏有些拿不準主意,只得跟謝夫人寒暄。
謝楚寧都是對這個三杆子纔打着的表妹一點不感冒,只覺得魏詩敏長的太多嬌媚,行動都帶着一股子風塵味兒。別人看不出來,他可是也去過不少次青樓。對魏詩敏的來意更懶得揣摩,反正有他娘招待。
晚上謝夫人就讓連媽媽悄悄打探了,魏詩敏帶來的三大車行禮根本就是她的陪嫁,竟然也一塊帶了過來。靜侯夫人,這是想把魏詩敏強硬的塞給她了!
謝夫人氣的大半夜沒有睡着,跟謝崇明商量了,天沒亮就叫了管事打聽京城靜候府的事兒,面上對魏詩敏紋絲不露,提也沒提靜侯夫人的信,暗中防着魏詩敏接近謝楚寧。她又中意的兒媳婦,眼看着就要娶進門了,給她弄個不明不白的女人塞進來,這件事兒絕不能善罷甘休!
魏詩敏來之前就把謝楚寧的情況摸清了,知道謝楚寧雖然紈絝些,可好歹也是進士及第,長相又俊美非凡,以後有她幫襯也能謀上個好差事兒,也不算辱沒了她!想到嫡母在她臨行前的犀利嚴詞,謝夫人又不動聲色,好像不知道她來的要做什麼,對她也淡淡的,魏詩敏心下有些着急。
謝楚寧輕易不到內院來,又經常不着家,她見不上,就把主意打到謝錦陽身上,哄着謝錦陽玩。
謝錦陽三四歲的小孩子,有啥反應都是在臉上的,直接表示了對魏詩敏的排斥,不讓她近身。
魏詩敏沒辦法,一邊那玩具誘哄着謝錦陽,一邊讓自己的小丫鬟打探謝楚寧的行蹤。
謝夫人聽見氣的差點摔了手裡的茶盅,還是看到茶盅是李笑錦做的,這才放下,憤憤的跟連媽媽道:“纔剛來到就不安分,就這樣的人還往我這塞,當真是不要臉皮了!”
連媽媽只能輕聲好言的勸她:“夫人還得籌備大少爺的婚事,犯不着一直生氣!再說大少奶奶也不是軟茬兒,還能由着人欺負不成!?”
謝夫人想到李笑錦的能耐,眼神亮了亮。只是可惜現在臨近婚期,她不好找李笑錦過來:“楚寧這兩天都在幹嗎!?”
“聽說是在忙着給大少奶奶打首飾呢!”連媽媽笑着回話。
謝夫人哭笑不得,人家塞了他個女人,他倒好,一心想着媳婦去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裝作不知道,給楚寧和笑錦成了親,我就不信靜候府的小姐上趕着給人做妾!”
連媽媽贊同的點點頭,靜候府就算是庶出的小姐,也慣沒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只是現在魏三小姐住在府裡總歸不方便,大少爺娶大少奶奶的事兒也瞞不住,難保魏三小姐傳消息回京裡。到時候靜候府再問罪…”連媽媽想到那個強勢的靜侯夫人,當年又因爲靜候一直嫉恨夫人,問罪的事兒她還真能幹得出來。
“讓人給我盯緊了她,不讓她傳消息回京裡。我就不信她還能在我手底下翻出花來!”謝夫人拿定主意,叫連媽媽到近前,倆人低聲合計了一個多時辰。
李笑錦對謝府的事兒一無所知,只聽來了個靜候府的小姐,還盤算着磚窯廠的事兒。
倒是唐俊華一下子就打探到魏詩敏來臨陽縣的目的,立馬就讓自己暗中的人回京打聽靜候府關於魏詩敏的事兒。
雖然謝夫人管住府裡的人不對魏詩敏多說,魏詩敏也打聽到了府裡在籌備辦喜事兒,求了謝夫人,說要出去逛一下臨陽縣,“…我剛來對臨陽縣也不熟悉,姨母要是不放心,就讓表哥陪着就是了!”魏詩敏試探性的看着謝夫人。
謝夫人眼裡飛快的閃過幽光,笑道:“這大熱的天,到哪都熱的很,還是待在府裡好些。這種小縣城,也沒啥好逛的!不比京城物寶天華!”
“我也是聽說德祥銀樓的總號開在這邊,想去瞧瞧罷了!”魏詩敏不好意思的笑笑,卻還是想出門。
“我這身子骨自從生了錦陽就不行了,冬夏兩季的不舒服,就不陪着你了!你要是去,讓連媽媽帶着你去看看!”謝夫人提也沒提謝楚寧的事兒,派了連媽媽作陪。
魏詩敏眼神閃了閃,笑着應了聲,跟謝夫人說了幾個京城的趣事兒,次一天下晌趁着天氣還算涼快,跟着連媽媽一塊出府逛街去了。
李笑錦正巧閒着,過來來銀樓送釉料順便把自己描畫的幾張新樣式首飾圖送來。見連媽媽陪着個容貌嬌媚的小姐來逛銀樓,慢了半拍才猜測對方可能就是那個靜候府的表小姐。不過想到謝夫人之前寄人籬下,還差點被佔了財產,更差點屈辱成靜候府的小妾,李笑錦心裡直接把靜候府劃拉到不來往的行列去了。
碧玉看李笑錦臉色雖然沒有拉下來,不過也沒之前笑的燦爛,心想自家小姐還有救。之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連媽媽也沒想到竟然出門就讓魏詩敏碰上了李笑錦,忙恭敬的給李笑錦見禮。
李笑錦擺了手,她向來不在意虛禮,更何況連媽媽又是謝夫人的貼身管事媽媽,笑着跟連媽媽打了招呼。
“這位是……”魏詩敏詢問的看向連媽媽,等着她介紹。連媽媽是謝夫人的心腹,代表着謝夫人,能讓連媽媽這麼由衷的恭敬,本能的覺得李笑錦身份在謝夫人那裡不一樣,讓她心裡隱隱升起危機感。
連媽媽想了下,大方的介紹了李笑錦,“這是李姑娘,我們謝府未來的大少奶奶,也是魏小姐以後的表嫂!”
她話裡帶着一分調侃一分打趣,聽的魏詩敏猛的一驚,臉色突變,緊盯着李笑錦打量。她之前就打聽到謝楚寧定過親事,不過是個鄉下土包子,既然她來了,就再沒有那土包子的事兒。可現在聽連媽媽的話,聯想到謝府好像正在準備喜事兒,魏詩敏心猛的一沉。
再打量李笑錦,一身普通的青綠色繡折枝花羅紗裙,卻襯的氣質出衆,如青翠的青玉一般。臉排精緻,精緻的眉眼尤其出色,眉宇間那颯爽的英氣更讓李笑錦整個人顯的氣質非凡,清澈的杏眸流光閃耀,讓人看了不自覺的被吸引。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不像她想象的土包子形象。魏詩敏心裡翻滾了一樣。
連媽媽已經跟李笑錦介紹了魏詩敏的身份。
李笑錦上下掃了眼魏詩敏,眼裡倒是毫不掩飾的讚歎。魏詩敏中等身高,卻身條曼妙,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精緻,丹鳳眼,美目流轉都像是陌陌情語,傳遞着情意。只是這驚詫又複雜的眼神,讓李笑錦心裡狐疑。難不成她還得罪過這位靜候府的小姐不成?
看出李笑錦的狐疑,魏詩敏急忙收起驚訝,飛快的撇了眼明顯故意將李笑錦介紹給她的連媽媽,心下已經轉了幾個心思,面上卻不顯,略帶矜貴的跟李笑錦見禮,打招呼,自然而然的請求李笑錦幫着她看首飾。
如果換個人,她娘或者大姐嫂子李笑錦還陪,這魏詩敏她纔沒那個興趣陪,說自己不懂首飾,直言拒絕了。
魏詩敏看着李笑錦招呼一聲,就離開了,忍不住心下嘲諷。果然是沒見識的土包子,連一般的人際來往都不會,還指望跟她鬥!?不過現在謝府正籌備要娶李笑錦的事兒,她得趕緊的做點事兒,不然就來不及了!
心情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的魏詩敏粗略了逛了下,買了幾根銀鎏金的簪子打賞跟着來的謝府丫鬟,送了一隻翡翠鐲子給連媽媽。
連媽媽把兩個小丫鬟的東西都收了,叮囑了一通,拿着東西去跟謝夫人說話,把李笑錦的反應告訴了謝夫人。
謝夫人聽了無奈的笑着搖頭:“這個丫頭!果真沒心沒肺,難不成以後還要我這個當婆婆的幫她守住內院不成!?”
“夫人還年輕,幫襯個大奶奶十年二十年的不成問題!”連媽媽知道謝夫人對小妾的忌諱和厭煩,順着謝夫人的話恭維她。
而魏詩敏已經拿銀子砸了謝楚寧院子裡的丫鬟小廝,碰巧似的跟謝楚寧碰到了一塊,“表哥!聽說城外不遠有家溜冰場,早先就聽說,卻沒人帶我,表哥明兒個得空陪我去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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