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看着這笑容,只覺得噁心。
此時,璟貝勒將陳靈兒當做了東莪,笑嘻嘻伸出手來拉她,一邊道:“東莪,東莪……跟我回京城,你不屬於這兒,我帶你回去……帶你回去,有我在,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再也不會有人……傷……傷害你……”
“放開,放開!”陳靈兒使勁兒掰開他的手,將他狠狠摔在牀上,大聲吼道:“你看清楚,我不是東莪,不是那個表裡不一的女人!”說完,陳靈兒跑了出去,剛巧與聞聲趕來的僕人撞上,陳靈兒重心不穩被撞到地上,僕人十分抱歉地伸出手要扶她起來,被她一把打開,“滾開,別碰我!”然後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跑出了貝勒爺的府邸。
陳靈兒茫然地在大街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要到哪裡去,她不想回到明心軒去,明心軒是東莪開的,她曾經也以爲那裡就是她的家,可是此刻,她再也不認爲明心軒與她有任何的關係。
然而不知不覺間,她的腳步還是停在了明心軒門口。
她擡起頭來,望了一眼明心軒那塊牌子,心中只覺得堵得慌。良久,她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
“靈兒,”東莪從裡面款款走出來,笑意盈盈道:“你站這兒幹嘛呢?我老早就看到你了,怎麼,到家門口才不認得路了?”
“家?”陳靈兒冷笑,“誰的家?你的還是陳家的?”
東莪被陳靈兒突如其來的生硬驚詫到了,在她的印象中,陳靈兒從來沒這麼冷硬地對過自己,即使是在東莪剛來到桃花縣的時候。
“靈兒……”東莪有些不知所措,“你……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陳靈兒緊緊地盯着她,“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東莪皺眉,“你怎麼出去一會兒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你是不是出去遇着什麼事了?”
陳靈兒將臉扭向一旁不說話,東莪
也不清楚她到底怎麼了,有些頭疼地看着她,兩人面對面站着,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遠遠地一個人從對街走過來,這個人最近因公事繁忙,被新任知縣派往外地辦事去了,許久都沒有來過明心軒,今日剛回來,便想來明心軒看看,還未到門口,便看到這樣一幕: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面對面站着,誰都不說一句話,只是看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不愉快。
林志遠走近,站到兩人中間,左邊這個看看,右邊這個看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嗯嗯……”林志遠衝着兩人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靜,“兩位主人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東莪這纔看到林志遠,連忙道:“林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拉了拉陳靈兒的袖子,繼續道:“快,林大哥里面請。”
林志遠笑呵呵地前頭走進去。
陳靈兒甩開東莪拉自己袖子的那隻手,冷漠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靈兒,”東莪神情嚴肅道:“我不清楚你究竟怎麼了,也不知道你聽了什麼人的什麼話,對我產生了一些偏見,這些話我們容後細說好嗎?現在店裡忙,說這些也不是時候,林大哥剛從外地回來,你去給他倒杯茶吧。”
陳靈兒依舊不動,“這店是你的,忙成什麼樣與我何干?”
“靈兒,”東莪聲音已現無奈,“那你先回來,上樓去歇着好不好?等我忙過了,我去你房間找你細說。”
東莪對她左一句回家又一句上樓的話語,顯然是一點沒拿陳靈兒當外人,這樣陳靈兒更加不知所措,心中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陳靈兒再也制止不住,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
東莪見她哭,一下急了,連忙伸出手爲她拭淚,一邊心疼道:“靈兒你別哭,你別哭,嫂子看了心疼。”
這一句“嫂子”提點了陳靈兒,她一把推開東莪,自己跑
進明心軒,隨後追上來的東莪被“砰”的一聲關門聲擋在門外,東莪只得嘆口氣先下樓。
在大堂坐着,眼睜睜看着陳靈兒跑上樓的林志遠,由於擔心跟着往樓上跑,剛到樓梯口才反應過來這兒是女人就寢的地方,男子不可隨意上來,因此腳步頓在那裡,直到東莪走過來,才同東莪一起下樓去。
“靈兒姑娘怎麼?”林志遠疑惑地問道。
東莪聳聳肩,她的確不知道陳靈兒究竟怎麼了,“林大哥,你先坐吧,今日我只能讓小張給你上茶了。”
林志遠失落地點點頭,隨便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東莪姑娘,我有些話想同你說,你今日有空嗎?”
“我也有話要同你說。”東莪跟陳靈兒說店裡忙其實就是想找林志遠問一些早就想問的重要事,不然不管明心軒忙成什麼樣,東莪也不會放任陳靈兒那般委屈的模樣不管的。
“林大哥,你先稍後,我有些東西要拿給你看。”東莪說完轉身上樓去拿劉知府臨走前留下的那封信。
林志遠坐下來,眉頭深鎖,自己被派去外地幾天,回來便聽說,陳澈名義上的未婚妻李月兒,夥同知縣大人對東莪進行了綁架,後來由於璟貝勒出手相救才得以安全。這李知縣一向心狠手辣,做事從來不計後果,但他能這麼多年安安穩穩地貪過來,必定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譬如此次對東莪的綁架,璟貝勒出手相救他卻能將罪責逃脫得一乾二淨,可見他心思細膩常人難及。
這次沒有讓東莪吃到苦頭,李月兒肯定不會甘心,勢必還會相處更多歹毒的法子來對付她,所以林志遠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趕來明心軒,就是想同東莪商量一下這件事。
很快,東莪拿着劉知府留給她的那封信下來,走到林志遠對面坐下。此時,小張提着茶壺過來給林志遠上茶,笑嘻嘻道:“喲,林大捕頭公事繁忙,這回怎麼有空過來喝杯茶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