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陳澈想追上去,卻被李月兒一把抓住,寸步難行,只能眼睜睜看着東莪落寞地跑遠。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東莪一路上都在思索着這個問題,曾經的山盟海誓呢?曾經的恩愛不離呢?
東莪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腳步已行至桃花縣大街上,可她還渾然不覺。
迎面走來一個人,東莪沒看路,差點兒撞上去。
“怎麼了?”璟貝勒小心地扶着她,東莪纔沒有跌倒,東莪小心翼翼地站好,與璟貝勒拉開一段距離站着,至始至終沒有擡頭看璟貝勒一眼,也沒有說一句話,兩眼只是無神地盯着地面。
“你怎麼了?”璟貝勒調笑道:“喲,平時看你不是挺兇悍的麼,今日怎麼,成小綿羊了?”
東莪不理會景璟貝勒的調笑,越過他默默地朝前走去。
璟貝勒悻悻地跟上去,一邊道:“你今日不對勁啊,怎麼回事,來,跟本貝勒爺說說,嗯貝勒爺最喜歡開導你們這些想不開的女子了……”見東莪還是不說話,璟貝勒只好閉上嘴,安安靜靜地陪着東莪在街上走。
到底還是老馬識途,東莪此刻大腦裡全是陳澈對自己說的絕情話,可腳上的步子,還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了明心軒。
“嫂子,”遠遠地,陳靈兒焦急地迎上來,“嫂子,你可算回來了,怎麼樣了,我哥人呢?”陳靈兒問完才發現一旁站着的璟貝勒,本來焦急的心中又蕩起漣漪,微微頷首,“參加貝勒爺!”
璟貝勒有些尷尬地擺擺手,示意她免禮。自從知道陳靈兒對自己的心思後,璟貝勒便不常來明心軒了。對他來說,明心軒統共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個是自己愛慕的,卻從不將自己放在心上,另一個是愛慕自己的,可自己對她卻毫無心思,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對於陳靈兒的問話,東莪還是未發一語,彷彿沒聽見一般。
陳靈兒搖了搖東莪,
急得都快哭了,“嫂子,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哥怎麼沒跟你回來,難道他真被那個李月兒勾走了魂不成?”
璟貝勒終於從陳靈兒話中聽出了不對勁,“怎麼回事?”
面對璟貝勒的詢問,陳靈兒先是一哆嗦,隨即抽抽噎噎道:“昨日我哥從私塾送來一封信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方纔嫂子出去找我哥,回來就這副模樣了,貝勒爺,你怎麼會同我嫂子一起回來?”
璟貝勒沒有回答陳靈兒對於自己爲何會同東莪一起回來的疑問,只道:“什麼信?拿來給我看看。”
陳靈兒自袖中掏出信遞給璟貝勒,東莪中午那會兒走得急,信就隨意仍在了櫃檯上,陳靈兒將它收了起來。
璟貝勒看着那封信:東莪,李月兒今日來私塾找我,她說,只要我去她家裡一趟,吃她親手爲我做的一頓飯菜,她以後就絕不再纏着我,也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東莪,這事遲早是要解決的,眼下我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我就只能先答應她的要求,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別擔心,在家等我回來!
“哼!”璟貝勒狠狠地將信扔在地上,“這個陳澈,腦子真是愚鈍。”看眼前的情形和東莪的樣子,璟貝勒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陳澈着了李月兒的道。
東莪聽到璟貝勒的話,向是突然找回魂來般,拉着璟貝勒的袖子,央求道:“貝勒爺,你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對不對?我知道你有辦法,桃花縣生死大難都被你化解了,你幫幫我們,幫我們退掉陳澈的那門婚事,求求你,求求你……”說到最後,東莪已經泣不成聲。
“這……”璟貝勒爲難地看着她,不是他不願意幫忙,而是幫不了,常言道:清官能斷家務事,這不歸官府管,那又如何讓自己插得上手?何況是東莪理虧在先。
見璟貝勒猶豫,東莪冷冷地推開他,“我就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
“東莪……”
“嫂子……”
東
莪沒有理會他們,自己走進明心軒,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那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放生大哭起來。
並不是沒了陳澈就沒了活着的希望,只是,東莪那顆漂泊不定的心,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依靠後,卻又被人生生地奪走,陳澈是她與這桃花縣只見聯繫的橋樑,可是現在……她的以後又當如何?她該何去何從?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東莪淡淡地看向那扇門,從前陳澈經常這樣敲門,那時的敲門聲對東莪來說,只是聽聽就是無比享受的事。
“砰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東莪以爲,門外站着的不是陳靈兒便是璟貝勒,不予理會,心煩意亂地將耳朵捂住。
“東莪,”陳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慈祥又充滿了憐惜,“東莪你開開門,我有些話要同你說。”可惜東莪捂着耳朵,什麼也聽不見。
陳母急了,以爲東莪想不開,在裡面做什麼傻事,急急忙忙去樓下找陳靈兒,陳靈兒正同璟貝勒一起商量這事的對策。因此,當陳母對陳靈兒說東莪在房內可能會想不開時,還不待陳靈兒反應過來,璟貝勒便一陣風似的上樓去了。
他來到東莪的門口,二話不說一腳朝門踹去,璟貝勒是習武之人,脆弱的房門便輕易地被他踹開了。
“東莪……”璟貝勒焦急地進去,只見東莪正完好無損地抱着膝蓋坐在牀上,此刻冷冷地看着闖進去的自己。
“東莪……”璟貝勒訕訕道:“我以爲你……”
“以爲我會想不開?”東莪看了一眼門口站着的陳母和陳靈兒,她曾千萬次地想象過和她們生活在一起時的場景,可是現在……
“東莪,”陳母蹣跚着走進來,她最近腿上的毛病又犯了,疼得厲害,陳母心疼地看着東莪,“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澈兒沒有好好珍惜你,是……”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東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什麼用也沒有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