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被李月兒大呼小叫的聲音急匆匆引來時,身後遠遠地跟着陳母和陳靈兒。
“我沒有,我沒有……”對於東莪的指控,李月兒聲嘶力竭的狡辯着。
東莪隱約覺得,她似乎快要知道什麼除了李家母女之外沒有人知道的真相了。
“你沒有什麼?”東莪急切地問道。
然而就在這時,李母抓着李月兒的手,“月兒,你怎麼了?”
“娘,”李月兒看見李母,一把抱着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娘,我沒有傷風敗俗,我與陳澈……”
“月兒,”李母急急地打斷她,用眼角掃了一眼東莪,一邊拍着李月兒的後背,安撫道:“月兒不怕,不要怕,有娘在這兒,娘不會讓任人欺負你的,方纔我與你未來婆婆商量好了,明日陳澈就會迎娶你過門,可別現在哭哭啼啼的,讓人看了,會笑話咱們家月兒這麼大了還捨不得孃家人……”
東莪原本正爲這李母心思縝密,不着痕跡地截斷李月兒接下來要說話的能力咋舌,接下來便聽見她說陳澈明日將迎娶李月兒,東莪心中像是突然壓了一座大山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句話對李月兒也是無比湊效的,她一聽說陳澈明日就要迎娶自己,頓時破涕爲笑,“真的嗎,娘?”
“當然是真的,”李母愛憐的撫摸着女兒的頭髮,“明日,你就是陳家堂堂正正的媳婦了,”李母故意將聲調放高,身子雖是對着李月兒的,頭卻偏向了東莪那一方,“今後啊,你就是陳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了,看以後哪個狐媚子還敢來打陳澈的注意,有你伯父大人做主呢。”
李月兒也得意地瞟了東莪一眼,想從她臉上找出失落與痛苦之色,卻是無功而返。
東莪的確很難過,卻未在臉上表現出來。看來這個李月兒是真的對陳澈很上心,不然也不會在婚事上這般雷厲風行。方纔只是差一點點就能讓李月兒說出一點點
對自己有利的話來了,雖然東莪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知道,李月兒未說出口的話,一定是對自己有利的。可還是棋差一招,李月兒那番話,生生讓李母給堵了回去。
李母帶着李月兒向陳母辭行時,陳靈兒在一旁輕飄飄說了句,“我哥不是什麼少爺,你們家女兒進咱們陳家做不了少奶奶,她若想得那福分,大可找重新找個能給她這福分的。”
李母與李月兒同時惡狠狠地瞪向陳靈兒,卻未聽見一旁的陳母說任何話,李母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訕訕道:“靈兒姑娘說得是,方纔是我一時失言了。那親家母,靈兒姑娘,我們就先回去了,麻煩你們轉告陳澈,讓他明日可別錯過了好時辰。”說完也不等陳母迴應,拉着李月兒樂呵呵地走了。
“娘,”陳靈兒不滿道:“你方纔怎麼會答應讓哥明日娶李月兒呢?”
“不然還能怎麼樣?拒婚?”陳母口氣有些嚴厲道:“李家母女對這門婚事算計已久,如今計謀成功,她們怎麼會不想方設法的得償所願?”陳母說完看向東莪,只見東莪也正遠遠地看着這邊,只是那眼神裡,少了往日的靈動灑脫,現在那一雙眼眸裡,只有深不見底的怨念。
陳母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開了。
“嫂子,”陳靈兒走過來,看着東莪,道:“嫂子,你別怪我娘,她也是沒辦法,所以才……”
“我不怪伯母,”東莪淡笑道:“我怎麼會怪她呢?世事不由人。”
“嫂子……”陳靈兒上前抱住她,“嫂子,我這輩子,只認你這一個嫂子。”
東阿額任她抱着,沒有動也沒有說任何話,良久,她問道:“靈兒,你有沒有發現李月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嗯?”陳靈兒疑惑地看着她,“什麼不對勁?”
東莪轉身坐下,“這個李月兒,她既然給你哥下了媚藥,逼得你哥不得不娶她,那她爲何要將自己的
婚事辦得這般匆忙,明日娶她過門,什麼都還來不及準備,你想想,依照她那麼張揚的性格,她居然會甘心自己的婚事辦得這般粗糙?”
“也是啊,”陳靈兒點點頭,隨即又道:“或許李月兒是因爲已經失身了,所以想迫不及待地嫁進來,畢竟這樣的事,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她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
這個東莪也有想過,可還是解釋不通,“她若是真怕別人說道,那她就不會做出給陳澈下媚藥,趁着他意識模糊之際爬上陳澈的牀,我總覺得,李月兒這麼急於嫁進陳家,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至於什麼別的原因,東莪實在是想不到,或者難道說李月兒的確是因爲愛陳澈?但是東莪又覺得,李月兒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愛陳澈,但他們之間沒有一個瞭解,更是連面都沒見到過,談何愛情?若說是一見鍾情,那又正如陳母所說,在桃花縣,比陳澈長相俊美的男子有很多,李月兒沒有理由見陳澈第一面就愛上他。可是,還會有什麼其它原因,會讓李月兒削尖了腦袋要進陳家的門?
陳靈兒像是被東莪的話點醒了,“對啊,我們陳家要錢財沒有,要勢力更沒有,怎麼會這樣呢?而且,今日孃的表現也有點奇怪……”
見陳靈兒突然頓住不說話,東莪着急地看着她的,道:“伯母怎麼奇怪了?”
“我……”陳靈兒躲閃着東莪的目光,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我娘她……”
“你娘怎麼了?你說啊!”
陳靈兒深吸一口氣,道:“今日李大娘來找娘商量婚事,之前他們說了什麼我沒聽見,因爲娘把我支開了,不讓我聽,我就趁着給他們送茶去的當口偷聽到了一兩句,李大娘本來說的是,要擇一個良辰吉日,好好操辦這場婚事,不能委屈了她自己的女兒,可最後,是我娘堅持要明日讓我哥迎娶李月兒過門的,也就是說,婚事匆忙地定在明天,是我娘決定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