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那你倒是說說!”這位縣令也是連日的宿醉,今天出來辦案這麼長時間,早就有些勞累了,本來他想着將這個勞神的事情交給陳澈,自己偷懶的打個盹。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有了結果了!
“陳澈,你可別戲耍本官,等會兒你小子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本官可不饒你!”縣令伸了一個懶腰,從官轎上下來,還一路的打着哈欠。
“老爺您放心吧,草民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纔來打擾您的!”
縣令點了點頭:“行,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澈規規矩矩的一叩首,說道:“老爺,咱們之所以沒有找到屍首,就是因爲方向找錯了。其實那夥計的屍首根本就不在這間房子裡!而是在那些米袋子裡!”
陳澈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張魁梧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老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店鋪的米都是小袋的,這十來斤一袋的大米里面,怎麼可能藏得住人!”
這米鋪並不是那種給大戶人家貢米的店鋪,而是面向普通的百姓,不僅價格比較便宜,每一袋米的分量也不大。若是整袋整袋的賣,恐怕又很多老百姓買不起,所以都是一些自制的小袋,一袋子也就是那麼十多斤的分量。這麼大點兒的袋子,怎麼可能藏得住人。
張魁梧等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老爺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早就已經忍不住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能去刷錢,自己的賭癮早就已經上來了,現在是渾身的難受。張魁梧不敢怪罪縣令,只能是把所有的起都撒在了陳澈的身上。說話的時候,不自然的就帶上了刺。
“就是呀!他那夥計就算是長得再笑,也不可能裝到袋子裡吧!”縣令打了個哈哈說道。一聽到縣令這話,兩旁的官差們都特別配合的發出一陣乾巴巴的笑聲,來配合這傢伙。不過一旁的陳澈的臉上可沒有一點兒笑意。
“啓稟老爺,這夥計被藏在了米袋中是不假,不過我可沒說是藏在一個米袋中呀!”陳澈撇了撇嘴,對縣令說道。
其實陳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只不過是在剛纔突然想到當初自己進京趕考的時候,聽過自己的同鄉給自己講的一個故事。
當初那一羣窮書生都住在一起,白天的時候溫習功課,而到了晚上,因爲話不起煤油錢,就只能是早早的躺下,大家在黑夜中說些詩詞歌賦,有的時候悶了,也說一些鬼怪故事。
就是在那時候,陳澈聽自己的同鄉說過一個關於吃人客棧的故事。
據說這在幾十年前,在一個偏遠的小地方,發生過這樣的一起命案一位外地的客商來到此處做生意,因爲對這裡的風土人情並不太瞭解。自己準備的那些土特產在這裡一點兒都不暢銷。
這客商一看白跑一趟,只能是早早的收拾了東西,打道回府。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了事情。
這客商因爲人生地不熟的,也沒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客棧,最後只得找了一家看起來挺簡陋的客棧,想着湊合一晚上也就算了。這客棧竟然沒有雅間,住的的是大牀房,就是十幾個人都擠在一間大屋子裡。這客商也不是什麼講究人,再說如今夜也深了,只好是同意了下來。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這客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和他一同住店的這十來個人,都說沒有發現這客商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這客商就如此人間蒸發了。
原本這事情大家都當作是鬼怪故事來說,有人說那客商是半夜被妖精叼去了,也有人說那客商本來就是山精野怪,半夜裡現了原形從窗戶縫裡溜走了。不過當時跟陳澈講故事的那位同鄉,倒是說了一種比較有意思的假設。
很有可能就是住店的那十幾個人,合夥害死了富商,貪圖了他的錢財。這些傢伙很有可能和店家也是合夥的,一起開了黑店,看到有錢的商人,就將他們引入到房中,到了深夜,將人殺害。然後分屍匿藏。
陳澈一看到這些大大小小的米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曾經聽過的這個故事。他雖然不敢保證,可聞到這一屋子的黴味,也感覺差不多了。這些大米之所以會腐敗,就是因爲米麪中藏匿着屍塊的原因。
縣令聽了陳澈話,趕緊讓官差們挨個的檢查米袋,這一找,還真的找到了東西。那夥計的屍首果然就在這米袋中,被分割的不成個模樣。
就算是這些常跟死人打交道的官差,看到了眼前的這副景象,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點兒鬼門道!”之前縣令就是故意想考研考驗,看看這個陳澈是不是徒有虛名。縣令雖然級別不大,可是消息可挺靈通的,他可是聽說,這傢伙在京城的時候,可是佔足了風頭,那些王孫貴人們,都願意討好他。今日一見,這小子果然是有點兒能耐。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竟然就將這案子給破了!
“來人,給我描繪出米鋪掌櫃的五官外貌,當街貼懸賞令!”既然屍體已經找到,掌櫃謀殺夥計的罪名已經是落實了,到時候只要拿住了人,在大刑的伺候下,不怕那掌櫃的不招。
“這案子算是結了,不過這間米鋪按照規定需要充公查封,二位姑娘只能是再找其他的地方了!”畢竟幾個人幫自己破了案子,縣令對衆人說話的語氣也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他這一說話不要緊,一旁的靈兒和東莪就是一陣乾嘔。剛纔兩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地的屍塊將兩個人噁心的夠嗆,別說盤下這店鋪,就是在這兒站上一會兒,都噁心的要死。
縣令還算是言出必行,讓張魁梧到賬房去取來十吊錢來,算是給陳澈的賞賜。陳澈雖然是個榆木疙瘩,可也知道縣令的錢可不能亂拿,趕緊起身推辭,可看到縣令如此的堅持,最後也只能是收了下來。
張魁梧一聽
說縣令要賞賜幾人錢財,這傢伙又動起了小心思。這傢伙到賬房領了十吊錢財,先自己昧下了兩吊,將剩下的銀子端到了陳澈的面前:“陳公子,你數數看,看看數量對不對!”
陳澈傻乎乎的接過托盤就要清點一下數量,看到這架勢,東莪趕緊走了過去,搶先一步接過了托盤。
東莪佯裝數了數,然後又拿出了一吊錢,遞給了張魁梧:“這位官差大哥真是粗心大意,足足多給了一吊!這錢還給你!”說着,就將這一吊錢硬生生的塞到了張魁梧的手中。
其實東莪也知道這張魁梧早就已經昧下了一部分,不過有道是閻王好處,小鬼難纏,要是得罪了這些官差,自己再縣城裡就處處爲難了。雖然東莪很鄙視這個張魁梧的爲人,卻不得不討好這傢伙。
東莪的這些舉動,全都被一旁的縣令看在了眼裡。這傢伙轉了轉眼珠,對東莪說道:“東莪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東莪不知道這縣令找自己是因爲什麼事情,只得是乖乖跟着他來到了一旁。不料這縣令一張口,就讓她嚇了一跳:“東莪姑娘,沒想到你離開王府,竟然隱居在這樣的窮鄉僻壤,真是難爲你了!”
東莪一下就愣在了原地。自己的身世,只有陳澈和自己知道,哪怕是靈兒和陳母,自己都從來沒有跟她們說起過。自己和這縣令只不過是見了一面,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王府的人已經是找到這兒來了?
這縣令也只是聽說,前一段時間王府的丫鬟偷偷跑了出來,而這個時間,正好和陳澈進京趕考的時間吻合!再加上今天東莪一切的爲人處事都被他看在了眼裡,更覺得這東莪絕對不是尋常的農家女子,所以才故意的出言詐一詐她,沒想到還真的詐出了東西!
看到東莪臉色都不太對勁兒了,縣令得意的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驚慌:“放心,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我是不會說破你的身份的!”
如今東莪哪裡有說不的資格,只能是點了點頭,心中想着自己如何先穩住這傢伙,然後再找機會。“你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說吧!”
“我要讓你幫我扳倒許峰!”縣令低聲對東莪說道。
“扳倒許峰?”東莪一時間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問道。
“噓!”縣令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舉起手指讓她噤聲。“小心點兒,我身邊的人不乾淨!”說着,這縣令還一臉緊張的向外邊看了看,這纔回過頭來繼續和東莪說道:“幫我扳倒了許峰,就是扳倒了知府大人,到時候,看那老傢伙還怎麼打壓我!”
東莪這才明白了縣令的意思。看來他平日裡也沒少受知府的氣,這個時候終於忍無可忍,準備反戈一擊了。只要扳倒了許峰,許峰和知府大人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會公之於衆。到時候,那個知府大人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保不住他的位置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