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沒想到陳澈竟然跟自己賣了關子,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東莪陪着陳澈來到來了縣衙,如今已經挺完了,縣衙裡依舊是燈火通明,不僅是縣令,就連那些官差們也沒有一個走人,全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來了縣衙外,隨時等待着縣令的差遣。
兩個人進到衙門的時候,縣令正忙的不可開交。這傢伙拿着一隻狼毫大筆,正在紙上奮筆疾書。東莪側着腦袋看了看,這傢伙是在寫八百里加急信。書案的旁邊,已經有好幾份類似的書信了。縣令這是在向八方求助呢。
兩個人剛剛站穩身子,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有一名官差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也不管一旁的兩人,直接就對着縣令一拱手,說道:“老爺,信件我送到了!”
縣令擡起頭來,眼睛裡滿是殷切的神情:“哦?那塊說說,劉大人他怎麼說!”
官差的臉色有些爲難,吞吞吐吐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所到:“劉大人他,他說他實在是愛莫能助!沒有朝廷的命令,他也不敢私自開倉放糧!”
縣令聽了這話,整個人就好像灑了氣一般,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再麻煩你一趟,把這幾張書信給我送到地方!”
官差將書信揣入到懷中,準備退出的時候,縣令又囑咐道:“我可是告訴你,哪怕是把馬給跑死,你也必須要儘快給哦送到。要是耽擱了時間,受災的可是城裡的這些老百姓們。”
這位官差雖然面上有些倦色,不過聽了縣令的話,還是努力的挺起了胸膛:“縣令老爺您就放心吧,我絕對把書信給您送到!”
看着這位官差急三火四的離開了,陳澈這才上前來,對着縣令施禮:“草民陳澈,拜見縣令老爺!”
縣令擡頭看了他一眼,手上可是不敢停下,仍舊在寫着書信:“都這個時候了,還講究這些沒有用的幹什麼!我可是聽說了,你小子弄回來不少的糧食呀!”
陳澈和東莪兩個人聽了這話都暗自咋舌,心說這個知縣還真的是有兩下子,陳澈回來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這傢伙竟然就已經知道了消息了!
“回稟知縣老爺,小民確實是弄回來一些地瓜幹,不過數量並不是太多,對於全城的百姓來說,這一車的地瓜幹,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要想度過難關,小民倒是有一個建議。”
“哦?”縣令聽了陳澈的話,停下了筆,擡頭看了看他。本來縣令也不抱有什麼希望,之所以點名要找陳澈,也只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可是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辦法!
“什麼辦法,你倒是說來聽聽!”
“要想讓張會長爲首的那些商人們都服服帖帖的,只有一個辦法,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縣令有點兒不太明白這傢伙的意思。
陳澈點了點頭:“不錯!這幫傢伙之所以有恃無恐
,不過是因爲他們篤定縣令你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陳澈的話算是說道了縣令的心坎中,他其實早就已經看這些傢伙不太順眼了。這幫商人雖然在表面上一個勁兒的恭維自己,其實在暗地裡,這幫傢伙處處和自己作對。雖然不像許峰那麼張揚,可也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反正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大人您還不如破釜沉舟,幹一票大的!”
“你的意思是……”縣令有點兒被陳澈給繞蒙了,根本就不明白他到底是要說什麼。
“縣令大人這個時候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許峰給除掉!”陳澈的話嚇了知縣大人一跳。誰都知道許峰和知府大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縣令要是除掉許峰,就等於是徹底的開罪了知府大人。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要是得罪了知府大人,可就再也沒有緩和的可能了!”知縣大人難免有些猶豫。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忍氣吞聲,就是不想和知府大人有太多的摩擦。可是此刻陳澈竟然鼓動自己向許峰下手。
縣令大人也知道,要想讓百姓們不再被欺凌,唯一的辦法,就是今早除掉許峰這個惡霸。如果不是因爲知府大人的關係,縣令大人早就向他開刀了。
“你確定?我要是這麼做,可就再沒有緩和的餘地了!”縣令大人心中明明知道,陳澈這個辦法可能是目前最爲簡單有效的一個。只要自己扳倒了許峰,他府上的那些財產就回全都充公,到時候,利用這些錢財,也能安置不少的災民。更加重要的是,張會長等人看到自己講許峰都能問罪,以後也一定會收斂不少。
陳澈的這個辦法雖然好,可是要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一個弄不好,就很有可能會被人反咬一口。
“如今您還有別的選擇嘛?不管是什麼原因,洪水都是從您的防區泄露的。知府大人和你又素有矛盾,這一次一定不會放過這一個機會的!”
縣令聽了陳澈的話,連連點頭。他知道,如今自己早就已經成爲了知府大人的眼中釘,無論如何,這一次知府都是準備除掉自己呢。與其縮着脖子一刀,還不如自己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
“不過許峰這一段時間可是老實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就算是想要治罪,也沒有什麼藉口呀!”
陳澈咧着嘴一笑:“怎麼能沒有藉口,這一次的大壩決堤,不就是最好的藉口嘛!我可是查了縣誌,上一次維修大壩的負責人,正是許峰!”
這一句話可算是驚醒了夢中人,縣令馬上意料到,這一次的洪水對於自己很有可能還是一個好機會!
之前基本上每過幾年,知府大人都會組派人手加固大壩。而每一次,這個肥差都落到了許峰的身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許峰和知府大人的關係,所以雖然明明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着一些貓膩,可是誰都不敢多言,只能是任由許峰中飽私囊。
如果大壩沒出事
情,那倒是一切安好,可如今既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恐怕這兩個人也是難逃其咎!
“來人,把許峰給我叫過來!”縣令終於是下定了決心,狠狠一拍驚堂木,立馬就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官差領命去了。沒過一炷香的時間,許峰就被帶到了衙門。
“青天大老爺呀,您這一次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呀?”許峰也是老油條一個樂,再說他知道有知府大人給自己撐腰,平日裡根本不把這個縣令放在眼裡。許峰對着縣令大人拱了拱手,就算是行禮了。
“大膽許峰,看見本官爲何不跪!”縣令等着眼睛,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縣令知道,今天自己絕對不能再氣勢上輸給了許峰。
不過許峰這傢伙就好像滾刀肉一樣,絲毫不買賬,對着縣令嘿嘿一笑,又扭頭看了看東莪和陳澈:“哎呦,二位也在呀!怪不得坊間有傳聞說,二位和縣令大人走的挺近,看來這話也不是謠傳呀!”
東莪和陳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縣令就狠狠地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朝堂之上還敢嬉笑,來人,給我打!”
縣令的打字剛剛出口,就立馬上來兩個官差一腳體在了許峰的膝蓋骨上,讓他跪在了地上。兩名官差一人拿着一隻殺威棒,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許峰平日裡橫行慣了,哪裡遭受過這樣的大刑,板子剛剛落在許峰的身上,許峰就發出一陣殺豬一樣的叫聲。可是在衙門裡,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許峰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三十大板打完,許峰已經渾身哆嗦,都站不起身來了。這一次他總算是老實了許多,不敢再多說什麼,可是看向縣令的時候,眼睛裡透着狠意。許峰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傢伙好看。自己可是攀上了知府大人的高枝,縣令竟然還敢對自己動刑!
“許峰我問你,你可知罪?”
許峰心中雖然有氣,可是看見身旁這兩個官差作勢要打的樣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到:“稟告大人,小人不知!”
知縣一聲冷笑:“哼哼,不知道?那本官就好好告訴你!你在修築大壩的時候濫竽充數,導致如今河水決堤,滿城的百姓民不聊生。本官問你,你該當何罪!”
許峰一聽這話,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沒有想到,縣令竟然如此的狠,將這樣一頂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這大壩確實是許峰修建的,可要是說他濫竽充數,就真的有些冤枉了。他也只不過是藉着這個傢伙發一筆橫財,不過大壩的質量,並沒有什麼問題。這一次之所以會決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自己畢竟是從中中飽私囊,如今又被縣令一口咬定,許峰真的是百口莫辯。許峰嚇得冷汗直冒,只能不停的叩首道:“青天大老爺,小的真的是冤枉呀!”
許峰嘴裡亂喊着,渾身就好像篩糠一樣抖着。往日裡橫行霸道的許峰,竟然也會有怕的時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