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知縣大人繼續道:“假知府利用職位之便,坑害百姓,單憑他貪官一例,就足以將他殺頭,加之買官一項罪名,現在,本官宣判,現將他關入縣衙大牢,明日將他帶到集市口,午時三刻斬首示衆!”
“啊!”假知府殺豬般地嚎叫起來,最後看了一眼璟貝勒,見後者沒有半點要替自己求情的意思,當即跳起來,指着知縣大人破口大罵道:“你……你敢,不識好歹的東西,本官可是當今尚書大人的親弟弟,你殺了本官,就不怕我兄長來向你問罪嗎?”
知縣大人被他這句話噎住了,這他倒還真沒想到過,他只一心想要將這個假知府拉下馬,未考慮過將假知府拉下馬之後如何應對假知府的兄長尚書大人。
見知縣大人一臉的爲難不答話,假知府登時心滿意足了,得意道:“怎麼樣,現在知道怕了?本官告訴你,現在將本官放了,再好好的,態度謙卑地向本官賠禮道歉,本官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到時向尚書大人求個情,饒了你的小命,否則……”
“劉知縣的小命就不勞煩你求情了,”假知府還未得意完,璟貝勒便開口道:“劉知縣,你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有何事宜,本貝勒爺擔着。”
知縣大人一聽璟貝勒如此說,頓時輕鬆了,笑道:“下官先謝過貝勒爺了!”說完轉向兩邊的捕快,“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照本官方纔吩咐的做?”
“是!”幾名捕快上來便將假知府大人拖走了。
假知府被拖走之後,整個公堂上安靜了不少,東莪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個知府大人下馬後,老百姓不知道要少遭多少遭殃!
東莪此刻不想去管有關這個璟貝勒同劉知縣,假知府之間的有何疑惑,她只想快些見到陳澈,便站起身,向知縣大人道:“知縣大人,民女現在能見陳公子了麼?”
“哦,”知縣大人像是纔想起來這
件事一般,道:“本官倒是將這件事忘了,來人,馬上去牢中將陳公子放了。”
“謝大人,”東莪垂首,“民女告退!”
“好!”知縣大人點點頭,東莪正欲離開,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叫住她。
“等等,”此人正是一旁坐着的璟貝勒,他看着東莪,神色有些叫人捉摸不透,只聽他一字一句道:“這位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不知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東莪一聽這話,心中“轟”的一聲響,難道自己被他認出來了?轉念一想,沒道理啊,自己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璟貝勒這一號人物,那他也絕不可能見過自己,再一想,是了,王爺府中的丫鬟出逃,何況自己身份特殊,朝廷捉拿自己,說不定自己的畫像正在京城貼得大街小巷都是,他見了自己覺着眼熟也很正正常,可自己決不能在此時就乖乖地承認,那無異於是自己找死。
想到這裡,東莪故作鎮定,道:“璟貝勒許是認錯人了,民女不曾與貝勒爺見過。”
“是嗎?”璟貝勒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定是的,”知縣大人也在此時趕緊爲東莪說話,他自然是清楚東莪的身份的,但他也答應過東莪,只要她幫助自己扳倒許峰和知府大人,便爲她保守身份的秘密,現在東莪做到了,他沒有理由不幫她,於是對璟貝勒道:“下官與這位姑娘是朋友,算是忘年之交吧,本官對她有一定的瞭解,她一介平民,怎麼可能見過璟貝勒您呢?”說完心虛地看了一眼璟貝勒,見他只顧自己低頭沉思,沒有看自己,才鬆了一口氣。
“那恕我冒昧,敢問姑娘芳名。”璟貝勒又問道。
他居然會問名字,怎麼辦?
東莪此刻遮擋在袖子裡的兩隻手都在不住地顫抖,好在有衣服遮着,璟貝勒看不見,東莪頭一直低垂着,璟貝勒也看不見她驚慌的表情。
東莪此刻簡直就只
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不知如何作答,又不能夠隨意捏造一個假名字來騙璟貝勒,東莪自知自己在這桃花縣是有一定名聲的,若騙了他,這貝勒爺隨便找個人來一問就會露餡,這可如何是好?此刻知縣大人也不敢再繼續爲她幫腔,也不知如何幫。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嗎?”璟貝勒好笑地看着東莪,見自己這句話剛問出口,對面的女子像受了驚嚇般,身體微微哆嗦了一下,璟貝勒以爲是自己貝勒爺的身份嚇着了她,聲音溫和道:“姑娘無需害怕,我不會爲難姑娘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姑娘若不想說,也無妨!”
東莪想了想,低聲道:“民女東莪。”這不說顯得自己對璟貝勒不敬,也不瞭解這璟貝勒是個什麼性情,萬一惹惱了他,自己橫豎也是死。
璟貝勒聽到了東莪的答話,驚喜地擡起頭,隨即,又有些疑惑道:“東莪?你的名字叫東莪?這麼說,東莪姑娘不是漢人?”
東莪微微沉思了一小會兒,鎮靜地答道:“回貝勒爺,民女是漢人,家鄉鬧饑荒,逃難中被親生父母遺棄,後來被養父母所救,民女的養父母是滿人,所以也給民女娶了個滿人的名字。”東莪說完,悄悄地吐了吐舌頭,自己這慌撒得可真是……嘖嘖嘖,自己都快佩服自己了!
“哦,”璟貝勒似有所懂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過了一會兒,又道:“可是……東莪這名字,我怎麼總覺得有些熟悉呢?”
東莪心中又是一緊,隨即道:“想必是有哪家姑娘與民女重名吧!”
璟貝勒看了東莪一眼,點點頭,“許是如此!”
“璟貝勒,知縣大人,民女現在還有要事,就不打擾貝勒爺與知縣大人了,民女告退。”說完也不管璟貝勒如何作應,逃也似的快步走出縣衙。
東莪走出縣衙大門好幾步,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跟上來,才鬆了口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