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所謂的舞蹈家,音樂家做到極致者,德藝雙馨,都被人稱爲藝術家。
一生爲藝術而活。
雖然這個時代藝術家的地位低等,甚至被人瞧不起,可是楊惜婉心中是發自內心的尊敬,比如尊敬眼前的木蓮一樣。
木蓮聽着楊惜婉的話,愣了半響,大概是想了好久,才問道:“郡主,你喜歡奴才譜的曲子嗎?”
他不懂楊惜婉說的是什麼,可是他能感覺到楊惜婉是在誇獎他。
楊惜婉點頭:“喜歡,你是一個藝術家。”
藝術家究竟是什麼?木蓮不懂,可是他知道這一定是好話。
“奴才謝謝郡主誇獎。”木蓮真誠叩頭致謝。
楊惜婉此時纔看向景秀:“你不喜歡在酒店裡做事?你是不是覺的爲客人唱歌跳舞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景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良久纔回道:“奴才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在外面都聽見了。”楊惜婉笑着,可是臉上平淡的沒有一點表情,無形中空氣莫名的僵冷下來,讓景秀更加惶恐。
楊惜婉繼續說着:“你既然不喜歡做這個事,我會差人把你送出我的酒樓,你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她的酒樓不需要心有旁騖的員工,覺的羞恥的話,那就從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景秀一聽,忽然猛的往地上磕頭,使勁的的磕頭:“郡主,奴才錯了,奴才錯了!郡主你不要趕奴才走啊,奴才真的知道錯了,奴才不要回到以前的地方,郡主,求求你,饒過奴才吧”
楊惜婉冷冷一笑:“在我這裡做事,你的心也不在這裡,我這個小酒樓和供不起吃着窩裡的,想着碗裡的佛,你該回哪裡去就回哪裡去。”
景秀使勁的磕頭,用力的磕頭:“郡主,奴才是一時鬼迷心竅,奴才錯了啊,錯了啊,郡主饒命啊,不要把奴才趕回去啊,奴才好不容易做回了人,不想在去做畜生了啊!郡主啊,奴才只是想出人頭地,成爲男人而已”
“呵呵呵,男人!”楊惜婉笑了:“你以爲賣藝就不是男人了嗎?心若不堅,不管你處在什麼身份,你都不會是男人。”
賣藝怎麼就可恥了呢,爲什麼木蓮就沒有覺的可恥呢,說到底還是心態的問題。
在妓樓裡想出來,出來了不用陪客只需要賣藝了,又不滿意,想要脫離賤籍成爲正常的男人,有尊嚴的男人真是可笑,尊嚴不是自己掙來的嗎?又不是天下掉下來的。
況且這個景秀太貪心,不會知足和感恩。
這樣的人,楊惜婉不要留。
景秀聽出楊惜婉話裡的堅定,越發可憐兮兮的求着:“郡主,郡主,奴才錯了啊!奴才錯了啊!郡主饒命啊!”
在旁邊的木蓮見楊惜婉真要把景秀趕出來,也連忙跪在旁邊求情:“郡主,請你給景秀一次機會,景秀只是一時糊塗,他原本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他是小時候被人拐賣纔會淪落到成爲奴才的,郡主,景秀一直在家人,想回家,可是一直找不到,他又想念他的家,這心裡憤恨,纔會討厭他做的事,郡主,求求你,看在景秀第一次錯的份上,在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