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爲什麼會對這樣一個鹽商的妾室另眼相看?
撫琴,描畫看着楊惜婉領着茵茵進辦公室,還不讓她們跟進去,心中的疑慮就更深了。
楊惜婉把茵茵帶進辦公室,這辦公室裡瞬間只有她們兩個人。
楊惜婉看着茵茵,茵茵也看着楊惜婉。
兩個人互相打量。
楊惜婉估摸着茵茵大概都三十幾歲了,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那明豔的臉上透着柔和,熟女的味道呼之欲出。
“你來這裡多久了?”楊惜婉問。
茵茵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三十三年了。”
楊惜婉微微有一些驚訝,大概沒有想到,這個茵茵從一出生就投生在這裡了。
“你呢?”茵茵問。
楊惜婉笑了一下,道:“五年左右。”
她是在這具身體十三歲的時候穿越來的,算起來過了年就十八了,差不多五年時間。
這麼短?
茵茵目光中露出一絲羨豔。
楊惜婉看着茵茵那略微失落的臉上,小心翼翼問道:“你在這裡過的好嗎?”
這從生下來就在這裡,這麼多年,她還成了袁丈人後院的一個妾室這個時代妾室是最沒有地位的,也是隨意可以被人處置的,也不知道茵茵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看着‘老鄉’不甚如意的樣子,楊惜婉心裡微微有一些唏噓。
茵茵捕捉道楊惜婉雙眼中的一絲憐憫,心中猛的一刺痛,有種說不出來的恨意陡然瀰漫上心間,說出來的話都帶着一絲刺耳:“妾身可沒郡主那麼好的福氣,過的這麼好。”
楊惜婉看茵茵臉上隱隱透露出來的嫉恨,表情有一些微愣,不過她沒有放在心上,這個茵茵在這裡呆了三十三年,現代人稱爲衆多女人中的一員,心裡有點變化是正常的,不由歉意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頓了一頓,楊惜婉又道:“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自稱妾身,喊我婉婉就好。”
是嗎?
喊婉婉就好嗎?
茵茵臉上露出一絲酸楚,道:“不是我想不喊就能不喊的,我們現在的這個時代不一樣的,尊卑有別。”
楊惜婉看着茵茵,還是問出口:“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
怎麼過的?
茵茵臉上恍惚,這一生前前後後一切事情都在她腦海裡翻騰,秀才爹沒有出事之前,她過的和前世基本沒有區別,就是在山村裡爬山下河,過着自己逍遙日子,鄉下人雖然也講男女有別,可到底是農村,大家都是糙裡糙氣的,不太計較一些事,所以十五歲之前她還算過的不錯。
可自從自己多管閒事,害的自己老爹命垂一線的時候,這個時代對女性各種不公平的苛刻才讓她那麼深刻的體會到,更別說後面成了袁丈人的妾室,把自己居於後院一個地方,漸漸的就埋沒了原本的自己。
茵茵說的斷斷續續,帶着一絲惆悵,恨意,怨憤
楊惜婉在茵茵的表達中,大概知道了老鄉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了,尤其是成爲袁丈人的妾室的時候,其實也是茵茵對這個時代的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