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喏這才擡腳從他的身邊繞過,走到了於海山的馬車跟前兒。
於海山已經下了馬車,但是因着外頭太冷,便讓夏梨抱着還在坐在馬車裡邊。
馬車掛了厚厚的簾子,裡頭還燒着的小巧的銅爐,同外頭跟兩個世界似的。
方纔二人撞到的那一幕,於海山也瞧見了,瞧着他走了過來,便對着他問道,“他衝撞你了?”
葉北喏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這都是小事,他衝撞你了纔是真的!”
說着將方纔羅成書的話學了一遍,卻聽於海山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說讓他說去吧,許是人家說的也對呢?”
葉北喏原本以爲他定會動怒,卻沒有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他猜測大約是上回楚平帝的做法讓於海山傷了心,便對着於海山勸道,“於大哥,太子殿下是不一樣的......”
於海山挑了挑眉的,心中暗忖,太子殿下如今瞧着是還不錯,可是誰知道今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會同葉北喏說的,即便是他們二人的關係再好也不行,葉家之所以會有今天,除了他們祖上立下的赫赫戰功,還因爲他們家是堅定的保皇派。
自己這一番話說出來,豈不是讓葉北喏夾在他和葉家之間難做麼?
他自己可都是想好了的,回頭等這邊安定下來,他就再次解甲歸田一回,人們都向往金錢權勢,但是隻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明白,只有那種這些所謂的金錢和權勢,其實也不過如此。
倒不如帶着他的妻兒,回到他們下高村中,種上兩畝薄田,一家人樂樂呵呵的......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於海山的想象罷了,這世間的事兒,哪有那麼多隨心所欲的呢!
於海山伸手在葉北喏的肩上拍了拍,對着他說道,“今兒本來就是出來放鬆的,咱們又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作甚?”
說着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瞧見他這回並不如往常一般一身雅青色勁裝。
反倒是換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袍,外面披了一個銀白色的大麾,瞧着長身玉立,氣宇軒昂的,往那兒一站,就吸引了不少姑娘家的目光。
於海山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挑眉對着他說道,“你就這身裝束倒是不錯,怎麼忽然之間開了竅了?”
想當初於海山第一回見葉北喏的時候,葉北喏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要多風騷有多風騷,全身上下透着的那股子紈絝氣兒隔着十里八村的都能聞得到。
後來倒是甚少再見他穿這麼輕挑的顏色了,今兒再一見,反倒有些回憶起當年的他了。
葉北喏被他這麼一調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伸手抓了抓後腦勺,對着於海山說道,“是我娘讓我這麼穿的。”
於海山見他還不承認,撇了撇嘴角,又接着說道,“我記得往年圍獵的時候,你可都是不愛來的,怎麼今兒也是你娘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