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子見他師傅發了話,應了一聲,將銀子揣回懷裡,跟上了他師傅的腳步。
程功和莫瓊掀了門簾走進去,就聞見了屋子裡頭濃重的血腥味,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就見產婆抱着孩子朝着他們走了過來,“兩位公子,是個小公子呢!”
程功和莫瓊看着襁褓裡頭那個拳頭般大小的小腦袋,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伸手抱抱他。
程功給了產婆賞錢,將她打發走了,這纔來到了莫香的牀前。
見她一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略有些心疼的走到她跟前,然後一撩衣襬,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的,“媳婦兒,你受苦了。”
方纔程功在外頭說的話她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他一個讀書人最是清高又怎麼會拉下臉面去求人?可方纔他確實就是這麼做了啊!
她心裡頭有了些許愧疚,她因爲別的男人差點沒有保住他們的孩子......
瞬間她的眼淚涌了上來,程功一見就着急的,伸手替她抹了眼淚,對着她問道,“媳婦兒,你可是很痛?都是我不好,回頭咱們再不生了。”
一聽這話莫香的心裡頭就更不是滋味了,他們程家男丁少,他上頭兩個哥哥都生了女兒,可指着她生幾個呢!他卻爲了不讓自己受苦,就說出這種話來。
程功伸手又將她的眼淚擦掉,然後對着她說道,“還是莫要哭了,我原先聽娘說過,這婦人生了還是還是莫要流淚的好,對眼睛不好。”
莫香聽了這話強忍着眼淚對着他念叨,“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程功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連忙溫聲哄着,“你很好了,這回給咱們家生了個兒子,你可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呢!”
莫香自然是不回跟他說事情的原委,依舊搖了搖頭,說道,“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咱們孩子。”
說着又咬了下脣要哭出聲來,程功一看她這樣子,想着她大約是內疚,卻連忙哄道,“孩子好着呢!你別擔心,回頭咱們好好給他補補,一定同足月的孩子沒什麼區別。”
莫香這才點了點頭的,莫瓊見着他們夫妻和睦,也就沒有多嘴,只在程功回府上找人時候,給莫香叮囑了醫聲,“珍惜眼前人啊!那人再好,不是你的就不是你,還不如身邊這人知冷知熱。”
莫香咬着脣並沒有說話,但是莫瓊知道她心裡頭已經有數了......
於海山回到京中,連自己家裡頭都沒會去,就被張榮領到了宮裡頭,如今孝期已過,宮裡頭的一切也都差不多恢復了正常。
張榮領着他一路到了御書房,對着立在外頭的周景說道,“周公公,安郡王來了。”
周景對着於海山行了一禮,連忙就進去跟楚瑜通報。
楚瑜這些日子以來可是差不多就住在這御書房了,南邊兒的事情讓他也是頭疼不已,那羣人可真是不讓他省心!
周景走了進來,對着楚瑜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皇上,安郡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