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勤這一塊,能幫助東晉有所突破的人,皇帝能想到的就是樂樂了。
“皇上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嗎?”
樂樂打量着皇帝,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不見,皇帝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可見這段時間他的壓力是有多大。
估計着從戰爭打響開始,他的壓力就與日俱增了。
別人只看到了皇帝的威風,卻沒有看到皇帝所要承受的責任與壓力。
在爲東晉這件事情上,皇帝絕對是一個好皇帝,他一直在爲了東晉的發展而努力中。
因此,在這方面來講,樂樂還是有些佩服皇帝的。
“是。”
皇帝點點頭,因爲有所求,所以他對着樂樂的態度十分的溫和,
“怎麼樣快速的提高糧食的產量,或者是提升動物的生長,保證軍隊的伙食供應,在這方面,除了左夫人,朕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幫到朕了。”
“這段時間我也一直都有在研究,不過據我估計,我現在研究出來的種子,恐怕只能在現有的基礎上,每畝增產五十到一百斤,因爲數字的變化不是很大,所以我就沒有告訴皇上。”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只要有空的時候樂樂就鑽進了研究室,如果不是受制於這裡的條件,她早就研究出了高產的雜交稻了。
“如果一畝地增產五十斤糧食,那十畝就是五百斤,百畝就是五千斤,千畝就是五萬斤,萬畝就是五十萬斤,整個東晉加起來,那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太好了。”
皇帝原本只是想來提醒一下樂樂要努力的,沒有想到樂樂竟然會給自己這樣的驚喜,當下就龍心大悅,
“左夫人,你這次又立了大功啊。”
“這怕是最後一次立功了,我大約有些江郎才盡了,以後怕是沒有辦法再幫到皇上了。”
看着皇帝喜笑顏開的模樣,樂樂本來因爲自己研究出來的種子有用能幫到東晉的百姓而高興的,但是轉眼想到自己作爲人質留在京城的時候,心裡面對於皇帝的好感頓時就降了下去,略爲冷淡的開口。
“左夫人聰慧無人能比,朕相信左夫人一定會研究出更好的種子的。”
聽到樂樂這麼說,皇帝連忙安慰,見她神情冷淡不似狀態,便關心問道,
“左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情藏在心底,不如說出來,看看朕能不能幫上忙?”
“也沒什麼,就是想丈夫了。”
聽到皇帝這麼問,樂樂便直接將自己的思念說了出來,
“這戰爭一打起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戰場上刀劍無眼,我人雖然呆在京城,可是卻吃不好睡不香的,再這樣下去,我怕是沒等着戰爭結束,我自己就先倒下了。”
“此刻左將軍不在,左夫人,你可得好好的保重自己啊,你要知道,你在左將軍的心裡可是十分的重要,只要想到你,朕相信,他一定會努力的殺敵,並且安全回來的,何況,你還有女兒呢,軟軟這麼可愛,又這麼小,她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啊。”
聽到樂樂提到了丈夫,皇帝暖心的安慰道。
“皇上,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可別生氣啊。”
“左夫人請講。”
“我都後悔讓他參軍了。”
樂樂嘆口氣,
“我現在好懷念以前在田園裡生活的日子啊,雖然不會有什麼大出息,但是這一輩子平平淡淡的過去,於我而言就是幸福,我們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大的抱負,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今天……”
“左將軍乃是護國公的親外孫,身上流着的是戰神的血,他天生適合戰場,要是一輩子呆在農田裡的話,怕是辱沒了他的才華啊。”
“不會的。”
樂樂搖頭,
“就算是不能上戰場,他也不會有遺憾的,因爲我知道他,他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大抱負的人,他人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與家人平平淡淡倖幸福福的過一生罷了。”
皇帝:“……”
這種願望,他不懂。
“一段時間不見,皇上頭上的白髮都多了好多,看來這段時間也是非常的煎熬吧,有多大的權利,就有多大的責任,旁人只看到了您的權利,卻沒有看到您的責任,您辛苦了。”
瞧着皇帝滿身蒼桑感,樂樂忍不住的感嘆一聲。
“……左夫人……”
皇帝在位幾十年,聽過的奉承話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感動過,樂樂幾句樸素的話,瞬間讓他紅了眼眶,叫了一聲樂樂,心裡好似有千言萬語,但就是說不出話,只能怔怔的盯着樂樂。
“皇上,您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樂樂被皇帝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尷尬的衝着皇帝笑笑,
“臣婦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左夫人的話說得非常的貼心,聽到朕的心裡去了,朕在位幾十年,聽過的奉承話不說,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讓朕像現在這樣感動,朕早就知道左夫人聰慧伶俐,只是沒有想到左夫人竟然還有一顆如此通透的心,朕,非常的感觸。”
“臣婦只是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上感嘆一下,沒有想到會讓皇上如此感動,顯得臣婦有些故意惹皇上不開心似的,是臣婦的錯,還請皇上見諒。”
樂樂聞言,立刻彎腰向皇帝作賠罪狀。
“左夫人快快請起,你不過是說了幾句真心的話,何罪之有,你說的沒有錯,這天下人都只瞧着朕皇椅上的權利,卻沒有幾個人能瞧着坐在那皇椅上所代表的責任,朕真的是沒有想到,第一個看透的,竟然會是一個女子,可惜,左夫人出身農村,真是可惜了,若是朕有像左夫人這般聰慧的女兒或者是兒媳,這得多好啊。”
“我出身農村這件事情,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我那爹孃重男輕女,倒是讓我覺得有這般的爹孃不如沒有呢。”
樂樂聳聳肩,對於皇帝的話並不是特別的贊同。
“不如……”
看着樂樂的神色,一個念頭突然涌入了皇帝的心底,
“朕認你爲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