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沈映月點了點頭。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姥姥和孃親,尤其是孃親。
她娘是突然之間知道自己的“爹”並不是自己的親爹,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和兒子,知道自己的親爹還在世上,還有個哥哥,並且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嬤嬤竟然是自己的親孃。
這麼多事情,這麼大的信息量,她一時半會兒消化不過來,得緩一緩也是正常的。
那就如她們所願,暫時先不把這些事情寫到信裡,就先寫小包子和小糰子抓週禮的事情。
“娘,有紙筆嗎?”
“我有我有,用我的!”樑景喊道,說完就去翻自己的行李包把筆墨紙硯拿出來。
沐嬸兒他們見狀都在那兒笑。
“阿景真的很愛讀書,瞧瞧,文房四寶到哪兒都不忘帶的。”
“可不嘛?我們這次來府城雖然是來定居的,可是畢竟還沒有安頓下來,大包小包的帶太多不方變,所以我們的行李是能少帶就儘量少帶,可是阿景寧可連衣服都少帶點,也不願意放下他那些文房四寶。”沈映月笑着說,語氣裡還有些欣慰。
“難怪這麼小就能考上生員的,這孩子一看就是個人才。”白柔也說。
樑景被誇得有些臉紅,就低頭靜靜地在那兒給樑寒初研墨。
趁着他研墨,大夥兒又聊起來了。
“月娘,你們來府城是坐船來的,那些車馬全部都留在那個小漁村裡,你們現在到這兒定居了,那車馬怎麼辦?”
“沒事,我們是租的馬車,馬車伕也是從租車的馬車行臨時僱的,我們在小漁村上船後,就同馬車伕結了賬,讓他等天放晴就自己回縣裡去,所以不礙事兒的。”
“這樣,那就好。”
“姥爺,您怎麼了?”沈映月聊到一半發現沐老爺一臉的愁容便問道。
“沒……沒什麼。”沐老爺搖了搖頭,可是看神色,就是有心事的樣子。
“姥爺,您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好嗎?不用瞞着我們的,我們是什麼人?”
“是啊爹,有事就說,都是一家人的。”
“阿柔,以前我騙你我是你爹……現在你知道我不是你爹了,過陣子你親爹還要來,那我……我還得找個地方自己住……”
“爹!”白柔聽了沐老爺這番話,聲音都擡高了不少。
“爹,都說了,您這輩子就是我爹!我親爹來了您還是我爹。我親爹親孃給了我生命,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能不認你這個爹呢?況且,從前家裡有錢的時候,您願意把龐大的家產給我,現在家道中落了,我怎能對您不管不顧?”
……
白柔和沐老爺說着。沈映月不插話,她覺得,白柔需要一陣子來消化這些事情,沐老爺也同樣需要。現在沐老爺會有各種各樣的擔心和憂愁也是應該的,她也不說什麼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會不管沐老爺就是了。
“爹,我磨好了!”樑景磨好了墨水後說道。
樑寒初點點頭,就過去鋪紙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