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給樑仲福疏通了穴位,再用熬出來的藥汁兒塗上去,才擡起頭。
“黃大哥,以後還得多麻煩你了。”
沈映月總覺得,每次都讓黃志爲在一旁守着有些過意不去。
哪想她說完這句話後,倒是黃志爲不好意思了。
“沈妹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呢?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再說了,從前王大娘可沒幫我們的忙。我和雲仙自小父母雙亡,家裡又沒什麼產業,小時候還吃過王大娘給的飯呢,你再這麼客氣的話,就顯得生分了。”
“那以後我可就不客氣了。”沈映月笑了笑。
“要不是家裡有的人不安分,又何須這麼麻煩。”王氏狠狠瞪了樑二孃他們幾眼。
沈映月不想家裡再吵吵鬧鬧的,就叫王氏先別理他們,繼續忙着鍼灸,再吩咐樑詠威和樑寒初去熬另外幾份藥。
樑仲福的腿病拖得太久,情況非常複雜。等給他做完第一次鍼灸治療,夜已經非常深了,沈映月累出了一身汗,加上今天在縣城忙活了一天,她險些累癱。
最後樑寒初提出揹着她回去,她竟然在他背上睡了過去。
樑寒初也不叫她,靜靜地把小娘子揹回家,小心翼翼放到炕上幫她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再去做飯燒水。
很映月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屋裡霧氣氤氳,樑寒初已經幫她把洗澡的熱水給準備好。
“初哥,阿景呢?”
“你都累成這樣了,還只想着阿景呢。他很乖,晚飯他還幫忙做了呢,我收拾出了一間屋子給他,暫時用咱以前的舊被子,不過你放心,夠暖和的,他睡得很香。你是先吃晚飯還是先洗澡?”
“洗澡。”
“好。”樑寒初抱她起來。
“我自己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沈映月連忙推開他,讓他幫洗澡像什麼話,想到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都覺得臉紅了。
“月娘,你面對我的時候什麼時候才能不羞?”樑寒初陰謀沒得逞,有些小失望,“我只是想幫你洗洗澡,你今天這麼累,我是不會折騰你的。”
“那也不行,我自己洗。”很映月不管他怎麼說,就是不讓他幫洗。
樑寒初沒辦法,只好由着她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映月吃過早飯就往樑仲福那兒趕去,樑仲福的第一次治療要連續鍼灸三天,她不能耽誤。
今天又颳風了,她臉上擦了潤膚脂,不用再怕皮膚乾燥。身上穿着很合身的皮襖,暖洋洋的。
皮襖自然是樑寒初找楊嬸子做的那兩件之一,橘紅色的面,瞧着很喜慶。襯裡是樑寒初打得皮毛,軟乎乎的,穿着很舒服。
經過湖邊的時候她看了下水面倒影的自己,很好看,人靠衣裝,她終於擺脫“又黑又醜”的形象了。
樑仲福恢復得不錯,說鍼灸過後舒服多了,沈映月的治療是有效果的。
她讓樑詠威去熬藥,繼續爲樑仲福鍼灸,等鍼灸完,已經接近中午了,外頭突然有吵吵鬧鬧的聲音,似乎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