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沒有衣架,沈映月擔着衣服回去就直接把衣服往架在屋子前的竹竿上掛去。
本想洗個澡的,可她的衣服已經全都被她拿出來洗了,溼噠噠的根本沒法穿,實在是個問題。
要等衣服幹了再洗?還是先不換衣服呢?
沈映月正在琢磨着,就看到有個人影往這邊走來,她突然就愣住了。
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目測有一米八八,身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麻布短褐,一雙大長腿筆直健壯,滿頭的烏髮用一條麻布髮帶豎起,一絲不苟,整整齊齊。
他的皮膚是符合現代人審美的小麥色,俊美的面龐棱角分明,五官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缺點,尤其是那一雙眼眸,黑白分明,深邃得就像能把人吸進去似的。
這就是她這一世的丈夫,樑家三兒子樑寒初。雖出身農家,卻有着無可挑剔的俊美外表,寒酸的衣着也掩蓋不住他的出衆。他在書院上學,可身上沒有半點書生的文弱氣息,有的只是濃濃的純爺兒們的硬氣和霸氣。
這一刻,沈映月有種深深的,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她是那坨牛糞。
就在她爲這古代農村男人要命的高顏值震驚的時候,樑寒初也用十分詫異的眼神看着她,他手中還抓着一個藥包。
“你……沒事了?”
他的聲線很對得起他的外表,很好聽,自帶低音炮,低沉,性感,還有那麼點……撩人,沈映月聽得耳朵有些酥。
“我沒事,不用吃藥。”沈映月正色道,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真沒事?”
“真沒事,我這不是還能洗衣服嘛。”
“嗯……”樑寒初多看了幾眼掛在竹竿上的衣服,他剛纔的驚訝來自沈映月的安然無恙,更來自見到他這個生活習慣壞得不得了的媳婦竟然會洗衣服。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從前可是隻會故意把他洗乾淨的衣服弄髒的。
“你先進屋吧。”沈映月剛好晾完了衣服,就先進屋裡去了。
以後的路,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走,現在暫時先適應當下,所以這個身份,這個丈夫她還是得接受的。
樑寒初跟着進來,看到整整齊齊的屋子時,那張本就帶着詫異的俊臉變成了震驚。
不過他似乎是個很能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就是傳說中的深沉內斂,或者說腹黑?總之他震驚了幾秒鐘後,面上又恢復得古井無波。
沈映月用桌上那個缺了角的茶壺在帶了些裂痕但好歹沒漏水的茶杯裡倒了杯水。
“喝口水吧,中午的時候燒的,涼了,剛好天氣熱,喝涼的好。”沈映月把杯子遞過去,再退到一旁。
她這身子太胖了,動一下都能出一身汗,今天干了那麼多活兒,身上的味兒肯定不好聞,她可不想薰到樑寒初。
倒不是說心疼樑寒初,只是不想讓自己出糗。
樑寒初用他那自帶低音炮的嗓子低低地說了聲“謝謝”,就把杯子送到嘴邊。
“你也坐吧。”
“哦。”沈映月在那張缺了角,斑斑駁駁的桌子旁坐下來,她太胖,覺得屁股下那張椅子快被她坐散架了。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