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當初朱能帶來的錦盒夾層下面的那枚腰牌。
前陣子樑寒初還在猶豫,沈映月想不到他突然之間就接受了。
林謹之看着那枚腰牌也愣了下。
“樑兄你……”
“如若你們真想動手,就放馬過來。”樑寒初把腰牌收好,他帶來的那些燕山中護衛的人就過來站在他身後。
他身上穿的還是一身粗布短褐,頭髮只是用一條棉布髮帶束好,發冠都沒有,腳上穿着的是一雙普通的棉布鞋。一身農夫的打扮,頂多就是富裕些的農夫的打扮。
可他身上總是會有一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勢,魄力,是一種不管他穿什麼衣服,也依舊讓人難以忽視的威嚴。如今知道他是燕山中護衛的一名百戶,讓人覺得他身上那股子氣勢就更盛了,何況他身後還站着一羣身姿筆挺,健壯英氣的軍人?
那些軍人,可是得喊他一聲大人的。
林謹之皺眉沒說話,其餘人各人反應不一。
方纔還氣勢洶洶地過來的洪副千戶嚇得雙腿發軟。
“樑……樑百戶,抱歉,今天是我有眼無珠,真的很對不起,改日小的定會登門道歉,再好好補償樑大人,還望樑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計較,大家都是蓮塘村的,住得也近,鬧得太僵也不好啊,還請樑大人給小的一個機會,小的一定會讓樑大人滿意的。”
“不敢當。”樑寒初看都沒看洪副千戶一眼,“在下在下只是一名百戶,而你是一名副千戶,你手中的權利可比我大得多了,在下擔不起你的道歉。”
“樑大人!”樑寒初這番話讓洪副千戶更加害怕了,險些雙腿發軟,“樑大人您說的這是啥話呢?咱都是爲朝廷做事,都是效力於大明的,不管是千戶還是百戶,管的都是各自手下的軍戶,不過是管得多管得少罷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在下是覺得樑大人玉樹臨風,英姿勃發,所以對樑大人的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請樑大人相信小的一次。”
“哦。”樑寒初冷淡地答了個字,這回終於看向洪副千戶了。他眼神凌厲冰冷,帶着一股濃濃的寒意,嚇得洪副千戶又是一個哆嗦。
老天爺,爲何會有人有如此嚇人的眼神。
“樑大人,沒什麼事小的先回去,就不打擾樑大人了,小的先回去帶領千戶所的軍戶們把軍田裡的活兒做完,好抽出空閒來去幫樑大人您啊。”洪副千戶涎着臉說完,才一邊賠笑一邊退下,那些被他帶過來的人也哆哆嗦嗦地跟着離開。
都指揮使和藩王,不能說誰強過誰。燕王手中有燕山三衛,都指揮使手中也有衛所無數。況且都指揮使司的後臺是五軍都督府,那不是一個藩王能動得了的。
可北平府到底是燕王的藩地,都指揮使司和燕山三衛幹起來,那定是兩敗俱傷。洪副千戶雖然之前沒做過官,但也見過世面,他怕因爲自己的緣故而讓都指揮使司和燕山三衛發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