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韓如梅的臉上也着了一巴掌。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朱子鑑,嘴角滲出血絲。
驀然,瘋狂地笑了起來,“你打我?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
她仰面朝天,張狂大叫:“你其瞧見了嗎,這就是男人!當初他爲你恨我入骨,結果還不是轉臉就看上了別人!”
朱子鑑漠然看着她瘋狂地又嚷又叫,又哭又笑,卻並不阻止。
丹桂和海棠死死咬着嘴脣,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這兩個主子之間的炮灰。
過了半晌,韓如梅才淚流滿面地委頓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啊?當初我比不過你身邊的那個婉娘,我認了!誰讓我沒有她先出現呢?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連一個鄉下的丫頭,都能讓你看進眼裡,而你卻不肯看看我呢?我是你的妻子呀,朱子鑑!”
朱子鑑嘆了口氣,走過去躬身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勾起一抹笑意,輕問:“你覺得,我是看上了香雪?”
“難道不是麼?”韓如梅嘶啞着聲音,“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今兒是她成親的日子,你把婆母嫁妝裡那尊送子觀音都送給了她,是不是?是不是!”
朱子鑑點頭,“看來,這幾個月,你並沒有安心養病啊……這可怎麼好呢?”
韓如梅臉色一變,看着朱子鑑臉上雲淡風輕的笑意,忽然感到一陣害怕。
嘴裡卻不肯軟下來,犟嘴道:“你……你要幹嘛?你別以爲如今朱家都在你掌握裡,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你,你暗奪家業,軟禁繼母和髮妻,如果傳出去,你……你別想做人了!”
“所以啊……”朱子鑑湊到她的耳邊,幾聲輕笑,“你說,我能讓這些傳出去麼……”
韓如梅一驚,起身就要跑,卻已經遲了。脖頸上猛然一痛,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海棠丹桂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把她拖回去吧。記住,大奶奶有病,不能出來見風。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再不精心伺候,就不必留下了。”朱子鑑淡淡吩咐。
海棠和丹桂這纔敢上前,胡亂拉起了韓如梅,連禮都顧不得行,費勁地往梧桐苑去了。
外邊的青松翠柏兩個小廝忐忑不安,逼着雙手恭敬而立。
朱子鑑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揮手讓他們也下去了。
……
香雪睜開眼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大亮。
青白色的天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讓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醒了?”宋朝陽聽見聲響,從外邊進來,上身打着赤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青布褲子,腳上蹬着皁靴,額頭上脖頸間滲出不少汗珠,看樣子是出去練功了。
宋朝陽是典型的身上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精壯結實,腹肌遒健。
香雪看着他赤果的上身,猛然想起昨夜兩個人的纏綿悱惻,臉上沒來由的便是一熱。
“你,你真早。餓了不,我去做飯。”香雪慌忙起身。誰料剛剛坐起來,身上的大紅色百子千孫被子就滑了下去,露出白皙的身體。
她哎呀一聲,手忙腳亂地將身體掩好了,卻聽到宋朝陽的輕笑。
回頭瞪了他一樣,嗔道:“看什麼看,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諱些!”
“避諱什麼呢?”宋朝陽湊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只有咱們兩個……”
大手放到她的身上,引來香雪一陣淺笑。
半晌,香雪才呼吸急促地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