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香雪雙手一拍,道,“他也剛從京城回來不久,雙面繡莊裡又領着內府採辦的差。或許,能知道點什麼。反正這兩天也是清閒,不如明天去問問,也省得你焦心。”
朱子鑑已經從他父親手中接掌了朱家,朱家老太太、朱家二老爺三老爺等人還曾鬧騰了一回,無奈朱子鑑本身能力既高,手段又極爲狠辣,縱然對付起家裡人來,也不曾手軟。
朱老太太等人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招架住,就偃旗息鼓了。
朱子鑑深恨大韓氏當年和朱老太太聯手逼死了自己的母親,又在自己羽翼未滿出門在外之時強聘了小韓氏,既然撕開了臉,索性不顧別的,以家主的身份,將二房三房分了出去,又幹脆地軟禁了朱老太太和大韓氏等人。
至此,他在朱家的地位再也無人能夠動搖。
同時,朱家的生意重心逐漸轉往京城,朱子鑑本人,也是在京城的時候更多些。
香雪聽說,他與京中的某位皇子交好。
馮老將軍的事情普通人不能打聽,託了他去查問,或許能有些眉目。
宋朝陽沉吟半晌,才點頭:“明天我們一起去雙面繡莊。”
“這就是了。眼前既然無法,還是不要愁了,愁也沒用不是?”香雪又躺下了,枕着宋朝陽的胳膊。
連着忙了兩日,昨夜又折騰了大半夜,此時香雪只覺得眼皮發沉,不多時便睡得香甜了。
宋朝陽看着她恬靜的睡顏,輕輕收緊了臂膀,也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候,日頭已經斜斜地掛在了西邊。
漫天晚霞染紅了秋日晴空,絢麗流彩。
次日一早,吃過飯,宋朝陽就帶着香雪和二丫趕往了繡莊。朱子鑑自從正式接掌了朱家後,一般都住在這別莊裡,朱家老宅反倒是很少回去了。
“香雪姑娘?”老胡有點兒意外,“您怎麼過來了?”這才新婚,怎麼就往這邊跑?
“老胡,朱少爺在不在?”香雪跳下馬車問道。
“在呢,正說身上不舒坦,我叫人去城裡頭請大夫了。”
香雪一怔,“朱少爺病了?”有些不巧了。
與宋朝陽對視了一眼,既然來了,也只能進去了。
老胡見了車上還個孩子,五六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嘴角帶着笑,露出倆酒窩,看上去活潑討喜。
更難得,是這孩子一看九惹人喜歡!
他年紀大了,就喜歡個小孩子,登時就高興得不得了,親自抱了二丫下來,笑道:“我帶着姑娘和宋爺進去,這小姑娘,去裡邊吃點心好不好?”
二丫看看香雪,香雪將手裡提着的東西交給老胡:“那麻煩老胡你啦,也別叫什麼小姑娘了,就是二丫吧。這孩子皮着呢,你該說就說。這是縣城裡買的幾樣糖果,你給小姑娘們分分吧。另外,這裡還有幾兩碎銀子,麻煩你讓廚房預備些酒菜,都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她成親的時候,繡莊裡的女工們也都攢了份子,一起送了一件兒繡品給她,香雪這是還禮來了。
老胡把他們引到後邊一處院落,院子不大,但勝在小巧精緻,門前種着翠竹,灰白色的牆頭呈波浪狀,上邊繞滿了紫藤。
雖然不是花開的時節,但是翠葉森森,也是說不出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