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自從丈夫死了以後,婆家逼迫,鄰舍欺辱,她雖然跟別的男人睡覺,但那也是爲了生存,她就強制性的讓自己成爲一個彪悍的鐵人,時間久了,村裡的人也就對她敬而遠之,自己的性子也就愈發野蠻起來。
可是剛纔自己那般不講理,這個香雪不但不生氣,還給她倒茶,語氣之中透着一股子關心。
香雪見柳寡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眉頭一皺,以爲這人又哪裡不舒服,便蹲下身子輕聲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實在累的話不如就到我家裡休息一下?”
天氣太熱,這柳寡婦發了那麼大火氣,難免有什麼心臟病,高血壓什麼的,一想到這,香雪不由得擔憂起來。
畢竟也是同村,她可不想因爲這些小事而引起什麼大麻煩。
香雪這般大方,而自己剛纔那般野蠻,想到這柳寡婦頓時羞澀的臉紅起來,連忙站起身,搖搖頭:“我沒事了,我先回去了,地的事就聽你的,明日再說吧!”
對於柳寡婦前後之間突然的轉變,香雪也是有些詫異,但還是客氣的點點頭,畢竟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也高興。
柳寡婦離開了,不知怎麼的,香雪感覺那道微胖的背影透着一種莫名的孤單,暗暗搖頭,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吧!
一夜無眠。
第二日柳寡婦果然來了,只不過今日的她退去了一絲蠻橫,倒是顯得親切許多,最起碼在香雪心裡是這樣的想的。
村裡人都知道今日柳寡婦和香雪要去縣衙找新任縣令說這土地的事情,所以一大早就有不少婦女堵在村口嗑着瓜子,閒聊開來。
“哎,你們看着吧!以柳寡婦那性子,香雪一定得捱揍。”
“那香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往鎮上跑,說不定幹嘛去了。”
“嘶,你是說香雪揹着宋朝陽那外來戶出去找別的男人了?”
農家平常沒什麼意思,一聽到這勁爆的消息,當下三個女人就眼前一亮,討論聲更七嘴八舌了起來:“瞧瞧那人長得狐媚樣。”
“嘖,我敢說村裡的男人沒有不瞥過她的,那可都是一羣色鬼呢!”
“呵呵,別說風涼話,我看你就是嫉妒。”
“你……”
這幾個女人說別人閒話從來不知道避諱,香雪二人正好走在村口,乍一聽到這些話,香雪氣的渾身發抽,臉色鐵青。
這些人,還有完沒完?
自從她發家之後,明裡暗裡的閒話多的數不過來,平常是懶得理她們,現在明明看到自己走過來,還要那麼大聲的議論,她們是故意嫌自己聽不到嗎?
柳寡婦瞥了眼香雪難看的臉色,皺了皺眉,直接走過去,直直的站在三人面前,猛地擡起手臂,狠狠揮下……
“啪!啪!啪!”
三聲響亮的巴掌在這寂靜的清晨格外響亮,香雪愣住了,那三個女人更是愣住了,回過神來就一臉扭曲的冷聲質問:“柳寡婦,你瘋了嗎?憑什麼打我們?”
“打你們?在管不住你們的嘴我還抽你們。”
柳寡婦掐着腰,冷哼一聲接着道:“我告訴你們,在這村子,我柳寡婦想抽誰別人幹說一句話?老孃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自己沒能耐,還專門在背後詆譭人的女人,下次別讓我再看見你們,滾!”
柳寡婦一發火,三個女人全都忍不住心底發顫,縱然心裡有萬般不甘心,此刻也不得不夾着尾巴灰溜溜的撤走。
香雪看着如猛虎一般大發神威的柳寡婦,抿了抿脣角,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