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很將就似的,事實上她也確實將就。軒轅帝眼都瞪圓了:“要不是看你這……份上,跑不了要治你的罪!宋朝陽,趕緊把她抱到樓上去,在外面像什麼樣子!”
宋朝陽無法,只好去掀車簾。
車簾一開,一陣腥味就撲出來了,香雪整個人都猶如水撈。綠翡還被拽着手,只好換了個方向,好讓宋朝陽方便抱香雪。
香雪身上的衣服都汗透了,綠翡想找件什麼搭一下,但車裡沒有額外的東西,一時什麼也沒找到。
宋朝陽直接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知秋身上,伸手把人抱了下來,綠翡手被拽着,下車的時候差點被拽一跟頭,手在車轅上擦了一下,也顧不得了,慌忙跟上,一起上樓。
客棧的一樓都沒客房,爲着方便,香雪就在二樓樓梯口的房間,裡面都安排好了。
海巖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兩個產婆都很有經驗,屏風外面還有個擅長千金方的大夫,一旁還有幾個臨時找來的伺候過臨產婦女還新生孩子的年輕婦人。
香雪剛被放在牀上,那產婆就開始攆人了:“這位爺,您先出去,夫人我們回照顧好的。保準讓您一會兒就抱上大胖小子。”
“不行!”香雪伸手就抓住了宋朝陽的手指:“朝陽不能走!”
產婆陪着笑臉:“夫人說的什麼話,這產房,男人不能進的啊。”
她手上還拉着綠翡,此時急忙鬆了,一個勁的拉着宋朝陽:“不要走,不要走……我們那邊生孩子,丈夫都是全程陪同的,無論是順產還是割一刀,都不用出去的,嘶,你不要走!”
疼的整個身子都快要兩截了,宋朝陽也是頭次當爹,他不懂這些,只能求助似的看產婆。
那產婆就過來掰香雪的手:“夫人還是鬆手吧,產房不能有男人的。”
那手勁大的,香雪覺得自己手指都要斷了。
她眼睛登時紅了:“手指頭斷了……朝陽,她們要把我手指給掰斷了……”
朝陽見她這模樣早就心疼不已,此時聽她這麼說,聲音一冷,頓時就喝那產婆:“你做什麼!”那產婆嚇了一跳,急忙鬆手:“爺,我只是想讓夫人鬆手,還安心生產,您在產房裡不好,也不合適啊。”
“放屁!”香雪感覺自己下面要出來什麼了,登時來了力氣:“你們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就成,操什麼心?我孩子的爹,看着孩子出生也是應該是,有什麼不好的?要是說產房血腥太重什麼的,我相公以前還帶兵打過仗的,什麼沒見過?你趕緊的,熱水,剪刀,我要生了!”
還有產婦自己說這些的,估計也是頭一回了吧?
產婆被震驚了,她這麼說就這麼說吧,也不再管什麼了,去看她下面。
果然就見孩子已經露頭了,急忙伸手:“夫人用力,孩子已經出來了,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夫人放心生吧。”
“生你個頭!老孃連陣兒都過去了,用什麼力!少給老孃瞎指揮!”香雪又是急又是氣,整個人都要精分了:“不用你來,那個,”她說另一個產婆:“你來,要不是老孃沒生過,根本就不用你們,啊!”
下面一陣收縮,那個一直在撐着那兒的東西瞬間就出去了,頓時感覺輕鬆不少,香雪長大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宋朝陽的手指還被她握着,忽然見她不動了,頓感不好,急忙要抱她:“香雪!”
“哇,哇,哇……”
低弱的哭聲從她下面傳來,宋朝陽急忙往那邊看去,這是……生了?
那產婆剛纔被吼的七葷八素的,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此時孩子一哭,她職業熟練度就表現出來了,立刻抱起孩子,剪了臍帶,用溫熱的布巾把血跡擦去,放進襁褓,三兩下就包好了:“恭喜老爺恭喜夫人,是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