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朝陽對這井水有疑問,香雪也不多說,甚至也沒問那中間人,只是直白的說:“這邊的鎖,我要全部換掉,你有鑰匙的,現在把鎖收了,也省的成廢鎖,還有,我的店面在前面,身上沒帶現銀,煩勞你跟我跑一趟,到鋪子裡取錢。”
這麼說,無非就是告訴這人,她開有鋪子不會賴掉他的錢的。雖然宋朝陽一直沒說話,但那一身氣勢在,縱然全部都由着女人家來說,這介紹房子的中間人也不敢小看。尤其是聽了香雪這話。
陪了笑臉說:“夫人說的客氣,您是有明面鋪子的人,自然是不會短了這些銀錢的。”
“那也是要結清的好,兩廂都省事。”香雪纔不跟他繞,說着就看向宋朝陽。
宋朝陽還在想那口水井的事,直到被香雪拽了袖子,才點頭:“那就回去吧。”
香雪在外面給足了他面子,雖然是一簡單的問答對話,也顯的最後拍板的就是他。當然,最後過來換鎖的,是綠翡和紅痩。
也實在沒必要爲着一件小事來回跑兩趟。
不過香雪倒是去又看了個適合遷居和安牀的日子,然後纔回客棧。
宋朝陽在那間鋪子裡按着香雪說的找了木匠量了尺寸,做架子。這些都是男人,他出面安排還是比較合適的。
倒是客棧這邊,十幾個丫頭收拾東西,大約中間偷懶了,二樓收拾的很好,一樓卻沒怎麼收拾。
香雪也沒多理會,直接上三樓先看了孩子。
雖然剛纔那錢付房租的時候看過,但綠翡不在,她就不太放心,看王嬤嬤正抱着孩子在晃悠,她洗了手就接過來了:“沒鬧吧?”
“小孩子嘛,少不了鬧的,剛纔餵過了,但好像沒吃飽。”王氏說着,就去倒了開水過來。
香雪也沒回避她,坐在牀上,放下半邊帳子開始哺乳。
“夫人,您現在這麼忙,還要自己親自喂孩子,忙不開的吧?還是找個奶孃吧。”王氏放下水杯,在牀邊站着。
香雪手在孩子屁屁上輕拍着:“我自己能忙過來。”
說是能忙過來,卻已經累的不想多說,只這麼喂着孩子,靠坐在牀頭就有些想睡着的樣子。
王氏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沒什麼私心,只是爲了主母好,但主母不領情不說還遷怒她了,她到底是個接生婆,只擅長接生,現在孩子也滿月了,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不太會帶了。
那麼明顯的感覺到香雪的不信任,她也看到孩子頭髮剪短了,明顯就是香雪對她管孩子的法子不贊同。
不過這幾天忙,宋朝陽沐休過後,又是每天準時準點的去當值,香雪要喂孩子,要管這邊佈置,還要管那十幾個明顯不太聽她話的丫鬟,身體力行的心累。
“夫人,今天已經十六了。”
綠翡抱着宋智,拿了個紅色的荷包逗着。
“十六了?”她正在寫單子的手一頓:“收拾東西吧,先讓王氏抱着孩子,讓紅痩去租車。”
香雪原本只剩下兩三樣東西了,被這一打岔,眼看這單子寫不完,當下一隻手按着那匣子,也不說話,執意把單子寫完,纔去開匣子看,裡頭是或圓或扁的幾個藥瓶——這個時代的藥瓶有一共同點,就是有便籤。根據各個藥堂的習慣,或是豔紅紙箋或是灑金素箋,都是瓷瓶上貼着的,一看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