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看着趙奎故作兇狠的樣子卻沒有半點懼怕。她捂着脣輕輕一笑,銀鈴般的笑聲彷彿帶着些愉悅:“這位大哥真會說笑。我早就跟周家斷親了,我又哪來的爹?”
趙奎看着她抿脣輕笑的樣子,只覺得小娘們靈靈氣氣的好看的緊。一時瞪着一雙眯眯眼在那發呆。
他身旁的一個人卻吼了起來:“臭娘們你少他媽跟老子耍把戲。那周樹根說了,他養了你十年,那可不就是親閨女!”
香雪看着那漢子惡語相向的樣子,冷哼一聲:“主人還沒發話呢,這狗就先叫起來了。這杏花鎮的規矩大夥都知道,我早就在幾年前當着全村人的見證下跟周家斷絕關係了,那就算不得他女兒。周樹根欠債,你們找他要去,與我相公何干!”說着又不屑地瞥了趙奎一眼,“即便真是周樹根欠你們錢,那你們也該找他要去。這麼多大男人在這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瞧你們那點出息!”
此話一出,店鋪外立刻嚷嚷起來。
“就是啊,一幫大男人欺負女人,丟不丟人啊!”
“早幾年前就聽說了香雪跟周家斷親了,香雪算不得周樹根的女兒。誰欠的錢找誰要去,在個弱女子面前撒潑耍橫,還算個男人嗎!”
這些話一出,激得趙奎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喉嚨裡哼哼了兩聲,許是被鄉親們的話臊到了,倒有好一會兒沒接上話。可他一出聲就是伸手猛拍在一張桌子上,瞪着一雙眯眯眼兇狠道:“臭娘們,聽你這意思是不打算還錢了?”
香雪眼角一挑,脣角勾起諷笑:“不是我們家的債,自然不該我還。”
趙奎見香雪面露諷刺,他喉嚨裡咕嚕了一聲,大吼道:“好,兄弟們,給老子砸!”
趙奎敢如此囂張,就是因爲趙登科此次在秋試中了探花,而且聽說還是某王爺的門客。
趙登科還得到了消息就是宋朝陽因爲得罪了郡主被變相軟禁的消息。
一聲令下,趙奎身後的人彷彿約好了似的都挽起袖子砸了起來。可是脂粉店裡不是脂粉就是些桌子椅子,根本沒啥好砸的。是以他們改了主意,把各種九品名貴的香水紛紛往懷裡裝。
彩霞姐見他們那架勢早被嚇得沒了分寸。倒是門外被香雪救助過的幾個鄉親們看不過去了。紛紛站出來嚷嚷道:“幹啥呢,這青天白日的就敢明搶,你們是無賴啊,還是土匪啊!”
趙奎一個轉身,一雙眯眯眼瞪得老大,兇狠地盯着站出來說話的幾個莊稼漢,恐嚇道:“少他媽吃飽了沒事幹在這放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上就拿東西抵!老子要債關你們屁事,你們一個個的家裡都有老婆孩子,再敢多管閒事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句兇狠的話讓幾個看不過去的漢子閉了口。門外一幫憤憤不平的人也不敢發作。仍有幾個漢子看不過,可被身邊的人一拽,只得瞪着一雙眼乾生氣。杏花村就這麼大點地,老婆孩子平時愛去哪走什麼道一打聽就知道。要是真得罪了這幫潑皮無賴,那可就有的受嘍。
趁着趙奎和衆人衝突的空檔,香雪讓彩霞趕緊從後門溜出去找林捕頭幫忙。
這幫人再無賴兇狠,田家也是這村裡的大戶人家,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