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在門前停了停。
啞妹。
他叫了一聲,沒人應。
雙手猛然推開大門。鴉雀無聲,不見啞妹,卻有一人正坐在院子中間,手中拿着啞妹的鳳冠霞帔。
“海棠?”張公子認出了她的背影。
“張公子。”海棠擡頭,看到了焦慮的張公子。
“啞妹呢?”張公子問。
原來,海棠也到了張府門口,想鑑證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剎那。可是看到的是石頭,她立刻回到會館,看看發生了什麼。
結果這裡,什麼也沒有,除了地上的一襲紅衣。
“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絕對不會,絕不會……”張公子坐在海棠旁邊,看着紅嫁妝發呆。
“啞妹心裡有你,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離開的,這一點我和你想法一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非走不可的事情,或者是被迫走的,轎伕一路在哪停了麼,遇到了什麼人沒有?”海棠問。
這時候,二同和慧聰等人打聽事回來了。
“那個茶棚已經人去樓空了……”二同說。
“我們找了二里地,就像從來沒開過茶棚一樣,但的的確確我們來的時候在這喝茶了,千真萬確!一點痕跡都沒有。”慧聰說。
如果只是二同再說,可能因爲他馬虎,或者緊張,沒看清什麼的,但是慧聰也這樣說,慧聰是明眼之人。
總不能兩人都看錯吧,那麼大的茶棚。
嚴重了,嚴重,問題嚴重了!
“既然啞妹不是從會館消失了,那一定茶棚有問題。”海棠說。
海棠回來了,大家都很高興,主心骨回來了,會館的靈魂回來了,可是同樣因爲啞妹的事蒙上了一層陰影。
茶棚已經人去樓空,毫無線索可言。
會館內也毫無線索,大家都一頭霧水。
冷知秋那頭已經報官了,代理縣令來到了會館,也是沒有頭緒,但是他答應縣衙的人手供海棠支配。
“張公子,海月,啞妹成親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舉動?”海棠忽然問。
新娘子消失,無非是兩個原因,主動和被動。
如今看,都有可能。
“反常舉動?”大家從來沒往這個方面想過。
“都仔細想想,哪怕是個微小的細節也很重要。”海棠說。
“我記得她說想低調成親,不想大肆張揚和擺酒,更不想全城人都知道,但是沒能遂她的心願,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讓她躲起來了?”張公子想到了。
“她既然答應嫁給你,就不會因爲這個原因躲起來,但高調成親也許是原因之一。”海棠分析,大家都覺得有道理。
“對呀,對呀,我還記得她前一晚很焦慮呢,我好想還聽到她說夢話了,可是具體說了什麼,我睡醒就忘了。”露露也想起來了,雖然以前粗心。
啞妹沒有其它親戚,她能去哪呢,她沒有仇人,幾乎足不出戶,也不會被劫持,張老爺既然已經同意就不會再動手了,他知道若是被兒子知道後果很嚴重。他不會這樣做的。
張公子已經無法靜下心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