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根據家書中的語言習慣打算寫一封回信給田大同。
家裡唯一的毛筆讓田大同趕考帶去了,白海棠用的是上次給臘梅畫眉毛燒的碳心當比寫字,長短粗細和蠟筆相似,比用起毛筆來更加省事。
“相公大同,大同吾夫……”白海棠覺得這些稱呼有點說不出口,對她來說田大同很陌生,最終決定就寫大同兩字吧。
大同:家信收到,家中一切尚好,母親大人,妹妹弟弟都好。吾產下一女,身體健康。取名田田。莊家長勢良好,今秋收成會不錯。安心複習,祝你金榜題名,衣錦還鄉。勿念。正在學習讀書寫字,寫的不好,君勿見笑。妻白海棠敬上。
寫完之後,將信折了起來放在桌上,準備讓出村的人捎出去。
想了一會,白海棠想再看看信內容,畢竟自己天天離不開電腦,有些字生疏了,別再寫錯字讓人家笑話。
重新打開信的時候,白海棠這才發現炭筆不能寫信,因爲自己都粘合在一起了,在加上來去京城半個多月的顛簸,等田大同收到的時候就是一片黑了。
怎麼辦呢?
嘎嘎,嘎嘎……
窗外一聲大鵝叫聲讓白海棠有了主意。
她來到院子裡,在大鵝身上拔下了一根帶管的長羽毛。那大鵝疼的嘎嘎嘎的撲閃着翅膀連跑帶顛的走了。
這樣,蘸着墨水,一隻鵝毛筆就出現在了,用它重新寫完,吹乾後折上,這才找人捎出去。
回來的時候撞上了小叔子。這小叔子的眼神好怪……
“白,白嫂子,你忙啥呢?”小叔子問。
他一直叫白海棠白氏的,這口語氣稍有變化,必然是知道了婆婆和她的打賭。
“叫我嫂子就行了,你有事麼?”白海棠問。
“我烤了兩個地瓜給你。”小叔子神秘兮兮的從後面拿出兩個地瓜,香噗噗的,遞給白海棠。他今天怎麼這麼客氣?
自古無功無不受祿,尤其是這個半夜雞叫的小叔子,白海棠覺得還是敬而遠之吧,相公不在家,和小叔子走的太近,又容易成爲鄰里之間的笑柄,何況小叔子老大不小卻一直沒有媒人上門。
“不用了,你留着吧。”白海棠說。
“嫂嫂,以前是我不好,有眼無珠,那個,你原諒我。以後咱們家的事我都聽你的,嫂嫂,今年能給我討個老婆麼?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小叔子這才說了實話。
原來,小叔子去找臘梅哥釣魚,無意中聽到臘梅跟臘梅哥說她對老財主做的那些事啊,都是海棠姐教的,還說今年的地必然收成翻倍。
這臘梅哥人平時有點呆頭呆腦的,自然不會像個大喇叭倒出亂說話,只不過他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看到女人,不管是未出閣的大姑娘,還是別人家的妻妾,看到女人他就想往前邊湊湊,想看個仔細,因此沒少挨村裡人罵。不少人都跟他們家斷交了,白海棠家就是。
小叔子眼珠一轉,臘梅可不是個說大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