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米酒香甜,可喝多了,照樣上頭,而且後勁還大,不容易過去,滿嘴的剩下酒精味了。
大同舌頭已經麻木了,嘴裡哪還有香甜。只想找個地方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可大家誰也不放過彼此,都想看看對方出洋相,於是先生們的敬酒一波接着一波,有能喝的,臉不紅不白,跟平常一樣,絲毫看不出已經酒過三巡了。
更有喝多的,吟詩作對,滿腔辭賦,來了興致。
還有幾個像大同這樣的,壓根不能喝酒,已經趴在桌子上醉眼迷離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亂七八糟,更有甚者,從凳子上滑落下去,直接趴到地上,抱着凳子腿一邊流口水一邊打鼻鼾呢……
大同漸漸的睡着了,聽不到周圍的嘈雜聲和喧鬧聲了……
“回家,我要回家……”等大同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上下顛簸,原來坐在轎子裡呢……
“先生你醒了,我們這就送你回家。來,給你解酒的。”四個人擡轎,一個人壓轎,就是跟着走的,一路上負責照顧着。
他聽到大同說話,趕忙遞過去一碗茶。
“這是哪……我要回橋頭村。”大同看了一眼外面,並不認識路。
“這就是去橋頭村的,我們呀走的是近路,先生你先睡一會吧,一會到了我們就把您叫醒,路上顛簸,請多擔待了。”拿過大同手中喝光的茶碗。揮了揮手,轎伕們繼續擡轎子。
夜色闌珊,燭火點滿了大街小巷……
大同醉眼望去,以爲自己正走向燈火闌珊處,卻不知道走的不是回橋頭村的道,而是向着燈火喧囂處擡去呢……
大同已經顧不得那麼多,酒勁上來,解酒茶並沒有什麼作用,反倒是讓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就想蜷縮在轎子里美美的睡上一會……
這一睡,大同不知道怎麼的就睡的死死的,他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安靜,沒有了轎伕,沒有了管事的,沒有了同僚,沒有了酒香和菜香……
而自己,正躺在一張軟軟的軟榻之上。
“咦,這是哪?”大同摸着腦袋,這裡不像自己的家,家裡的牀榻沒有這麼軟……
鼻子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脂粉的香味……
海棠從來濃妝豔抹,只是輕妝淡描,不會有這麼濃郁的味道,這香味是哪來的,臘梅和田妞,啞妹身上也沒有這股味,再說她們沒事也不會大半夜的進自己的房啊……
這些氣味讓大同醒過來,漸漸的睜開眼睛……
被子,繡花,兩隻鴛鴦在戲水,簾幕,帷帳……
這,這可定不是自己的家!
這倒像是女子的閨房!
大同腦袋徹底清醒了,騰的一下子坐起來,自己這是在哪?還是在做夢,拍拍腦門,一陣麻木,一陣疼痛……
只有衣衫上的酒氣提醒着他一切都真實的發生了。
大同趕緊穿上靴鞋下牀想找門出去,也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總之,身在這樣的地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