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只會染布,歌舞樂器一竅不通,怕是讓縣太爺失望了。”白海棠回答。
“想看歌舞,想聽絲竹,我去畫舫青樓就好了,我想看的是特別一點的,有趣一點的,新奇一點的。”縣太爺說。
“你知道麼,每天在公堂上,聽着寫無趣的事,看着無趣的公文,我的腦袋都要鏽住了。你若是想好了有趣的點子,隨時讓你看縣誌,若是沒有,那就轉身往外走吧……”縣太爺不客氣的說道。
白海棠想了片刻問:“縣太爺你用什麼寫字?”
“狼毫。”
狼毫筆,到現代都用狼毫筆,真有那麼多在那傻乎乎的讓你拔毛麼。
“我若能用其它東西寫像樣的字,算不算好點子?”白海棠問。
“手指可不算。”縣太爺看了看說,“頭髮也不算。”
縣太爺命書童拿過紙張和硯臺放在石桌上開始磨墨。
白海棠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鵝毛筆,蘸着黑墨在紙上寫下了玫瑰茄三個字,鵝毛在筆桿上方龍飛鳳舞,格外好看。
不知不覺這三個字就跑到自己的腦袋裡了。
不是毛髮做的筆,這吊起了縣太爺的胃口,拿過白海棠的筆翻來覆去的看。
“講解一下。”
“這是鵝毛筆,取一根粗細合適的鵝毛,用刀削出一個微微凹的斜面,前部分保留幾毫米做筆尖用,正中間淺淺的劈開,留作筆鋒。這樣就能寫字了。”白海棠解釋。
縣太爺試了試,總是力度把我的不好,寫出來的字也沒有白海棠的漂亮,可是鵝毛筆的彈性給他的印象卻最深。
“如果縣太爺覺得不夠,還有這個,也可以寫字。這是從木頭中經過燃燒提取的碳心,壓成細長的圓柱形,宜於攜帶和書寫。”白海棠說完拿出碳筆在紙上同樣寫下了玫瑰茄三個字。
雖不如鵝毛筆的清晰,可速度卻很快。
“這似乎繪畫用更適合……”縣太爺這就發現了其中的妙處。
“對了,你那個小包包裡還有什麼?”縣太爺盯着白海棠身上的斜挎包,就像個百寶箱。
“還有一張大餅,充飢用的。”白海棠拿了出來。
“這個還是放回去吧。”縣太爺笑道。
“兩支筆我收下,帶你去看縣誌。”縣太爺頗有興致的說,一路上不斷的把玩這兩隻有趣的筆。
跟着縣太爺來到正堂。
“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匾高高掛起,散發着不可一世的威嚴。
打開上了鎖的側房門,裡面整齊的擺放着各種書籍,其中一個精緻木頭盒子外面寫着縣誌兩個字。
縣太爺用鑰匙打開盒子,將裡面的縣誌拿出來,厚厚的三本。
清晰準確的描述了本縣有多少村落,多少溪流和山川,每個村落有多少人口,家家戶戶是做什麼,每條溪流水流流向,地理位置,溪流中盛產那些石頭和淡水生物。
每座山川有多高,佔地多少,山上有多少種動物和植物都寫的清清楚楚。
重要的是都有附圖和詳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