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掙扎着要下地,,韓嘯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攬緊了雪花,橫了趙子沐一眼,韓嘯的目光隨即在所有南夷人之中緩緩的掃過。
隨着韓嘯目光的所到之處,一種無形的威壓散發開去,每一個被韓嘯掃到的身影,都在那種莫名的威壓下躬下了身,低下了頭。
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之情,臣服之心,在每一個南夷人的心裡油然而生。
韓嘯的目光,在古蒙的身上頓了一下。
古蒙算是所有人裡,唯一一個堪堪能承受韓嘯身上威壓的人。
不過,也只是強撐了片刻。
和韓嘯的目光一接觸,古蒙心思複雜的看了一眼被韓嘯抱在懷裡的雪花,然後就在韓嘯驀然銳利的目光下,低下了頭。
徹底的熄了心,滅了情。
別說雪花對他無情了,就算雪花對他有情,在韓嘯這種強勢的人面前,他也沒有絲毫機會了。
短短几日,古蒙明顯的感覺到了韓嘯氣勢的變化。
那種不能抗拒,無法挑戰的念頭,把他緊緊的桎楛住了。
他再也沒有了向韓嘯下戰書的勇氣了。
韓嘯身上的這種氣勢,連大祭司都抵擋不了,何況古蒙等人了。
其實,韓嘯成爲南夷蠱王的事情,並沒有向外宣佈,知道的也就是大祭司、老道和南王。
這件事,雪花和韓嘯是不允許向外泄露的。
試想,韓嘯一個大燕的將軍,成了一個可以指揮南夷的無上存在,這傳出去,同晉帝還能坐得住嗎?
雪花和韓嘯都沒有異樣的心思,但是不代表同晉帝不會起異樣的心思,所以這件事,兩人一致禁止了向外宣揚。
他們是大燕的子民,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大燕過日子吧。
有些事兒是會引起生靈塗炭、戰火連天的,所以還是給老百姓一個平穩的日子比較好。
至於歷代南夷的大祭司推算出來的事情,既然已經從根兒上改變了,那就讓它徹底的改變吧。
大大咧咧的趙子沐,終於也發現了氣氛的不同,不禁有些疑惑的道:“怎麼了,表哥?”
怎麼這些南夷人,忽然之間對錶哥都滿是敬畏了?
韓嘯沒有理會趙子沐的話,抱着雪花大步向自己的馬走去。
虎虎生風的步伐,昂藏高大的身影,暗紫色的錦袍玉帶,襯得韓嘯愈發的凜冽不凡。
和煦的陽光正好打在韓嘯的背影上,又爲那高大的背影渡上了一層刺目的金光,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感覺。
趙子沐晃了晃眼,他怎麼覺得自己表哥氣勢,連他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恍然間,竟然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片刻後,在所有南夷人,包括大祭司和南王恭送的目光中,雪花和韓嘯一行人終於踏上了迴歸大燕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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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當然和來時不同了,雖然也有毒障,有叢林,但更多的則是曲徑通幽處,柳暗花明時。
往往都讓人覺得前面沒路了,結果鑽過一個山洞,或是一條狹窄的縫隙,就會給人一個驚喜,眼前就會展現出一副新的天地。
清風拂面,白雲悠然,雪花坐在馬上,看着四周山清水秀的宜人景色,心情異常的舒爽。
話說,她此次的南夷之行,雖然同晉帝交代的正事沒參與,但是她自己的事兒,她家男人的事兒,她妹妹的事兒,可都是圓滿的完成了。
至於暗中記下通往南夷的路線,雪花雖然心裡記住了,但是卻不準備告訴同晉帝。
南夷現在可以說是成了他們家的後院了,她當然不能隨便賣給同晉帝。
當然,那些同晉帝派來的御林軍,肯定是會暗中記着的,但是,雪花相信,他們記住了也白費,因爲許多地方,都暗含了陣法,不是誰都能看出來的。
雪花也沒有看出來,不過,她不用看出來,因爲帶路的南夷人是古汗,古汗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南王的吩咐,主動的把路線向韓嘯和雪花講解了一遍。
雪花想到這些,愈發的心情愉悅,不由的就哼起了跑了調的現代歌曲。
“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水路九連環……”
雪花邊自在的哼着,邊揮舞着剛纔休息時,在路邊採得一把野花。
韓嘯垂眸看了一眼身前那個,從裡到外都散發着愉悅光彩的小女人,眸底一片溫柔。
緊了緊手臂,把人又向懷裡攬了攬。
雪花微微側着擡頭,看向韓嘯,精緻的小臉上,閃着瑩潤的光,流光溢彩的眸子,更是如同兩顆琉璃珠,不自然的就會吸引了人的心神。
“爺,嘻嘻……”雪花忽然嘻嘻一笑,俏皮的對着韓嘯眨了眨眼睛。
韓嘯的脣角翹起,忍不住就低頭親了親雪花的額頭。
懷裡的小女人,他真是覺得有種稀罕不夠的感覺。
趙子沐在後面一撇嘴,他確信,他家從前那個老婆奴的表哥,又回來了。
荷花坐在趙子沐的身前,立刻發現了趙子沐那酸溜溜的樣子。
眼珠轉了轉,荷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閃過一道靚麗的光彩,然後低聲對趙子沐道:“哥哥,你低頭。”
趙子沐聞言,立刻低下了頭,“怎麼了?荷……”
趙子沐驀然住口,因爲荷花的大眼睛四處看了看,然後紅潤的小嘴,飛快的在趙子沐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時間,趙子沐心花怒放,雙手捧着荷花胖乎乎的小臉,“吧唧!吧唧!”,在荷花的小臉上,一邊親了一口。
雪花一回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雪花立刻黑了臉。
說起來,荷花也已經不小了,不過是因爲荷花在李家最小,而且又一直憨憨的,臉上還墜着嬰兒肥,所以大家不約而同的就把荷花歸爲了小孩子。
更兼着和靖王府等於有了口頭的婚約,也就沒有人干涉她和趙子沐過於親密的行爲了。
可是,這不代表趙子沐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對荷花隨便玩親親吧?
雪花狠狠的瞪了趙子沐一眼,暗忖,是不是回到京城後,就把荷花和趙子沐的親事兒定下來?
否則,長此以往,肯定會對荷花的閨譽有影響。
“爺,梨花,不,是秦修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雪花擡頭問道。
要商議荷花的親事,當然不能越過梨花去。
雪花立刻想到了,秦修那邊還有一筆糊塗賬呢。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淡淡的道:“嗯,秦修沒什麼問題,是有人在後面搞鬼。”
雪花立刻鬆了一口氣。
這就好,她能看出來,梨花對秦修是動了情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
“那好,我們回去之後,就把梨花和秦修的親事兒定下來。”雪花高興的道。
至於那些之魅魍魎,雪花相信,自家妹子能應付。
韓嘯低頭,眸光一閃,濃眉微微一蹙,遲疑了一下,說道:“梨花已經和秦修成親了,去了邊城。”
“什麼?!”雪花大叫,伸手就拽住了韓嘯的脖領子,“你再說一遍!”
雪花這一嗓子,把正在和荷花卿卿我我的趙子沐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趙子沐連忙問道。
雪花根本沒有聽到趙子沐的問話,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不可置信的盯着韓嘯。
韓嘯看着宛若炸了毛的女人,知道雪花一向把姐妹親情看得很重,於是想了想,安撫似的說道:“是梨花自己的選擇,梨花不放心秦修一個人在邊城,怕他着了那個女人的道,所以就成親,和秦修去了邊城。”
韓嘯說完,不動聲色的把雪花的小手從自己的衣襟上拿了下去。
雪花明白了,最終還是秦修身邊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女人和孩子惹得禍,不過——
雪花叫道:“梨花纔多大?她怎麼能成親?她的身體還沒發育好,也沒有長開,怎麼能……”
韓嘯彷彿明白雪花的擔心,立刻打斷了雪花,“秦修答應了,只成親,不圓房,等梨花及笄以後再正式圓房。”
雪花鬆了一口氣。
梨花的身子還沒有長開,這麼小就破了身,對身體以及將來的子嗣,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話說,只成親不圓房這一想法,秦修在年前從邊城回京前,就曾經寫信提過,當然,被雪花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不過,現在的劇情仍是按照秦修的設定走了,那麼,這會不會是秦修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