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齊王爺便強勢入住了齊王妃的屋子裡。
院中伺候的人頭皮發麻的同時,肉皮也緊了緊。王爺來了,意味着他們以後不能偷懶了,要知道王爺的眼裡可是容不得沙子的,要是被王爺看到他們怠慢,非得發賣了他們不可。所以,王妃院子裡伺候的人心裡叫苦不迭。
王妃的心裡也是恨恨的,不爲別的,只因爲王爺來了以後,直接去了嬰兒房裡,對着兩個沉睡的嬰兒一坐就是一個時辰。也不知他哪裡來的耐性,就連夜深了,喊他回房休息,也是對她擺了擺手:“本王不困,你自己先睡吧。”
齊王妃氣急,轉身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房裡,心道:“有本事,你一夜別回來睡覺。”
沒想到還真的讓她說對了。一夜好眠,天明時分睜開眼,身側依然是沒有人,就連被褥還是自己鋪好的模樣,沒人動過。
如此過了幾天,齊王妃漸漸咂摸出了一些滋味,心裡明白了些什麼。
對於齊王爺和齊王妃之間的鬥智鬥勇,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是不知道的。
家裡來看望的人走了,皇甫逸軒有恢復了對孟倩幽的飼養方式。每日除了月子飯,就是月子湯,吃的孟倩幽嘴裡淡的不行,每日絞盡了腦汁,想辦法請求皇甫逸軒給她做一些口味重些的飯菜。
可是她十八般武藝用盡,甚至連勾引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皇甫逸軒依舊不爲所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該讓她吃她就得吃,要不然他有一百種辦法逼迫她。
看着自己日漸豐腴的身體,這一日,再也無法可想的孟倩幽使出了耍賴的手段。說什麼也不喝月子湯了,捂着自己的鼻子,一副聞着就會吐出來的模樣,揮手:“拿走,拿走,太膩了,我不喝。”
皇甫逸軒抿脣,定定的看着她。
孟倩幽已然做好了打算,今日就是打死她也不喝了。擡頭,回瞪着皇甫逸軒,用眼神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今天她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皇甫逸軒明白了她眼神裡的意思,沒有哄她,也沒有逼迫她,只是用沒有情緒的聲音問:“真的不喝?”
孟倩幽頭皮發麻,她最怕的就是皇甫逸軒的這幅摸樣,因爲摸不準他會做什麼,卻也還是重重的點頭。
深深看了她一眼,皇甫逸軒什麼話也沒說,端着月子湯出去了,剩下了目瞪口呆孟倩幽,不明白他今日怎麼如此好說話了。
端着月子湯,去了小廚房,徑直倒入了泔水桶裡,同時也吩咐廚娘,“以後不用熬了,世子妃喝不下。”
廚娘恭敬應聲。
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裡,皇甫逸軒神色如常,一絲不高興的跡象也沒有,這使得孟倩幽越發的摸不着頭腦,不過,終於不再喝那淡的根本咽不下去的月子湯了,孟倩幽恨不得放幾掛鞭炮慶祝慶祝,對於皇甫逸軒的心思也沒有細琢磨。
又是一天過去,在孟倩幽數着日子,還有兩天就要解放了。出月子的時候,皇甫逸軒也趁着她熟睡,囑咐了皇甫毅聽着屋子內的動靜,要是孟倩幽醒了就告訴她,說自己有事出去了。隨後便領着周安橋悄悄的出了王府,騎着快馬來到了德仁堂。
孟倩幽難產的事,京城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文泗當然也聽到了消息,當即就去了齊王府,可那是孟倩幽沒醒,府裡衆人心裡驚慌的很,齊王妃便下了令,拒絕見客,就是他們這些深交的好友也被拒之了門外。一直到孟倩幽醒來,他又和馮靜雯去了王府探望,也被皇甫逸軒以孟倩幽需要休息爲由趕出來了。
現在看到皇甫逸軒來了德仁堂,文泗大驚,立刻起身緊張的問:“是不是小丫頭又不好了?”
沒有回答他的話,皇甫逸軒徑直坐在椅子上。
文泗越發的着急,語氣也有些不好了:“你倒是說話呀,小丫頭是不是不好了?”
都說關心則亂,文泗這時候但凡有一點腦子,也不該問出這樣的話來,皇甫逸軒那是視孟倩幽爲命的主,他既然悠閒的出現在這,那證明孟倩幽是沒事的。可惜的是,我們的文大東家一時沒有想通這一點,急迫的一問再問。
皇甫逸軒擡了擡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收回視線,毫不客氣的噎了他一句:“你這腦袋裡長的是漿糊嗎?幽兒不好,我還能出來?”
文泗被徹底噎住。氣得吹那並不存在的鬍子,瞪起了眼睛,怒問:“那你來我這做什麼?”
“拿藥。”皇甫逸軒不急不緩的回答。
文泗的眼睛瞪的更大:“拿藥?你還說小丫頭沒事,她沒事你拿藥做什麼?”
擡頭,又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在文泗感覺到了蔑視,要跟他着急的時候,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單子放在桌子上:“按照這個方子把藥趕快配好,這方子就歸你了。”
文泗想要咆哮怒吼的聲音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氣哼哼的拿起單子,看了幾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看方子,又看了看皇甫逸軒,問:“這方子給我?”
瞥了他一眼,皇甫逸軒輕輕的吐出一句:“想的美。”
在文泗又要着急的時候,慢悠悠的加了一句:“還是一樣的分成。”
文泗什麼話也沒有了,麻溜額揣起了方子,大步就要往外走:“你等着,我馬上命人配好。”
話落,往外走,剛走了幾步,覺得有些不對勁,又退了回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甫逸軒,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小丫頭知道這個方子嗎?”
彷彿一副看傻瓜的樣子,問:“我會寫方子嗎?”
也對,除了孟倩幽,別人也想不出這樣的方子,文泗信以爲真,大步朝外走去。只是等到以後被孟倩幽拿着大刀滿京城追殺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被這個腹黑的傢伙坑了。
文泗喜滋滋的拿着方子下樓去了後院的製藥房,配好了相應的藥材,讓夥計快速的研磨,製作出來,自己全程在一邊看着。
東家這副樣子,那肯定是有新的方子了,這意味着德仁堂裡又要大賺一筆了,自己的工錢又能提高工錢了,夥計高興不已,手下的動作很快,一個時辰後,藥丸制好了,交給了文泗。
文泗接過,上樓,放在皇甫逸軒面前:“好了,給你。”
拿穩,站起身,說了一句:“多制一些,我會經常過來拿。”說完,大步在的走了出去。
撇了撇嘴,文泗拿出方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彷彿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向着自己飛來。
皇甫逸軒回到府裡,孟倩幽已經醒了,對他這個時候出去很稀奇,笑問:“去哪裡了?”
“文東家捎信過來,說找到了幾味珍貴的藥材,讓我過去看看。”皇甫逸軒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孟倩幽也沒有多想,點頭,道:“還有兩天就要出月子了,我終於能好好的洗個澡,抱抱女兒了。”
皇甫逸軒的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終於到了出月子的這一天,一大早,孟倩幽剛醒,便迫不及待的穿衣起牀,打開門,快步走到院子裡,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在院子裡又蹦又跳,興奮不已。
在小廚房裡做早飯的皇甫逸軒聽到了孟倩幽的歡笑聲,探出頭來,笑看着她洋溢着興奮臉龐,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幾下,眼神閃了閃,又把頭縮了回去。
“逸軒”孟倩幽笑着跑到小廚房門口,笑着喊他,語氣裡是說不出的興奮:“我出月子了,我可以出來了。”
皇甫逸軒回頭,眼神裡是滿滿的寵溺:“恭喜你。”
孟倩幽歡喜不已,走進小廚房,伸出手,從後面環住他的腰,用鼻子吸了吸:“好香,我今日不用再吃月子飯了吧。”
皇甫逸軒的身子緊繃,喉結快速的上下滾動了幾下,努力剋制下心裡的衝動,輕輕的“嗯”了一聲:“去收拾好自己,馬上就吃飯了。”
孟倩幽抱緊他,臉蛋在他的後背上蹭了幾下,才離開:“知道了,我馬上去梳洗,吃飽飯以後去看我們的女兒。”收完,歡快的走了出去。沒有注意到身後皇甫逸軒那幽深的眼神。
儘管早飯是粥和幾樣小菜,孟倩幽也覺得好吃的不行,一連喝了兩小碗粥,菜放下了碗筷,不雅的摸着自己有些發脹的肚皮,笑嘻嘻的道:“逸軒,我好像吃撐了。”
“無事,一會兒運動一下就行。”看了她一眼,皇甫逸軒急忙收回了視線。
孟倩幽以爲他說的是一會兒去看孩子的事,笑着點頭:“過了一個月了,咱們的女兒長大了不少,抱她們是需要一些力氣的。”
皇甫逸軒不語,吩咐皇甫毅收拾乾淨了碗筷,道:“我已吩咐廚房燒好了熱水,稍事休息一下,洗個澡再去看女兒吧。”
整整一個月沒洗澡了,孟倩幽也覺得自己臭的不行,難爲皇甫逸軒還天天陪在她身邊,點頭:“好。”
休息裡兩刻鐘,幫孟倩幽找好了換洗的衣服,皇甫逸軒吩咐下人擡了一個大浴桶放入淨房,倒好了熱水,用手試好了水溫,揮手,“都下去吧,去院門口守着,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衆人應聲,退了下去。
孟倩幽走了進來,說:“你出去吧,等我洗完了就去看女兒。”
“需要我幫忙嗎?”皇甫逸軒神色如常的問。
“不用,我自己可以。”孟倩幽搖頭。
皇甫逸軒的喉結動了下,提醒她:“你有一個月沒洗澡了。”
意思是她身上很髒,需要有人幫她搓洗一下。這搓背的活以前是青鸞和朱籬做的,現在兩個人不在,自己又是這麼長時間沒洗澡了,要是不找人幫忙,還真的洗不乾淨,孟倩幽也沒有多想,“你不要走遠了,一會兒我需要了喊你。”
皇甫逸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轉身走了出去。
終於能舒舒服服的跑一個澡了,孟倩幽閉着眼睛,坐在大大的浴桶裡,高興的不行。別說前世了,就是這一世剛穿過來的時候,家裡條件不好,她也沒有過這麼多天沒有洗澡,要不是每天被皇甫逸軒寸步不離的盯着,她早就不顧一切的洗個澡了,管它是落下病,還是身體不舒服,先痛快了再說。
聽着淨房裡嘩嘩的水聲,皇甫逸軒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孟倩幽的呼喚聲響起的同時,他也已經大步的走了進去了。
驚訝於動作的迅速,又一想,他可能一直守在外面,孟倩幽笑着把浴巾遞給他。別轉過身,示意他幫着自己搓背。
皇甫逸軒拿過浴巾,動作嫺熟的給她搓洗。孟倩幽閉着眼睛,享受的不行,可漸漸的她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皇甫逸軒的手不規矩的亂動起來,猛然睜開眼,驚叫:“逸……”剩下的話,被皇甫逸軒迅猛壓下來的脣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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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