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後,各大高層陸續的離開琴潭總殿,回到了各自相應的地方。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了刑罰堂主,定會發現往常威嚴的刑罰堂主與此時判若兩人,一張老臉上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看似平靜的走去,卻不知道堂堂刑罰長老已是怒火中燒。
與長老們一樣,散席後離去的兩位首席弟子,此時已出現在琴潭大殿的殿門之外。
“啊……”祝琰一個慵懶的姿勢伸了個懶腰。然後似是感嘆的道。
“哈哈,終於啊……終於不用在打掃衛生了,哈,你說我堂堂首席大弟子,修煉不修煉,整天拿着個掃把在這諾大的琴潭轉悠,成何體統。不過,終於啊……”
旁側的陳辰雖然表情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可內心裡已經把某人鄙夷千百遍了。
隨後冷淡的道:“不知道某人是多享受師弟師妹們的眼光,還自顧自的說什麼‘我的一片苦心終於還是有人能看懂的!’嘖嘖……”話說完還不忘,咋吧咋吧嘴。
這番話說的祝琰一臉尷尬,惱羞着到:“別說的自己好像不樂意聲望提高似的!”
看着某人惱羞成怒的樣子,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隱藏在陳辰的嘴角。不過說話時依舊是平靜的。
“在意是在意,不過現在可不是扯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多想想三天後的事情吧!到時候別託我後腿就好了!走了。”
話音剛落,陳辰的背影已遠。
祝琰下意識的喊道:“怎麼可能,纔不會呢!”前方的的陳辰不知怎麼回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隨即挺起身板不當回事的繼續走去。
站在原地的祝琰,早已呆滯,身體一陣陣的哆嗦。
“怎麼會,這語氣,是我?咦……啊……老子今天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之後一陣煙似的跑沒影了。
這段小插曲之後,接下來的三天之內,這兩位首席弟子聽說一直在閉關。
……
天緣界以南,相較與西邊大陸來說,這南之大陸顯得遼闊幾分。
某個庭院,一位少女靜靜的站在籠子前,挑逗着籠子裡的一隻,似乎本就是一塊綠寶石的鸚鵡。
“小鵡啊,是不是很想到外面去看看,我知道的。可是小鵡要是走了,就沒人陪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像少女所說的,鸚鵡顯得有些活潑,在籠子裡上躥下跳的。
由於鸚鵡的興奮,似乎本就是站不住的少女跟隨着鸚鵡,圍着籠子打轉。
看似十五六歲的身姿,在這跳動間彷彿是花叢中飛舞的蝴蝶,今人喜愛。
最終,鸚鵡也不在竄跳,安靜的停了下來。少女仔細的打量着鸚鵡。
這一刻彷彿是靜止了那般,構成了世間最美的畫卷。
少女有着一頭綠色的微卷不長且又不短,剛好過肩略爲蓬鬆的頭髮。而這種綠色卻又不似那鸚鵡的純淨的綠色,是那種淡淡的、接近青色之綠,帶着一種朦朧感。
純潔明鏡似湖心的眼眸,在仔細打量鸚鵡時顯得有些呆滯,襯着那仿若凝脂玉的精緻小臉着實可愛。
“殿下,想出去玩,想出去玩。”那鸚鵡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只是不知道這是回答,還是對少女說的。
而少女卻像受驚小鹿那般慌張,顯然是被嚇的。而那慌張的表情更顯出少女的可愛之處。
“嘻嘻,原來我們的殿下是想去玩了。”這道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少女的慌張。少女甜甜一笑,美目看向來者。
來人是一女子,年齡似是二十六七,雖說沒有與少女那樣傾國傾城的容貌,但也是上等之姿。
“蝶舞姨來了。”少女是輕聲言,聲音卻像是撒嬌那般的柔膩。
女子徑直走到少女面前,伸手在少女小腦袋上輕輕一敲。故作生氣的道:“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姐!”
少女在自己頭上揉了揉,氣嘟嘟的道:“蝶舞……姐是壞人,不可以敲頭!”
女子也伸手在少女頭上輕撫,柔和的目光看着少女。
“好好,不敲就是。呵呵,怎麼小沫心想出去玩了?”
“嗯,在這裡好無聊,只有小鵡呢!”
“嘻嘻,那姐姐我帶小沫心去玩好不好!”
“可以啊,不過要帶上小鵡,它也覺得很無聊呢!”
“好,好!”
“那去哪呢?”
“琴潭。”
……
轉眼之間,先前的三天期限已經過去了兩天,琴潭內也很少有人看到兩位首席弟子出沒了。
那是因爲兩位首席弟子都在閉關熟記考覈要點,與考覈必備的知識。比如像什麼聖體啊特殊體質,聖魂之類的。
其實先前並沒有這麼用功,只是這兩位的奇葩師尊,說什麼這次招錄新弟子考覈會有大人物來參觀,當然不是本殿的。根據他們二人腦子裡記憶的師尊的話,是說是沫語聖殿的。像什麼爲什麼來的原因就不是兩人該操心的問題了,其實他們也不想操心這些問題。
……
琴潭外門聽音殿
某廳堂內,堂上正坐着一位老者,堂下站着一位少年,少年嘴脣不停的嗡嗡動着,而堂上老者就執筆在白紙上不停的寫着什麼。
老者停筆後,堂下少年就離開了此處。
老者擡頭看了看堂外,此時已是漸近黃昏。老者笑了笑,再次低頭看了看桌面宣紙,宣紙上已是墨跡遍佈。
“啊哈,已經這個時辰了,不會再有人來了吧。一百五十八位,呵呵,今年的人數竟這麼多,只是不知會有多少人才能通過考覈,嘖嘖。”說完老者伸展了一下身體,慵懶的靠在座椅之上。
“這裡是否是琴潭招錄新弟子考覈報名處?”一道清冷的聲音使老者再次坐起。
而來者是一位少女,約莫十五六歲,身着淡紫色輕紗,青澀且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黑色長髮靜靜的垂落在腰間,一雙柳葉眉與精緻的瓊鼻襯托着那沉魚落雁的容貌。
只是那冷漠的氣息,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老者並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執筆在宣紙上揮墨。
“姓名?”
“牧清凌。”
“家住?”
“琴潭。”問到此處時少女微微一皺,只給出了這麼一個籠統的回答。
老者擡眼看了看,也並沒有說些什麼,繼續在宣紙上寫到。
“之前可有所屬門派?”
柳葉眉又是蹙緊了幾分,聲音雖還是清冷,但卻有了幾分掙扎之意。
“散修。”
“靈氣修爲?”
“靈海初期。”
老者再次擡眼看了看少女,只是這次卻說:“姑娘,靈氣修爲其實並不必說,考覈時自會進行檢測。”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話的意思其實誰都能明白。不過少女依舊是同樣的回答。
“靈海初期。”
老者再也沒有說什麼,揮了揮手,示意少女已經可以了,便繼續書寫。
少女走後,老者也停下了手中的筆。輕嘆了一聲。
“唉,一百五十九位。一個十五六歲的散修,卻有着靈海初期的實力,這等天姿,怕是能與內門首席相併肩了吧,可是,散修?誰能肯定呢?”
之後,直至最後的一絲陽光消散時,就再也沒有一人來過。
……
一晚時間很快過去,今日就是兩位首席弟子賣力學習後所要展現成果的日子。
其實兩位首席也是緊張到一種程度了,一直把自己關在閣樓裡。若不是兩位的師尊發現他倆還未動身前往外門聽音殿,可能今日他們二人就不會站在外門的土地上了。
也不會有現在的陳辰與祝琰二人與外門長老相互寒喧的場面了吧。
只是現在的二人的臉色看起來着實有些萎靡。畢竟在師尊們大罵一通後,然後在連夜趕來外門,這種感覺確實讓人受不了。
兩位首席弟子跟隨着外門長老,一同走過大殿之外,來到聽音的大殿之內。當然,一路上外門弟子的簇擁之下,這讓祝琰暗爽了一下,一直保持着和顏悅色。
但只有始終是一臉平靜陳辰知道,這個和顏悅色的某人若不爲了保持首席弟子的氣度,就一定會展露出今人匪夷所思的興奮。
來到大殿之內,空闊的殿堂只有一位老者迎接着陳辰祝琰。
並沒有太多的客套話,老者只是一直保持的和某人的眉飛色舞不同的和顏悅色,來了一段飽含親切的自我介紹。
“兩位就是首席弟子吧,這次考覈總導師與考覈監察吧。老夫是這聽音殿的殿主,柳帆,這次考覈老夫也會參與其中。”
陳辰在上回的席會當中見過這位叫柳帆的老者,想必這位也是高層長老吧!
當然這些祝琰也是知道的,說話的語氣顯得恭敬起來。
“柳長老,這次是弟子們第一次參加,若有不是之處還請長老指點,考覈之中還是少不了長老的幫助。”
一路走來陳辰就一直是沉默着不說話,因爲對於這些話,陳辰是說不上來。所以這些時候都是祝琰前去應承。
老者微微一笑,打趣道:“這點老夫是知曉的,而我也知二位對這件事,是有所看重的。哈哈。”
祝琰也是一笑,隨即問道:“敢問柳長老,不知何時開始進行考覈?”
柳長老微微一點頭,隨即道:“不急,想必兩位也都聽說了,這次沫語聖殿要來人,既然如此,也要等沫語聖殿的人來了再說。”
話音剛落,祝琰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的時候,某個陰暗角落傳出一個聲音。
“稟告長老,沫語聖殿的人已在殿外等候。”
柳長老聞言,揮了揮衣袖,平靜的道:“知道了,下去吧。”然後恢復了之前的表情,對着祝琰與陳辰,和藹的道:“不知兩位可否和老夫一同前往?”
祝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既然沫語來人,身爲琴潭的首席弟子哪有不去的道理。柳長老,請。”
柳帆隨即哈哈一笑,同樣說到了請。之後三人便緩步向殿外走去。
……
殿外。
青發少女,茫然的看向了身旁的身着黑色輕紗的女子,膩聲問道:“蝶舞姐,這裡就是琴潭?可是,我們爲什麼來這呢?”
女子伸手在少女頭上揉了揉,笑到:“我們是來這見人的,等下有人出來後,小沫心不要調皮,知道嗎?”
“嗯,知道了!”
……
“不知我琴潭今日是何福氣,堂堂沫語聖殿大祭司竟然大架光臨啊!”從殿內出來的柳帆,見此女子不覺得心頭一驚,不過隨後還是一臉笑意得緝手奉承。
而身在其後的陳辰與祝琰也都察覺到了這位柳長老的異樣,便隨即疑惑:莫非這女子是沫語的大人物?
之後聽柳帆的奉承之言,就便釋然了。只因爲沫語有着三大祭司,地位與實力完全不會遜色琴潭的三大子殿殿主。柳帆會震驚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爲何只是琴潭一個小小的招錄考覈,像沫語大祭司這等地位尊崇的人物會駕臨。
柳帆言語中的奉承之意誰都能懂,黑紗女子當然也不例外。不過卻不以爲然,甜甜一笑。
“琴潭身爲三大聖殿之一,蝶舞雖然在沫語能說得上一些話,可到了琴潭也不用說是大架光臨,柳長老客氣了,還勞煩您親自迎接!”
柳帆再次拱手,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呵呵,那倒是是老夫愚笨了,既然如此,大祭司來了,何不進殿內一敘。大祭司,請!”
“誒,柳長老這話說的可不對了,按年齡蝶舞還得稱呼您一聲前輩不是?柳長老,請!”
之後數人相繼進殿,進殿時,陳辰的目光移向了那個一直跟在黑紗女子身後的青發少女,表情有些怪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不管怎麼說,琴潭還真是氣派啊。”聽音殿中黑紗女子,柔和的笑道。
柳帆哈哈一笑,袖手一揮,各張席位上便部滿了茶點。“各位請坐。大祭司請上座。”
柳帆與黑紗女子相坐於堂上,陳辰,祝琰以及那青發少女對坐於兩側。
卻不知陳辰從進殿起目光就一直在那位青發少女身上,而沒有察覺到某些目光的青發少女卻茫然的坐着,陳辰的表情也愈發怪異。
“喂,你怎麼了,一直盯着別人女孩子看,看上人家了!”旁側祝琰推了推陳辰,調笑着道。
陳辰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似乎太過頭了。老臉一紅,語氣略有些着急。
“怎麼可能,雖說這女孩子是挺漂亮的,不過我怎麼可能會關心這些,我只是覺得那女孩的頭髮太奇怪了,好罕見的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