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做出一副慈母狀,殷勤的招呼小夫妻兩個吃飯,親自把碗筷給二人擺好,而後笑眯眯的夾着一塊肉放在蘇離的碟子裡,道:“阿離,今天大過年的,咱們不說掃興的話,都好好吃飯。這道小酥肉是娘我親手做的,你快嚐嚐看。”
蘇離臉上一副子冷淡的表情,蕭澤天都不鳥他們,自己就更沒必要搭理樓氏。
她甚至連面子上的做戲都懶的做,沒辦法,誰讓她男人縱着她呢。
蘇離只看着那塊肉,卻是胳膊都不擡,筷子都懶的拿。
樓氏被蘇離這麼明晃晃的不給面子,心裡惱了個半死,心說什麼鄉下村姑居然敢堂而皇之給自己甩臉子,自己身爲婆婆親手夾菜,你這個低賤的兒媳婦好生不識擡舉!
不過樓氏也只敢心裡這麼想,面子上可是一丁點不滿都不敢表現出來。
今天兒子可是他們搬了皇上才請回來了,要是得罪了蘇離,蘇離一皺眉,蕭澤天八成護短的立馬帶蘇離走人。
他們走了,今日侯爺和樓氏設下的局,不就白搭了嗎?
樓氏便“忍辱負重”,不管蘇離吃不吃,理不理她,開始自顧自的給蘇離夾菜,那模樣簡直就跟丫鬟伺候少奶奶用飯似的,看的旁邊的樓曉露把腦袋壓的低低的,不忍心看樓氏那附小做低的模樣。
蘇離面前很快就堆了一盤子菜來,高的好似那小山形狀。
可惜蘇離在馬車上吃的飽飽的,甚至還有些撐,根本一口都不想吃侯府的飯菜。
而蕭澤天,也吃的很少,只是偶爾喝一口酒。
明明是一家團圓的年夜飯,飯桌上的氣氛卻詭異極了。
威遠侯心裡本就壓抑着怒氣,現在看着侯夫人樓氏跟個丫鬟一樣伺候兒媳婦吃飯,兒媳婦還傲慢的一眼都不瞧她,連菜都不肯吃一口,簡直太不給面子了。
威遠侯有些憋不住,臉色發青,道:“阿離,你娘給你夾菜,你怎地連一口都不吃?”
蘇離擡頭看着威遠侯,淡淡道:“她偏要給我夾菜,我不想吃,所以不吃,侯爺難不成要逼我吃嗎?”
“你!”威遠侯被蘇離一句話氣的半死,剛要訓斥蘇離,卻聽蕭澤天滿臉寵溺的看着蘇離:“娘子不想吃就不吃,莫要勉強自己。”
而後蕭澤天神情淡漠的看着威遠侯:“阿離她最近胃口不好,父親不要怪她。”
蕭澤天這一句表明立場,就是護着媳婦,當爹的你少逼逼問媳婦,我媳婦愛咋樣就咋樣,誰也不能管着她。
威遠侯氣的頭頂冒煙,可偏偏兒子護媳婦,他有求於兒子,自然不敢得罪蘇離,只能憋着氣,忍着。
“那個,阿離胃口不好啊。是不是這些菜不和口味,那、那喝點酒釀丸子湯吧。”樓氏還在鍥而不捨的巴結着蘇離,巴巴的給蘇離乘了一碗酒釀丸子湯,雙手擺在蘇離面前。
酒釀丸子湯的特有的甜膩氣味,熱騰騰的撲鼻而來,蘇離聞着那香味,明明是香甜好喝的味道,卻不知怎麼回事,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捂着嘴,飛快的跑出屋子,在院子裡哇的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