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良受傷了,受了很重的傷,胸前血流不止,生命奄奄一息。工廠外守着的救護車,就近將人送到華南醫院。
救護車抵達醫院,醫生護士趕忙將病牀上的病人往手術室推。
昏迷了一路的原良像是要醒來一般,蹙着眉頭,睜開朦朧的雙眼,感覺耳畔傳來凝重而急促的呼吸,眼前的光亮一幀一幀的閃過,腦海裡忽然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場景。
場景中,一男一女穿着粗布長衫,住在山清水秀的小村莊裡,那樣的日子很是悠閒,無憂又無慮,就好像是古裝劇一般,宛若夢境。但他卻覺得格外的真實,就像是親生經歷過一般。
他是要死了嗎?
竟然夢見那些奇奇怪怪的場景?
然而,他最終抵不住受傷的身子,眼皮漸漸地闔上,連最後一絲意識也隨之消散,之後便陷入昏迷當中。
——
忙亂的手術室走廊上,醫生護士來來往往。
茹意剛做完一臺手術,從手術室裡走出來,還未換下身上的手術服,便撞見一位緊急送往急診手術室的病人,僅是淡淡的一眼,她便認出躺在那上面的人就是原隊長。
什麼?原隊長受傷了?他是怎麼手上的?受的傷嚴不嚴重?
一霎那,她整個人彷彿失了神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裡縈繞的都是那張毫無聲息的臉龐。
良久,她回過神來,跑到前臺詢問護士剛纔被送進急診手術室的人是哪裡送來的。
護士告訴她,那個男人是一名警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罪犯打中幾槍,命中胸口,現在被送往醫院搶救。
知道她中的是槍傷,茹意很是擔心,整個心都是懸着的,聽護士說,他的槍傷很嚴重,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
只要她一想到,那麼好的一個男人,如果救不活而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就會少一個守護一方安寧的人,想到此,她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
茹意來到手術室外等候。沒過多久,一對年老的夫婦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婦人看見手術室外的紅燈亮着‘手術中’三個字,不由得嗚咽了起來。
“老頭子,你說我們讓兒子做警察是對還是錯?光是今年,他就已經進搶救室兩次了,如果……如果這次回不來,我們該怎麼辦啊?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原父緊緊的抓着老伴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其實他也傷心,他的傷心不亞於原母,只是他是男人,哭哭啼啼不是他的性子,哪怕他再傷心,也只能壓在心裡自己承受。
站在一旁的茹意聽見二人的談話,便知面前的夫婦就是原隊長的父母。她步履輕緩的走了過去,語氣輕柔的安慰道:“兩位別太傷心,原隊長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是安慰他們,更是安慰自己。
身邊突然多了一位姑娘,原母倏地停止哭泣,用袖子擦乾眼淚,問:“你是?”
看見她身上穿着手術服,便知她應該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一瞬間,她的眼裡彷彿看見了一絲曙光,目光希冀的看着她,道:“醫生,你會救活我兒子,我兒子會沒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