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剛纔我看見一棵有點奇怪的樹,樹上結着小小的圓球球果子,那是什麼呀”魚兒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看,就在身後那裡,我們剛從樹前走過的。“你是說那顆嗎,那是麻婆子,以前村裡人上山,不小心誤吃過,可把嘴給麻的喝水都沒感覺的。你們可不要去採了吃”
何氏回頭看了看,向魚兒他們交代着。原來真是花椒,看來娘他們都是不知道這是味調料。用得好了,可是非常美味的,花椒還具有溫中除溼的作用呢,對花椒的功效,記得本草綱目上都是有記載的。可惜這年代的人是不識得這好東西。
繼續往山上爬着,蘑菇也是越採越多,揹簍都快裝滿了。這雨後的樹林啊,最適合蘑菇的生長。採了蘑菇可以做湯喝,也可以拿來炒着吃,吃不完的拿來曬乾做成幹蘑菇,留着慢慢吃都是可以的。只是,家裡油都沒幾滴,這大好的美味做出來,味道可得大打折扣,魚兒很是遺憾。
翻過山頭,山頂上很是涼爽,山風微微吹着。何氏拿出早上帶的乾糧,娘三個就隨地找了塊大石頭,坐在上邊,就着水吃着餅子,簡單的解決了午飯。“娘,娘,你看,那邊有竹林,咱們等會可以去砍幾棵帶回去編籃子,家裡籃子都破舊的很”小虎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叫起來。竹子?那是不是會有竹筍,魚兒是記得夏天也是有夏筍的。到了這以後,魚兒總是不由自主的會事事往吃的方面聯想到。“走,休息的差不多了,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有竹筍呢”何氏說着就站了起來。
等走進了,才發現眼前這片野竹林還真是不小。竹叢有兩米來高,這些小山竹大的用處沒有,最多也就砍些回去編籃子,因着這離村遠,平常也是沒什麼人來取用這些竹子的。所以,長得倒是茂盛。竹林裡還雜長着些小灌木,不太好鑽進去,竹林是沒有路的,這些都是野生的竹子。往裡一鑽,初時有點不適應,裡面是有些暗的。掙大眼睛四處尋找着,哈哈,看見一根,利落的拔起,繼續尋找着下個目標。何氏和小虎也是在費力的尋着。
“姐,姐,來我這,快來我這,這好多筍”小虎大聲地喊道,突兀來的聲音將專心致志尋筍子的魚兒嚇了一跳。等魚兒費力的瞄着腰走過去時,不由驚歎一聲,眼前一根根的小竹筍,約有一尺來高,看着很是喜人,姐弟兩個顧不上林子裡的悶熱,歡樂地拔着竹筍,沒多大會,就抽了好大一抱了,懷裡都快抱不下去。因着揹簍是裝上了蘑菇的,這竹筍是沒有多餘的簍子來裝,只得放懷裡抱着。等懷裡快抱不下去時,魚兒姐弟就會先行將這些戰利品給送到林子外邊地上放下,轉身又折入林子裡,繼續採摘。臉上豆大的汗珠都顧及不來。直到何氏在林子外邊喊道“魚兒,小虎,該出來了,竹筍太多,一會可拿不回去,這些都夠我們三人拿的了”,魚兒和小虎悻悻的退出來,依着這姐弟倆的性子,是要把這些筍子給採完的。新鮮的筍子可以拿韭菜吵着吃,可香的很,還可以在鍋裡焯下水拿來涼拌着吃。再吃不完,就在鍋裡開水裡燙下,再撕碎了,放太陽底下曬乾,做成幹筍子吃。反正不管怎麼弄,都是好吃地很。
剛就顧着採還沒覺得,這會出來一看,可不是,地上都堆上一笑堆了,可不少。一會可怎麼拿回家,揹簍都是裝滿了蘑菇。“娘,我去砍幾棵竹子帶回去。順便去砍幾根藤條,一會好把這竹筍捆綁起來”小虎拿着柴刀往竹林邊走去。何氏帶着魚兒整理着這堆竹筍。整理完後,小虎還沒回來,想必是去找藤條了,無事的魚兒拿起一根竹筍,先把筍尖尖揉碎,然後把揉碎的筍尖尖上的葉子給分成兩半,拿一半,往食指上一纏,食指不停的轉動,三下五除二的,筍子的一邊就剝好了,另外一半筍葉子同樣的方法一剝,一根嫩綠嫩綠的小白胖筍子就呈現在魚兒眼前,還帶着股子清香,筍子是空心的。還好還好,這筍子不是實心,要是實心的,那就是苦竹了,吃不下去的。何氏打量着魚兒的一舉一動,不由地笑了起來,“傻丫頭,這塊竹子都是可以吃的,不是苦竹,以前跟你爹上山時是來採過的,喏,在那個山頭拐彎處,還有片竹林,那就是苦竹林,以前不懂識別時,還採了回去吃過,結果給苦的不行。”
正說着,小虎就走了回來,一手拖着四根竹子,一手拿着刀和幾根藤條。何氏拿過藤條,將竹筍分成幾小堆,用藤條細細的纏繞了幾圈,然後打個結,一小捆竹筍就給打包好了,到最後,一共是有六捆。娘三個背上揹簍,小虎一手拎一捆竹筍,魚兒也是同樣,何氏也拿着兩捆竹筍並那幾根竹子。回去的路有點遠,娘三個這就開始往山下走去。
魚兒故意的走在最後頭,是想着一會下山時,到了花椒樹那,偷摸着採些回去,等曬乾了,擱菜裡去,等娘吃過後,能接受了才和娘再詳細說說花椒這事,到時說不定還將這花椒樹移植到後院去,這可是一寶。
魚兒遠遠的落在何氏和小虎的後面,“姐,給我一捆竹筍,我幫你拿,這樣你能走快點”小虎以爲魚兒是東西拿的沉走不動,何氏也停下來等着魚兒。魚兒一看這架勢就急了,他們這一等,一會自己可是採不了花椒,“沒事,你們在前頭走着,我在後頭跟着,我拿得動,我是覺得這會涼快不要走那麼快,一會到山腳下,那日頭還曬着呢”,魚兒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何氏聽了,徑自帶着小虎繼續向下走,反正這外面的山裡也沒大的野獸,最多也就是野兔子,她願意慢着走,隨她就是。魚兒看着何氏他們走遠了,趕緊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就到了花椒樹下。這花椒可真是多,顧不上枝條上的刺,趕緊採了一些,用路邊拾的樹葉子給包了,塞進蘑菇底下去。然後趕緊向何氏他們追去。這會花椒採好了,魚兒才覺得寂靜的林子裡是有些嚇人的。剛顧着有事,沒想那麼多,現在事辦完了,就馬上瞎想起來,會不會有野豬,會不會有豺狗。一不留神,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哎喲,可疼死我了”恨恨的將身旁摸到的石頭給丟出去,還好揹簍沒摔翻。撿起地上的竹筍,繼續快腳往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