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個月當中,南宮天涯又秘密的去了一趟水月閣,除了感謝水靈盈月的鼎力相助之外,他還同對方就眼下鳳陽城的形勢,深入交換了一下看法。
鑑於戚萬勇按兵不動,南宮天涯希望水月閣高手能多待上一段時間,以防對方趁虛而入,並再次向水靈盈月奉上了寒冰咆哮和渡劫增靈丹。
對於南宮天涯的請求,水靈盈月自然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並當面向對方承諾,會全力支持他對抗戚萬勇。
不過,由於水影雪身居要職,需處理月影堂諸多機密的事務,若是長久駐外的話,必會影響水月閣正常的運轉。
有鑑於此,水靈盈月在與南宮天涯商議後,她決定選派水月金蘭中的另外兩位高手,以替換水影雪回月影堂。
至於那靈技和丹藥,水靈盈月本想再次婉拒,不過在南宮天涯一再的請求之下,她也欣然將之收下。
事實上,水靈盈月本身便是水系靈王,剛好可以修煉寒冰咆哮,而煉化渡劫增靈丹後,其修爲也必會增強不少。
另外,南宮天涯也同陽天林和韓大勇二人開誠佈公,並曉以大義,又許諾給予他們豐厚的修煉資源,希望對方能夠棄暗投明。
對於南宮天涯拋出的橄欖枝,陽天林和韓大勇皆十分心動,他們爲戚萬勇奔勞多年,卻得不到足夠的重視,所得到的修煉資源,也僅有那麼一點點,若再這麼耗下去,二人恐永無出頭之日。
此外,當二人看見林嘯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他們也頗爲忌憚,只怕一旦說個不字,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就這樣,陽天林和韓大勇帶着憧憬和期盼,加入南宮天涯的陣營中,此刻二人恐怕連做夢也想不到,正是因爲這次明智的選擇,令他們在若干年後,成爲天元大陸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這一日,從早上開始,鳳陽城天空便霧濛濛一片,連續近十天的烈日,使得地面異常乾燥,塵土飛揚。
午後,天氣忽地變得悶熱起來,沒過多久,沉悶的雷聲就從西北方向快速移來,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隨之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了過來,將整個鳳陽城籠罩在內,隱然有暴雨來襲之兆。
不一會兒,滂沱的大雨便席捲了整個天地,只見蒼穹之上雷雲滾滾,那粗壯如柱的電芒,在黑暗裡不停地翻滾交織着,好似要撕裂青冥一般。
離陽殿外,一道修長的身影打着油紙傘,在大雨中快步走着,那瓢潑的雨勢,絲毫不能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走進大殿,那身影緩步走到南宮天涯身邊,道:“大人,剛纔城主府派人過來,說戚萬勇有事關鳳陽城發展的大事找您商量,請你即刻過府相談。”
輕咦了一聲,南宮天涯目光隨之一轉,看向那身影,道:“戚萬勇一向獨斷專行,處處阻擾我過問鳳陽城的大小事務,今日他居然找我商議,此事倒有些蹊蹺。嘯飛,你怎麼看這件事?”
那身影也就是林嘯飛,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大人,依屬下猜測戚萬勇此舉的目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調虎離山,他想先把大人調開,再派遣高手潛進來,搜尋蛛絲馬跡;第二種就是將您誑進城主府,再暗中除去。眼下形勢十分複雜,屬下以爲,無論那戚萬勇如何的三催四請,大人都不要去!”
南宮天涯聞言,微微搖頭道:“嘯飛啊,作爲我的心腹干將,你的顧慮不可謂不對,但你想的是眼下,而我必須爲將來作打算。我若是不去的話,不但會授人以柄,讓戚萬勇他們找到攻擊我的藉口,還讓鳳陽城大小勢力笑話,這於日後的形勢更加不利。”
“此外,總這麼幹耗着,也並非長久之策,假如他們真有什麼陰謀詭計的話,我情願它早點來。”輕嘆一聲,南宮天涯緩緩站起身來。
林嘯飛道:“大人深思遠慮,屬下不勝傾服,此行既是非去不可,那您一定要當心。這幾年,戚萬勇對大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您除之而後快……”
轉身看了林嘯飛一眼,南宮天涯淡然道:“你就放心吧,戚萬勇既然請我過府商議要事,那斷不敢在其府裡對我下黑手,否則他也難辭其咎。即便真的動手,究竟鹿死誰手,也未曾可知。”
緩了緩,南宮天涯又道:“眼下我倒是擔心你說的第一種情況,你們還需早做防備,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林嘯飛點了點頭,道:“大人,您請放心。等你離開後,我會立刻將林壯士一家帶入您閉關的密室裡,再請水月金蘭守在外邊。倘若真有不速之客,我和青煙他們自會應付。至於陽天林和韓大勇,我也會讓他們暫時躲起來。”
沉吟了一會,南宮天涯道:“如此甚好,不要忘了把琬琰也帶入密室,若是發生緊急情況,你可隨機應變。此外我也會密切關注府裡的狀況,若發生異常情況,我必會即刻趕回來的。”
話落,南宮天涯走到大殿一旁,拿起架子上的一把油紙傘,隨後在林嘯飛的陪同下,快步走出了離陽殿。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掛傘的架子不知怎的,竟從牆上掉落下來,隨即摔得四分五裂。
天空中,急風猛然四起,那滂沱的大雨竟下得越發猛烈,常言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疾風夾着驟雨似乎暗示着一場危機即將來臨,可那又會是什麼呢?
半個時辰後,一輛疾馳的馬車冒着傾盆大雨駛上了鳳鳴街,隨後緩緩地停在了城主府大門之外。
風雨中,那身穿蓑衣的車伕迅速跳下車來,朝車棚恭敬一禮道:“南宮大人,我們已經到城主府了。”
車伕話音剛落,車棚的油布門簾就被掀開了,只見南宮天涯撐着傘,從裡邊走了出來。
跳下馬車後,南宮天涯仰頭看了一眼天氣,心中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事實上他跟隨滅塵修煉的那兩年,也從對方那裡習得不少天象之識,今日這風這雨確實有些古怪,似乎暗藏着兇機。
走近車伕,南宮天涯道:“我看這風雨一時也停不了,你先找個地方暫避一下,等我出來之後,自會去找你。”
“南宮大人,四個月未見,您氣色尚好,快快請進,城主大人已在華英殿久候多時了。”就在南宮天涯剛踏上石階時,一道諂媚聲從大門裡傳出。
南宮天涯擡眼一看,見曹天瑞一臉笑意地走了出來,對此他眼神微眯,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的跡象,但想到對方乃口蜜腹劍之輩,也就沒往深處去想。
步入華英殿後,南宮天涯發現戚萬勇神色焦躁,看樣子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他朝對方一禮後,便坐了下來,卻未曾注意到身後曹天瑞的舉動。
大門旁,曹天瑞見南宮天涯的注意力集中在戚萬勇身上,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紫芒,他左手悄悄一捏,只見一道略顯虛幻的血色靈符,瞬間便被捏碎了。
與此同時,隨着曹天瑞右手輕輕一轉,一顆淡紫色雷電光球迅速生成,隨後便悄無聲息的形成了一個肉眼難辨的結界,將整個華英殿籠罩在內。
由於曹天瑞雙手背在身後,動作又十分隱秘,以致戚萬勇和南宮天涯皆未發現他這異常怪異的舉動,更沒法察覺到那個透明的結界。
沒過一會,只見三名年輕的侍女端來三盞清茶,分別放在三人身旁的桌子上後,便緩步退出了大堂。
喝了一口茶水,戚萬勇目光一轉看向右下方,道:“曹天瑞,你先給南宮大人說一下那兩件事,我們也好徵求他的意見。”
微微點頭,曹天瑞站起身來,恭敬的道:“南宮大人,第一件事是關於那頭妖獸的,經過細緻的調查,我認爲那頭孽畜極有可能是從迷失森林裡跑出來的。爲鳳陽城周邊百姓安全計,城主大人決定組織一批高手進入迷失森林,一探究竟,此事還望您能鼎力相助。”
南宮天涯聞言,道:“此舉既爲百姓着想,我自然全力支持,我回去後就安排高手,隨時聽候城主大人差遣。”
大殿裡,曹天瑞走到南宮天涯身旁的椅子邊,緩緩坐了下來,道:“南宮大人既對進入迷失森林一事無異議,那我便來說這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是關於盾宗大會的……”
“六十年一次的盾宗大會,將於八年後在符盾門舉行。城主大人已決定挑選一批天資不弱的弟子,這幾年全力培養他們,日後讓其代表鳳陽城先參加聖盾宗的比試,以爭取資格參加盾宗大會的比試……”曹天瑞一邊說着,一邊注視着南宮天涯。
聽完曹天瑞的講述,南宮天涯眉頭微皺,隨即目光一轉,看向戚萬勇,神色疑惑的道:“城主大人,你爲何要同我商量盾宗大會一事?”
大殿上首,戚萬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道:“因爲前三次盾宗年輕一輩的比試,竟都是符盾門取得優勝,對此宗中的一些長老覺得顏面盡失,故這一次他們十分重視,許下重獎。若是有弟子取得優勝,便可獲得高品的武技、黃靈層級的武甲、高品丹藥以及巔峰層次的靈器,而那些培養出取得優勝弟子的勢力,也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沉思片刻後,南宮天涯道:“城主大人,探查迷失森林一事,我自會全力配合你們,至於派弟子參加盾宗比試一事,我實在無意參與。若是沒有其它事情的話,請恕我先行告退了。”
話落,南宮天涯隨即站起身來,朝戚萬勇一禮後,便朝大門走去。
曹天瑞見狀,面色一沉,趕忙起身道:“南宮大人莫急,探查迷失森林一事非同小可,據傳那裡邊鮮有人跡,又被迷霧所籠罩,十分兇險,可謂有進無出。眼下時間還早,我們還是仔細商量一下,看如何做到萬無一失……”
華英殿裡,南宮天涯在戚萬勇和曹天瑞的極力勸說下,只得再度坐下,而其府中的林嘯飛等人,卻面臨着一場腥風血雨般的浩劫。
送走南宮天涯後,林嘯飛迅速把林力一家三口轉移到密室裡,隨後又請水月閣高手暗中守在四周,並喚來沈青煙等四大侍衛,令其加強警戒。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林嘯飛又緩緩走回了離陽殿,他凝望着殿外那風雨交加的景象,一縷往事頓時籠上心頭,不經意間竟走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幾股強大的氣息自遠而近的衝來,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頓時把林嘯飛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林嘯飛一邊吩咐侍衛們疏散府裡的下人,一邊派人喚來沈青煙等人,叮囑他們準備迎戰。
僅片刻後,林嘯飛便窺探到對方已來到了府外,對此其眉頭緊皺,因爲從那幾股氣息中,他感到了濃烈的殺意。
“不好!”林嘯飛大叫一聲,他一個箭步躍出了離陽殿,朝大門快速奔去。
當林嘯飛衝出大門時,門外已是血流成河,那守衛大門的十六名侍衛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片血肉模糊。
臺階上,林嘯飛擡眼一看,只見七道硬直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對方頭戴蓑笠,身披棕衣,皆以黑色面紗遮臉,看其身形似乎是六男一女。
冷冷的看着那七道身影,林嘯飛神情變得十分嚴肅,怒道:“幾位以厚紗遮面,想必是一羣見不得人的東西,難怪竟連尋常侍衛也不放過,如此卑劣的行徑,真是令人不齒!”
風雨中,林嘯飛的叱責之言,頓時化爲一股猛烈的氣流波,轉眼間便激起一道狂暴而澎湃的水流波,夾着穿雲裂石般的力道,對準那七人急速撞去。
那七人見狀,其原本漠然而冷峻的眼神,皆不禁微微一變,似乎被林嘯飛展現出的實力所震撼,但也僅此而已。
七人中,那居中一人向前一步,周身散發出淡淡的血光,接着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對準那水流波輕輕一揮。
血光一閃,只見一道旋轉的血色刀罡猛然閃現在空中,挾着翻滾涌動的戾氣,瞬間便將那水流波劈得支離破碎。
冷哼一聲,那人道:“大夥別浪費時間,老二、老三你們兩個留下,聯手對付這廝,其他的人都給我衝進去,記住一個活口也不留!”
隨着那人話落,另外六人身影快速一晃,其中二人以左右夾擊之勢,合攻林嘯飛,剩下四人則徑直地躍向大門。
林嘯飛見狀,眼中寒光暴漲,他右腳快速一蹬,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朝那持劍者和持盾者射了過去。
與此同時,林嘯飛那緊握的右掌微微一鬆,只見一道犀利的光華,猛然劃破周圍滂沱的雨勢,出現在他的手中。
璀璨的光華中,一柄通體泛着青光的三尺長劍,赫然露出其銳不可當的鋒芒,在這陰暗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得耀眼,這正是中品巔峰靈器天風斬空劍。
“千影空滅斬!”手中長劍一揮,林嘯飛暴吼一聲,只見一團青色的劍芒直射半空,長有十餘丈,瞬間猛劈而下。
空中,那團劍芒忽地炸裂開來,連續不斷地射出萬千劍影,如青色的天雨一般,一下就將那二人籠罩在其中。
那二人眼神大變,身體頓時快速閃動着,手中的長劍和圓盾反捲而上,抵禦着那傾瀉而下的漫天劍雨。
府門外,數道尖銳刺耳的爆炸聲傳來,只見那欲衝進府裡的四人與四大侍衛撞了個滿懷,雙方一陣混戰後,又各自爲戰,遂分成了四個戰場。
在這四個戰場中,又以位於府門外左側的交戰頗爲引人注目,只見二人周身泛着耀眼的青光,將滂沱的大雨隔絕在身外,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像,猶如鬼魅一般,幾乎不見蹤影。
過了沒多久,一縷鮮血忽地從殘影中飛灑而出,那刺眼的殷紅色在雨中顯得格外得觸目驚心,爲二人這看不見的對決,平添了幾分慘烈的氣息。
風聲呼嘯,雷電轟鳴,只見青光一閃,一位身穿茜素青霞流影紗的女子隨之出現在大雨中,她雙拳微握,嚴陣以待,冷豔的臉龐上泛着一絲凝重之色。
此女正是沈青煙,乃南宮天涯府四大侍衛之首,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修爲已突破到八重靈宗靠近後期的地步。
身爲風系靈師,沈青煙原以爲自己在速度上會佔有一些優勢,但經過十幾個回合的較量,她這才發覺對手的速度更加迅猛,而且極具侵略性。
右手輕輕一壓,沈青煙快速止住了左臂上的傷口,隨後雙手猛烈一揮,夾着兩股狂暴的旋風,朝那人再度攻去。
府門外右側不遠處,一位身高六尺的大漢半跪在溼滑的泥土裡,他喘着粗氣,全身也微微打着寒顫,粗獷的面容上一陣青白,在風雨中顯得有些落魄。
身爲四大侍衛之一,趙闊雷的戰力僅次於沈青煙,其修爲已突破到了八重靈宗中期,但與那周身泛着寒光的對手一相比,他顯然要略遜一籌。
交手不到十個回合,趙闊雷便被對手發出的寒氣侵入奇經八脈中,這令其靈力和氣血的運轉變得十分不暢。
電光火石間,只見趙闊雷周身雷電涌動,僅片刻其臉色便恢復了正常,接着他怒吼一聲,雙掌快速一張,頓時生成兩顆璀璨的霹靂光球,朝對手轟去。
“寒冰奪魂刺!”突然,一道暴吼聲從遠方傳來,其聲雖十分剛強,卻顯得有些後勁不足,似乎夾雜了一絲慌亂。
大雨中,四大侍衛中的陸宇猛地向前一個斜跨步,手中那銀色長槍隨之快速一刺,只見一道璀璨的寒光從槍尖處迸射而出,隨即化爲一頭寒冰異獸,朝那身穿棕衣的女子撲去。
那異獸氣勢驚人,利爪擡落間,風雷聲轟鳴不斷,所過之處,空中的雨水頓時凍結成了雞蛋大小的冰雹,瘋狂砸落下來,地上的積水則迅速凝結成冰。
那女子見狀,眼神微變,她雙手十指快速張開,劃出兩道閃耀着紅光的軌跡,最終交匯於胸前,並向外噴射出十束熾熱的火焰。
隨着女子芊芊十指併攏,那十束火焰隨即融合成兩股躁動的烈焰,瞬間便將周圍兩丈內的雨水烘烤至虛無。
接着,那女子雙手快速一扭,掌心轉動一百八十度後,對準陸宇推射出那兩團暴躁的烈焰。
只片刻,那兩團涌動的烈焰便合二爲一,生成了一顆熾紅的烈焰火球,隨後又快速變化着形態,最終化爲一頭火焰異獸撞向那寒冰異獸。
巨響轟鳴,那烈焰異獸與寒冰異獸猛烈的撞擊在一起,隨即產生了劇烈的爆炸,強大的氣勁所形成的氣流,夾着恐怖的撕裂力,狂卷四周,瞬間便在地面上炸出四個深約數尺的大坑。
身影快速一晃,只見那女子周身赤光大盛,其雙手五指成鷹爪狀,掌心夾着兩團狂暴的烈焰,猛地衝向陸宇。
在另外一個戰場中,四大侍衛之一的秦陌杉快速移動着身體,而在其身後不遠處,一個周身瀰漫出耀眼雷光的男子,對他是窮追不捨,狂轟濫炸。
事實上,秦陌杉與那男子短暫的交手後,便發覺對手戰力要強過自己,因此他選擇了這種避重就輕的打法,利用其身法上的優勢,與對方周旋。
快速的移動中,秦陌杉一邊躲閃着對手轟出的雷光電波,一邊窺探着眼下的戰況,就目前形勢而言,他們這一方的處境可謂極爲不利。
又經過數回合的交戰,沈青煙疲態盡露,她身上已有好幾處被對手發出的風刃所割破,那青色長裙上血跡斑斑。
在第二個戰場中,趙闊雷也處在下風,其修煉的驚雷決雖剛猛至陽,但修爲上的差距是無法彌補的,此刻他被對手打得左躲右閃,十分狼狽。
二次硬拼,陸宇仍不敵那女子,其手中的寒星冷月槍雖十分不凡,但對方顯然也絕非什麼等閒之輩,竟逼得他左支右吾,處境也是每況愈下。
至於林嘯飛,處境也極爲不利,先前被那漫天劍雨罩住的二人,展現出驚人的實力,他們竟神不知鬼不覺的破開了千影空滅斬,並展開了瘋狂的反攻。
若是論單打獨鬥,林嘯飛自然要強過那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但對方劍影爲攻,盾形爲守,彼此之間配合得是天衣無縫,可謂攻守兼備,十分難以對付。
一番激烈的對決後,只聽見嘣的一聲巨響,林嘯飛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飛出了十幾丈後,林嘯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轉眼間他一個翻身,便從地上躍了起來,但神情卻是相當的凝重。
實際上,剛纔林嘯飛遭到那持盾男子的一招重擊,雖沒有被傷到要害,但此刻他全身疼痛不堪,彷彿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骼皆被重物碾壓過一樣。
大雨中,林嘯飛半跪在地上,冷漠的眼神裡透出一絲驚愕,眼下其修爲已突破到了九重器宗靠後的地步,又有中品巔峰靈器天風斬空劍在手,還習得十分霸道的千影空滅斬,即便是一般的一重器王,恐怕也無法與他相抗衡。
然而,令林嘯飛始料未及的是,那二人竟能擊破連綿不絕的劍雨,對方到底是何來歷,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十幾丈外,那二人也是冷眼瞪着林嘯飛,卻不敢攻過去,雖說他們現在佔據着一些優勢,但消耗頗大,尤其是破開千影空滅斬時,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一時間,林嘯飛和那二人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手持兵器,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華,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似乎在尋找着對手的破綻。
那首領見狀,冷喝一聲,道:“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難道什麼事都非得我親自出手不成,還不快點解決那傢伙,更待何時?”
林嘯飛聞言,望了那首領一眼,冷峻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凝重,他十分清楚對方實力要遠強於自己,幸而此人並未出手,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一刻,林嘯飛感覺這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否則南宮天涯剛剛離開不久,這羣不速之客便殺奔過來,在時間點上,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此外,讓林嘯飛憂心如焚的是,以南宮天涯的修爲,他肯定能察覺到如此激烈的打鬥,然而卻至今未趕回來,難不成也遭遇不測了嗎?
雙眼微眯,林嘯飛決定不再保留實力,若是他和四大侍衛被對手擊敗,那麼府裡的水月金蘭六女也必難以力挽狂瀾,與其被對方各個擊破,倒不如破釜沉舟,集中所有力量拼死一搏。
長劍一揮,只聽見一道穿雲裂石般的劍嘯聲響徹天空,這是林嘯飛向水月金蘭發出的請求增援的信號。
雙腿猛地一蹬,林嘯飛整個人高高的躍起,天風斬空劍隨之迅猛一劈,四周頓時山崩海嘯,狂風怒吼,璀璨的劍芒夾着強橫絕世的威力,狂掃一切,對準那二人快速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