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大競技館裡,由於第一場比試戰況極其激烈,競技臺的地面完全被翻了過來,這導致安裝在其底部的滑輪設施損毀嚴重,就連周圍的幾個競技臺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一時間沒法調運外圍的競技臺,來更換新的場地。
對此,顧不通本打算把第二場比試安排在競技館靠西的位置,不過如此一來,東南北三處觀衆席上的觀衆會因爲距離較遠,而無法看清楚比賽的過程。
幾經斟酌,顧不通仍舊找不到解決眼下問題的辦法,最後還是雷任騰親自出手,他運轉靈力在競技臺的四周生成四道巨大的雷電光幕,一則可以實時投射出衆弟子比武的精彩畫面,二則也可擋下場中外逸的能量與衝擊波,以免對周圍觀衆造成損傷。
過了沒多久,顧不通眼見一切安排就緒,於是宣佈第二場對決正式開始。
在一陣雷鳴般的加油聲中,趙烈扛着那百鍊破雲斧,大搖大擺地走上了競技臺,而在他身後,刀破天臉色顯得有些陰沉,若是仔細察看便會發現,在其兩眉之間,竟有一絲黑氣縈繞。
競技臺上,刀破天看着得意洋洋的趙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尋武宗的小崽子,你本事不大,沒想到這臉皮倒是挺厚實的啊!”
一聽這譏諷之話,趙烈臉色猛地一沉,重重的放下肩上的百鍊破雲斧,怒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刀破天冷笑一聲,正欲說話,只覺腳下地面微微顫動了一下,便有一股氣勁從腳底翻了上來,轉眼便涌入奇經八脈中,狂猛地衝擊着他的五臟六腑。
冷冷的瞪着趙烈,刀破天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陰冷道:“小子算你狠,這筆賬待會我會好好和你算算!聽說你是靠撿漏,才進入雙城比武的八強,如此丟人現眼的實力,竟還敢這麼趾高氣揚的,我也曾見過不少無恥之徒,卻是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這麼不要臉的!”
“你找死!”趙烈大喝一聲,左腳猛然踏上一步,雙手握住百鍊破雲斧,對準刀破天就是一擊。
這邊,刀破天看着趙烈這一擊,只是冷冷一笑,身體在橫移的同時,手中長刀爆射出一團銀色冷焰,轉眼形成了數十把銀白色的刀刃,狂猛地撞向趙烈拍出的那勢大力沉的斧擊。
無數的金鐵相撞聲中,鋒利的刀刃和狂暴的斧罡,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進行了上百次的撞擊,只見競技臺上青光耀眼,銀光如龍,那些明滅不定的光影急速交織匯聚在一起,產生了一連串巨大的爆炸,將二人重重地彈開。
刀破天借長刀之力,整個人臨空翻滾了數週,這才跌跌撞撞地落在競技臺上,他緩緩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殘血,臉色凝重的看着趙烈。
這一次的交手,雖然雙方誰也沒佔到便宜,但刀破天心裡很明白,趙烈絕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手中那柄巨斧的威力,似乎要比斷嶽碎地刃強一些。
對面,趙烈單膝跪在地上,他身形高大,體格健壯,沒法像刀破天那樣進行靈活的閃躲,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才能硬生生的扛下剛纔爆炸產生的衝擊。
“呸!小子,我這丟人現眼的實力還不賴吧?哼,我看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最多也就和我打個平手,竟還有臉說我趾高氣揚?小子,你知道嗎,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最厚顏無恥了,那就是像你這樣的,成日不可一世地擺着一副自以爲是的臭臉,說着那些飛揚跋扈的渾話!你還真是丟盡了天刀宗的臉!”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趙烈冷蔑的看着刀破天,眼神中帶着明顯的不肖之色。
刀破天一聽這話,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只見他爆喝一聲,手中斷嶽碎地刃快速一展,閃身撲向趙烈。
半空中,刀破天右手轉眼便閃動了四十九次,銀白色的刀光在瞬間就匯聚成一柄長約一丈有餘刀罡,夾着橫掃千軍的氣勢,對準趙烈急速斬去。
趙烈陰冷一笑,迅速起身,他雙手橫握着那百鍊破雲斧,猛地從側身自下而上拍出了一道強勁的氣流。
這道氣流勢頭極猛,並快速分化爲三股外形怪異的氣團,中間的那一股較大的宛如一根長矛,而左右兩股,則看上去如同月牙形的刀刃。
轉眼間,鋒利的刀罡和霸道的斧擊猛烈地撞擊在一起,一陣巨響後,只見塵土飛揚,無數的亂石和碎屑,夾着狂野的力道四外散射,形成了一股強勁的沙塵暴,鋪天蓋地般的拍打在競技臺四周的光幕上,將一旁的侍衛嚇了一跳。
沙塵暴中,刀破天宛若暴風中的落葉,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緊接着他又被那兩股月牙狀的氣流擊中,整個人竟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另一邊,趙烈憑藉自身優勢,用百鍊破雲斧插在堅硬的地面上,這才險險地穩住了身體,避免被衝擊波轟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狂暴的沙塵才漸漸消散,趙烈見此快速起身,他拔出百鍊破雲斧,又踏着飛揚的塵土,慢慢走向那個被刀破天砸出的深坑。
突然,碎裂的地面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只見在四射飛出的碎石中,一道鮮血淋淋的身影從那個深坑裡躍了出來。
緩緩的落在競技臺上,刀破天一個趔趄,單膝跪在了地上,他用手中長刀支撐着身體不倒,腥紅的血液從那無比猙獰的面孔上滴落下來,看上去十分瘮人,就宛如一個來自地獄裡的惡魔。
看着刀破天那憎恨的眼神,趙烈心中頓時起了幾分懼意,但想起剛纔他對自己的嘲諷,手中巨斧一揮,冷冷的譏嘲道:“小子,怎麼樣啊?你連我這個靠撿漏進來的都打不贏,居然還能代表天刀宗參加三城比武,我看你要麼是靠關係開後門,要麼天刀宗真沒什麼人才了,這才讓你個廢物登場表演,刷個存在感!小子,我勸你還是趕緊認輸滾下去吧,免得繼續丟人現眼!哼,實話告訴你,剛纔那一下我對你可是手下留情了,若是你還執迷不悟,我可無法保證你下一次還能站起來,哈哈哈……”
趙烈神情輕蔑,語氣惡毒,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以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懣之情,但這些話聽在刀破天耳中,卻深深刺激了他的自尊心,那份恥辱與羞愧感令他最終走向了極端!
“臭小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侮辱我,我要讓你付出慘烈的代價!”歇斯底里的厲吼聲中,刀破天那怨恨的眼神猛然變得陰寒而殘酷,手中斷嶽碎地刃一揮,竟又慢慢地站了起來。
吼聲未落,那斷嶽裂地刃忽地一下躥向空中,爆發出一股強盛而令人難以直視的銀白色光芒,夾着睥睨千山萬水的狂野氣勢,衝擊着四周的雷電光幕。
與此同時,刀破天整個人被一團刺目的紅光所籠罩,強大而震撼人心的魄力,以快得驚人的速度瘋狂的攀升,令他全身血絲遍佈,額前更是青筋暴現。
“不好,這小子要自爆武丹和我同歸於盡!”察覺到刀破天的意圖,趙烈頓時大吃一驚,身體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蔑視的眼神已變得焦急而陰沉。
看着半空中銀光刺目的長刀,趙烈神情變得越發凝重,想必心裡已是追悔莫及,他沒想到這個刀破天竟這麼不禁說,不就是被冷嘲熱諷了幾句,居然以命相拼,想要和自己來個玉石俱焚。
然而事已至此,趙烈不可能主動認輸,那樣只會令尋武宗蒙羞,讓他日後在鳳陽城再也擡不起頭來,眼下只有破釜沉舟,作最後的一搏,希望能擋下刀破天這力破山河的毀滅一擊。
競技臺上情勢發展迅速,當衆高手察覺到刀破天異常舉動時,只聽見一陣巨大的爆裂聲炸響天空,一股無形的氣勢,宛如九天驚雷撕裂羣山一樣,令無數觀衆驚慌失措,趕緊捂住了雙耳。
“小子去死吧,怒斬千山!”暴吼聲中,刀破天急速躍向空中,雙手握住斷月碎地刃,對準趙烈便劈出了一道三四丈長的銀白色刀罡。
看着那銀白色刀罡,趙烈瞳孔猛然變大,裸露的皮膚瞬間漲得通紅,他右腳猛踩地面,全身骨骼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響,雙手緊握百鍊破雲斧,向空中劈出了一道巨大的光斧。
“鏖戰破堅斬!”伴隨着趙烈一聲怒吼,那光斧迸發出刺眼的白光,猶如一隻巨大的迴旋鏢,向銀白色刀罡撞去。
恐怖的撞擊聲中,那銀白色刀罡勢如破竹,便猶如切豆腐一樣,把趙烈全力一搏揮出的光斧劈成了兩半。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紫色人影出現在趙烈身前,他右手輕輕一揮,便擋下了那近在咫尺的刀罡。
這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三護法雷任騰,他擋下刀罡後,身影快速一晃,飛身接住了從空中墜落的刀破天。
輕輕落在地上後,雷任騰見刀破天臉色一片死灰,趕忙掏出一枚丹藥塞進了其口中,並全力運轉功力替他療傷。
這時,刀寒鳴也急速飛了過來,見刀破天昏迷不醒,神色十分焦急,顫聲道:“三護法,小徒的情況怎麼樣?”
雷任騰放下刀破天,轉身看向刀寒鳴,搖了搖頭,沉聲道:“刀宗主,你門徒他自爆武丹,丹田已然被毀,這已是無法挽回的事實了,還請節哀……”
刀寒鳴聞言,臉色大變,他踉蹌了一下,隨即蹲下身來,仔細檢查着刀破天的情況,似乎不敢相信雷任騰的話。
“不,不……”片刻後,刀寒鳴面露痛苦絕望之色,猛地癱坐在了地上,不顧身份的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很顯然,這一刻刀寒鳴發現愛徒生機全無,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件事,畢竟刀破天乃天刀宗最傑出的弟子,更是整個門派未來的希望。
一旁,雷任騰看着刀寒鳴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百感交集,隨即好言勸慰了他一番,這才飛上了貴賓席。
來到衆人跟前,雷任騰掃了他們一眼,神色嚴肅的道:“諸位,天刀宗弟子自爆武丹,已不幸身亡,由於事出突然,今日的比武先到此爲止!你們回去後一定要好生教導門徒,比武只是交流切磋,以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日後可揚長避短,凡事怎可如此偏激?我不希望再看到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各位門主聞言,皆諾諾連聲,實際上,衆人平日裡確實只注重弟子修爲的提升,卻忽略了對他們心志的磨鍊,以致這些年輕一輩個個都桀驁不馴。
望了一眼競技臺,孫長老眼中忍不住露出幾絲嘆息,道:“諸位,三護法所言極是,你們門下的這些弟子是需要好好調教一番了,否則日後遇到一些小挫折,便做出自殘的事情來,豈不辜負了你們多年的心血?”
聽到這話,衆人都無限感慨,培養出一個傑出的弟子,確實很不容易,若是他們遭到一點打擊,或者遇到一些困難,便做出這麼極端的事情來,那久而久之,整個門派必定會一蹶不振,甚至會就此沒落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錢長老看了雷任騰一眼,輕聲道:“三護法,那天刀宗弟子已死,但三城比試還要繼續,這場比試的勝負,您看該怎麼判呢?”
看了一眼四周,雷任騰目光落在丁憲華身上,輕嘆道:“天刀宗弟子不幸身亡,這場比試算尋武宗弟子獲勝。”
話落,雷任騰走近丁憲華,從懷裡掏出一個搜靈袋遞給了他,道:“丁城主,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但事已至此,此時再追究或責備也無濟於事了。這裡邊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轉交給刀宗主,並替我再好好勸慰勸慰他。”
聽到雷任騰這番話語,丁憲華微微點頭,他知曉三護法此舉是不希望天刀宗和尋武宗爲了刀破天結下仇怨,而令虎陽城和鳳陽城之間出現紛爭。
在一片惋惜和遺憾聲中,顧不通宣佈今日比武提前結束,三日後將繼續進行三城比武接下來的比試。
對於刀破天的身亡,有人感到惋惜和遺憾,有人是悲痛和悔恨,有人是驚悸和後怕,還有人是幸災樂禍,就這樣在感慨萬端中,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天青大競技館裡,雷任騰在比武開始之前,把參加比試的弟子全部叫上了紫金大船,他當着衆多門主的面,再次告誡這些年輕一輩,比武切磋應點到爲止,絕不可意氣用事,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眼見雷任騰聲色俱厲,包括林淞在內的所有其他弟子都低着頭,顯得十分敬畏,唯獨影月殤一人一臉的不耐煩,似乎對此不以爲然。
看了影月殤一會,雷任騰走到他身邊,沉聲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認可我說的話,你有什麼意見或者好的建議,可以直接說出來。”
四目相對,影月殤冷哼一聲,傲慢的道:“三護法,這些廢物實力也太弱了,你現在又禁止他們生死相搏,我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不如這樣吧,你讓他們一起上來與我較量,或許這樣會比較刺激一些。”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能參加這次比武的弟子,皆爲各大勢力年輕一輩中的精英,但影月殤竟侮辱他們爲廢物,這豈不是在打各位門主的臉。
對於影月殤這狂妄之言,孫長老和錢長老也是目瞪口呆,要知道即便是在聖盾宗裡,敢對雷任騰如此大放厥詞的人,那也是寥寥無幾。
狠狠的瞪了影月殤一眼,丁憲華冷哼一聲道:“戚城主,您這城主府的弟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但對三護法這麼無禮,還不將三城十九股勢力放在眼裡,看你這麼置若罔聞的樣子,難道這些話是你教他說的?”
丁憲華此言一出,頓時引爆了整個貴賓席,一衆高手皆把目光聚集在戚萬勇的身上,尤其是龍陽城和龍陽城的高手,更將他團團圍住,大聲質問着。
這一刻,戚萬勇是進退兩難,若他繼續保持沉默,別人還真以爲這一切是他指使的,卻又不敢去訓斥影月殤,唯有咬牙切齒的盯着丁憲華。
“三護法,這些弟子年輕氣盛,心性極高,就如那初生牛犢,難免會有些爭強好勝,說話也不知輕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影月殤這一次吧。”這時,一道文縐縐的聲音忽地從衆人身後傳來,頓時化解了戚萬勇的窘境。
雷任騰轉身一看,卻是曹天瑞一臉恭敬的看着自己,眉頭微微一皺,輕嘆道:“爭強好勝固然不是壞事,但也要適可而止,若放之任之,一旦遭遇到挫折,就會被其所累,最終的下場不是走火入魔,就是身死道消,切記切記!”
眼見雷任騰臉色稍緩,戚萬勇頓時鬆了一口氣,向前一步道:“三護法之言,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你們要時刻謹記在心,不可再意氣用事,現在時間不早了,都快下去準備比試吧。”
其他參賽弟子聞言,都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又向雷任騰行了一禮,便有序的快步退了下去。
此時,唯有影月殤還站在原地,只見他臉色陰沉,眼中寒光微閃,雙拳緊握,顯然對雷任騰的訓斥十分不滿。
曹天瑞知曉影月殤的性格,快步走到他跟前,低聲道:“影少爺,大事爲重,切記不可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聽到這話,影月殤冷靜了許多,他狠狠地瞪了雷任騰的背影一眼,便長袖一揮,氣沖沖地躍下了紫金大船。
過了沒多久,顧不通見一切已準備就緒,隨即宣佈第三場比試正式開始。
“林淞師弟,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林淞正欲走上競技臺,卻被身後的水清嫿叫住。
林淞微微愣了一下,便快步走近水清嫿,道:“師姐,有何吩咐?”
水清嫿看了一眼那李譽,道:“你注意一點,這一場的對手不簡單,我聽師父說起過這個傲劍門,他們的劍術十分精湛,千萬記得要小心一些。”
林淞微微點頭,道:“師姐你放心吧,我是不會丟水月閣弟子的臉,何況你昨日還把那招傳給了我……”
說到這裡,林淞稍稍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堅毅,道:“相信我,我一定會勝利的!”
淡淡的微笑中,林淞又給了水清嫿一個放心的眼神,他便轉身一躍跳上了那六尺高的競技臺。
競技臺上,李譽瞥了林淞一眼,冷笑道:“小子,看你年紀不大,這豔福倒是不淺啊,上場前還和那小妞這麼卿卿我我的,真是讓人羨慕不已……我看這樣吧,我們做筆交易,你把那小妞讓給我,我等會在比試中讓你一兩招,你也不至於會輸得很難看,如何啊?”
林淞眼神一冷,怒道:“看你人長得倒白白淨淨的,想不到嘴巴這麼不乾淨,內心更是烏漆墨黑,我們這是在比武切磋,並不是菜市場裡的交易,我不需要你讓我一兩招!”
李譽臉色瞬間變冷,陰聲道:“臭小子,我知道你有點能耐,以一重靈士的修爲,就擊敗了五重靈士,但我要告訴你,我可不是龍陽城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廢物,今日你遇上了我,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你就等着捱揍吧!”
“你這話曾有人和我說過,但結果是那人癱在了牀上,我估計沒半年他是爬不起來的。”帶着一絲嘲諷,林淞語氣強硬,硬生生的給李譽抵了回去。
李譽滿臉怒氣,吼道:“小子,你別太得意,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我就這好好的教訓你一番,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鋒芒六御!”
速度與力量,兩者瞬間便結合在一起,李譽轉手便劃出了六道弧度,只見四周空氣翻涌中,六柄氣勢凌厲的劍氣快速生成,對準林淞急速射去。
林淞右手快速一揮,六片晶瑩的雪花瞬間生成,夾着璀璨的雪光和呼嘯的寒氣,迎向那六柄氣劍。
初次交鋒,林淞選擇了較爲穩妥方式,想要先探探李譽的根底,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那六柄氣劍威力極大,一連摧毀了十八片冰晶雪花,好在他的凝冰決已是爐火純青,這才勉強擋了下來。
提及傲劍門,不得不說起一個威震天下的門派,那便是仙劍門,因爲這個門派原本便是從它境內遷入聖盾宗的。
這些年來,丁憲華爲了能快速提高虎陽城的整體實力,可謂煞費苦心,他不僅把傲劍門拉攏進來,還將玄冥教和青雲宗整合爲玄雲宗,從而使虎陽城一下子便擁有了七股一流勢力,隱隱有超過鳳陽城和龍陽城的趨勢。
根據傲劍門上報的資料顯示,李譽今年十六歲,修爲已然突破到了六重器士巔峰的地步,戰力甚是不弱。
競技臺上,李譽臉色已變得十分陰冷,他原以爲擊敗林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但經過這幾個回合的較量,才發現對方修爲雖低,實力卻十分不弱,竟能毫無間歇的凝結出冰晶雪花,來抵禦鋒芒六御的追擊。
面對這膠着的局勢,李譽眼中閃過一絲陰險與狠辣,他爆喝一聲,周身劍光爆射而出,只見滿天縱橫交錯的劍氣撕空裂地,夾着震耳的異嘯與強猛的威力,瞬間就將林淞淹沒。
這些縱橫交錯的劍氣,破壞力極其強悍,每一道都在競技臺的地面上炸出一個深坑,四周塵土飛揚,一片迷霧。
“劍指訣”三個字,突然從李譽口中爆喝而出,他左手急速一揮,五道耀眼的劍影,夾着凌厲強橫的氣勢與狂野猛烈的力道,朝林淞急速劈去。
看見這一幕,場邊的水清嫿忍不住驚呼一聲,她想不到的是,這個傲劍門的弟子出手竟這麼毒辣,如此陰狠的招式,顯然是想要殺掉林淞。
危機當頭,林淞來不及多想,他迅速運轉法決,在身體四周生成了無數高速旋轉的冰凌,於一陣密集的霹靂爆炸聲中,擋下了那股威力強勁的劍氣。
與此同時,林淞身體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周,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的右手處猛然發出,只見藍光一閃,五根長約一尺的冰針忽地出現在競技臺上,轉眼便將五道劍影擊得煙消雲散。
看到這裡,南宮天涯和水靈盈月兩人同時神情一震,忍不住驚呼道:“極北寒冰刺,這、這怎麼可能?他是何時學成了極北寒冰刺?”
驚訝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引來包括雷任騰在內的高手的目光,其中不乏有人竊竊私語,對於林淞的實力,他們顯然有了一個更清晰的瞭解。
競技臺上,李譽看着神色淡然的林淞,臉色頓時漲得通紅,面對一個小小的一重靈士,自己居然會被逼至如此尷尬的境地,這若是傳回虎陽城,以後他還有何臉面再出去耀武揚威。
李譽越想越氣,手中光華一閃,兩把閃耀着銀光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小子,你去死吧,傲劍無雙!”怒吼聲中,李譽手中長劍夾着一道破空裂嘯聲,帶着強盛而刺目的的銀光,對準林淞劈出一記交叉的劍芒。
這邊,大力尊者臉色微沉的道:“劍興門主,你這門下高徒還真是心狠手辣啊,僅僅是切磋比試而已,也犯不着對水月閣那弟子出手這麼重吧?傲劍一出,勢必會碎身裂體,看來李譽完全把三護法剛纔的訓示當作耳邊風了。”
劍興子瞪了大力尊者一眼,冷言冷語道:“你少來拿我說事,你封魔教弟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他心存仁慈的話,那天何以會擊打出蒼原嗜血狼那等兇獸?哼,若非柳葉門弟子有那麼幾分實力,只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大力尊者怒哼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
“你既然知道此一時彼一時,那爲何不知曉改變是需要時間的?更何況比武中情勢瞬息萬變,而這些弟子的心境又不穩,誰能保證他們的頭腦一直保持着清醒!”劍興子不給大力尊者反駁的機會,一臉嚴肅的反問道。
就在二人爭執之際,林淞一連數次躲閃,卻始終無法避開傲劍無雙,他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急速一揮,一柄通體閃耀着藍光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
這一刻,衆高手的眼睛都盯着周身劍氣暴漲的林淞,包括水靈盈月和水清嫿,衆人皆面露震驚之情,顯然是沒想到他竟是器靈雙修者。
在高速旋轉中,林淞手中長劍爆發出強大的氣勢,猛然劈出三道光刃,夾着割破虛空的強橫絕世的威力,全力撞向那傲劍無雙。
競技臺上,兩股強大的攻擊猛烈地撞在了一起,在轟鳴巨響聲中,無數強勁的劍氣與劍光,宛若天女散花一樣轟在地面上,令整個場地登時化爲飛灰。
四周,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臉上除了震駭便是難以置信,尤其是水靈盈月和劍興子,二人眼中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這一刻沒有人能肯定的說,兩人中誰就一定能取勝,在如此慘烈的轟擊下,林淞和李譽只怕是凶多吉少……
過了好一會兒,飛舞的揚塵才漸漸落下,一眼望過去,地表上留下了一個深黑的大坑,周圍還遍佈着成百上千道深淺不一的劍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短暫的驚愕後,顧不通快速躍了過去,他仔細一看,只見李譽紋絲不動地躺在泥土中,上身衣物已不知所蹤,胸口處赫然被開了一個大窟窿,正汩汩地流着鮮血,看起來傷勢十分嚴重。
另一邊,林淞單膝跪在地上,右手用長劍支撐着身體,臉色頗爲蒼白,他全身微微顫抖着,顯然是消耗過多。
一番檢查後,顧不通發現李譽肋骨被折斷了三根,幸而內臟並未遭到致命的傷害,他已昏了死過去,無法再戰。
看了林淞一眼,顧不通眼中忍不住露出一絲讚賞,爲李譽緊急處理了傷口後,便喚來幾名侍衛,將他擡出場外。
顧不通環視了一眼四周,咧開喉嚨大喊道:“諸位,傲劍門李譽重傷昏迷不醒,已無法再戰,我宣佈這場比試由水月閣林淞獲勝!”
頃刻間,觀衆席傳出如雷般的歡呼聲,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擊掌相慶,有人歡聲笑語,更多的人是難以置信。
總之,對於林淞所取得成績,人們給予了極爲熱烈的響應,畢竟他又爲衆人奉獻了一場以弱勝強的精彩對決。
貴賓席上,劍興子一臉陰沉,眼中寒光微閃,冷冷的瞪了林淞一眼後,便一聲不響地走下紫金大船,他十分擔心李譽的傷勢,故而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