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歌正陪着蕭錦裔在湖邊釣魚,兩個人比賽誰釣上來的魚多,輸的那位晚上要幫對方按摩。
蕭錦裔運氣太差,很久才帶釣上來一條,宋輕歌都已經釣上來七條魚,正在對某個男人炫耀着,突然感受到一股很壓抑的氣息靠近,轉過頭一眼見到了頹然的蕭訟。
“爹。”
宋輕歌放下魚竿跑了過去,蕭訟的神情太過可怕。
她以往每天看到的蕭訟,都是那般溫和儒雅,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如智者一般幫她解決任何發惱。
而此刻的他,雙眸猩紅,神色黯淡,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絕望的死氣。
宋輕歌知道蕭訟今天去見沈念恩,也知道蕭訟對沈念恩還有感情,所以她都已經做好接受兩個人破鏡重圓的準備。
雖然她不喜歡沈念恩,但只要蕭能夠幸福就好。
但——
“輕歌。”
蕭訟啞着嗓子無力道,若不是想着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等着他,他甚至生出了輕聲的念頭。
喊出這兩個字後,蕭訟就倒了下去,還好被蕭錦裔接住,纔沒摔在地上。
“先回去,讓大夫來看看,不會有事。”蕭錦裔將蕭訟背在身上,對宋輕歌安慰道。
蕭訟受到的打擊太大,原本美好的憧憬一下子破碎,十幾年來堅守的愛情就此畫上句號,還是最殘忍的那種,加上對父母的愧疚……心力交瘁下,終於忍不住倒下了。
他沒被那些山匪擊倒。
沒被官場上的對手擊倒。
沒被……
最後卻被一個柔弱的女人擊垮了,所以說,沈念恩真的有幾分本事。
蕭訟昏睡了一個時辰後就醒了過來,這次情緒平復很多,看着焦急守在牀邊的宋輕歌,虛弱的笑着。
“從今以後,就我們父女相依爲命了。”
“嗯,有爹就夠了。”
見到蕭訟不在是剛剛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後,宋輕歌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用問,肯定是和沈念恩沒談好。
沈念恩是什麼樣的德性,宋輕歌早就看清了,蕭訟因爲心裡還有愛,纔會一直被矇蔽。
如此分開,宋輕歌心裡其實挺開心。
蕭訟是成年人,生死都經歷過,內心很堅強,不需要安慰,自己就能調節。
宋輕歌端了藥給他,又和他說了一些年後的打算,很快房間中又響起了笑聲。
晚上睡覺的時候,宋輕歌抱着蕭錦裔的腰,臉靠在他的胸前,感嘆道:“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沈念恩那種人。”
沈念恩是好是壞,宋輕歌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判。
但她不喜歡沈念恩,一點都不喜歡。
蕭錦裔嘆了口氣,他雖然接觸的不多,但當初沈念恩強迫讓宋輕歌與自己分開,還給她找了一個傻子的事情,親眼所見,如果不是她的親孃,真的早就處置了。
這種人,很會惹人發火。
沒等到蕭錦裔的回答,宋輕歌擡起頭看着他,再次開口道:“我是她的女兒,有沒有遺傳到她?要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腦子犯渾的時候,你一定要馬上說出裡,我可不想變得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