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點點頭,笑道:“老太爺的話我自是信的。”
“那,這件事咱們就算扯平了,怎麼樣?”
向晚笑道:“好。”
如果能把溫泉開發出來,相信掙的銀子會比飛雲閣多的多,所以,既然寧家捨不得,自己也就不強求了。
兩人說好,又把當初的合約拿出來毀了,寧老爺子要請向晚吃飯,向晚藉口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路上,墨痕有些不甘心,“姑娘,爲什麼要同意把飛雲閣還給他們?只不過一個消息罷了,當真能值一個飛雲閣的價值嗎?”
聞言向晚笑了,“你這小丫頭不懂,這消息可當真是重要的很,若是真能在桃花村找出溫泉來,掙的可比一個飛雲閣掙的多多了。”
“這麼好?”墨痕又不理解了,“既然這麼好,那爲什麼寧家不去找那個溫泉,而要那個都沒怎麼有客人的飛雲閣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向晚哈哈大笑起來。
“傻墨痕,你說,那桃花村現在是誰的地盤?”
“自然是姑娘的。”
“這不就結了,他寧家就算知道找到溫泉能發財,也不能在我的地盤上動手腳不是?這個消息對他寧家來說無用,對咱們來說卻是大有用處。”向晚頓了頓,“若是咱們強行接手飛雲閣,還要花費人力物力進行整修,也不怎麼合算,這樣也挺好。”
話是說的不錯,但是轉頭向晚就把這事給忘到腦後去了。
酒樓的事一忙完,接下來的事她就撒手不管了,全都丟給梅娘子和李嚴,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家抱着她的寶貝兒子睡大頭覺去。
一連幾天,向晚都在家裡待着,足不出戶,就在家陪着毛豆,毛豆幾點起牀她就幾點起牀,毛豆去哪她就跟着去哪,完全就是一個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就連展牧來了幾次,熱情的邀請她出門走走逛逛,約個會什麼的,都被她無情的給拒絕了。
其實,她這麼做並不完全是爲了偷懶,還是有意在躲着烏里,在楊齊和清風回來之前,她絕對不出門,也不見人。
不過,展牧常常來看她,她不出去,兩個人就在家裡待着,一家三口也能共享天倫之樂。
“等楊齊和清風回來,就把他們倆的親事給辦了吧。”
看着毛豆光着腳丫在牀上跑來跑去,向晚坐在牀邊上看着坐在窗下書桌前的展牧。
展牧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向晚便好奇的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展牧挑了挑眉毛,“什麼時候能把咱們倆的親事給辦了?”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向晚微紅着臉,見他這麼得意,便故意氣他,“昨兒個朗哥哥還讓人給我送了他從南方帶回來的點心,毛豆喜歡吃的很。”
“朗哥哥?”展牧冷哼兩聲,慢慢的湊近她,“叫的這麼親?再叫一聲我聽聽?”
向晚笑着往後一躲,他順勢就撲了上去,剛想一親芳澤,眼看着越來越近了,突然一個圓圓的小腦袋出現在兩人之間。
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冒出一句:“咋啦?”
這腔調,還真是他親孃教的!
向晚有些尷尬,嘿嘿笑着推開展牧抱起寶貝兒子,“沒怎麼呀,孃親和爹爹鬧着玩呢。”說着還伸腳過去狠狠的踹了展牧一腳。
疼的展牧齜牙咧嘴的,心想這以後成了親,絕對不能再讓這小子跟晚兒一塊睡了,不然,真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悻悻的坐回到書桌前,看着她們娘倆親密互動。
“對了,雲霖那邊,怎麼樣了?”
雲霖今年也不小了,比她還大兩歲呢,也是時候該說親事了。
說到雲霖,展牧的表情有些凝重,搖頭不語。
“說說,雲霖怎麼了?”
展牧臉色越來越難看,“還不是那個女人,竟然求了太后,要把雲霖嫁給她的孃家侄兒,她孃家?嚴家?哼!不過是個三流的家族罷了,連個世家都算不上,竟然妄想要娶雲霖,簡直是做夢!
“太后答應了?”
據她所知,太后對雲霖還是很喜歡的,能答應嚴氏把她嫁到嚴家去嗎?
“太后已然拒絕了,但嚴氏不管怎麼說都是雲霖名義上的母親,太后能拒絕一次,焉能拒絕兩次三次?”
向晚想想也是,縱然是太后,也越不過嚴氏去,不過,要想化被動爲主動,也不是沒有法子。
“那就求太后指婚好了。”
展牧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子才道:“事關雲霖一輩子的幸福,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想讓她隨隨便便的就配個人家,總得是她喜歡的纔好。”
“那她有沒有喜歡的人啊?又喜歡什麼樣的呢?”
展牧有些尷尬,“這個,我,哪裡知道她一個姑娘家心裡在想什麼。”
“那我明兒個進宮去,見到雲霖我替你問問她,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打算,先生,你該相信她,雲霖是個很有主意的人。”
展牧點點頭,也只能先這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久未出門的向晚早早的起來,換上進宮的衣裳,穿戴好之後剛要走就被毛豆抱了腿。
“呃,寶貝兒,今兒個娘可不能帶你出門去,讓綠枝姨姨帶你去找弟弟玩好不好?”
好在毛豆小還好哄騙些,若是再大些,怕是這些話也阻擋不了這小子前進的腳步了。
看着他努力扭着麻花的小胖身子被綠枝抱走,向晚忍不住笑噴了,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進宮去就不能騎馬了,清風不在,只好讓墨痕趕車,主僕兩個迎着一大早的涼風往宮裡趕。
閒閒的坐在馬車裡的向晚想着這進宮見太后,總不好空着手,就順手從空間裡取出一盆山茶花,這盆山茶她自己都很喜歡,可是沒法子,空間裡就只有這一盆最好,其他的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進了宮直奔太后的慈寧宮,太后身邊的薔薇迎了出來。
“薔薇姐姐,太后可有空嗎?我養出一盆不錯的茶花來,想着太后可能喜歡,就巴巴的送了來,不知道能不能給太后娘娘磕個頭嗎?”
薔薇看了那茶花一眼,暗暗的點了點頭,她跟隨在太后身邊這麼多年,太后酷愛花草,她也跟着學了不少,一打眼就知道她手裡的這盆花不是凡品。
“向姑娘請隨我來,太后正在屋裡同雲霖郡主說話,要是看見姑娘這盆茶花,必定很高興。”
肯定高興啊,她這可是下了血本的,太后娘娘能不高興嗎?
唉!爲了展牧,她也是夠下血本的了。
跟着薔薇進了屋裡,果然看見了雲霖,她穿了一身淺紫的宮裝,正淺笑吟吟的坐在太后的身邊,幫太后捶肩膀。
見她進來,擡起頭衝她笑了笑。
“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笑着讓薔薇把她扶起來,在一邊坐下,看着她手裡捧着的那盆花兒,“你這該是茶花吧?”
“回太后,是茶花,這茶花叫抓破美人臉,您瞧這花瓣上有一絲紅條,可不就是像被抓破的美人臉嗎?”
向晚指着花瓣上的那一抹紅,笑道。
太后聽了也是大喜,親自從向晚手裡接過這盆茶花,很是稀罕的緊,左看看右看看的,又指着自己花廳裡的幾盆茶花給向晚看。
“這幾盆也是旁人送來給哀家的,可是哀家卻不知道這都是什麼,你既然懂,就來給哀家說一說。”
跟着太后走到那三株茶花前,向晚看了一眼便笑了,其實她對茶花並不算是多麼懂,要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品種她肯定不知道,但好在這三株都是頗有名氣的,雖然不太懂,但這名字卻是不會弄錯的。
“太后您瞧,這一株有三朵不同顏色,這便是‘風塵三俠’,這朵最大的紫色,便是虯髯客,這白色的次之,是李靖,最後這朵紅的最小,卻最嬌豔,這便是戲中所說的紅佛女了;還有這一株,叫做二喬,您瞧這兩朵茶花,一朵白一朵紅,卻是一樣大小,這便是上品的二喬;最後這一株,花白色帶着些紅暈,就好像是幼童的臉色,便叫做童子面,這童子面是茶花裡花色最淺的,太后您瞧,它的花色是不是比其他幾株的顏色都要淺?”
太后湊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還真是如此。
便笑着看薔薇,“哀家就說,這不知道名字的花兒還是讓着丫頭來看,你偏說,向姑娘又不是專門賣花的,哪裡會什麼都懂得,你瞧,她果真是懂得的吧?”
薔薇聞言也笑,目光落在向晚臉上,卻見她也正在探究的看着自己,便把頭一低,“太后,奴婢去給向姑娘端茶。”
“嗯,去吧。”
因着薔薇走了,向晚便上前扶住太后,扶着她到軟榻上坐下。
“聽說,喜歡花草的人,內心都是很善良的,都向往美好的事物,太后就是一個極爲善良之人,您瞧這花被您養的,真是鮮豔欲滴的。”
拍馬屁誰不會?哼!
那個薔薇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竟然攔着太后傳召她,不過無所謂,沒事她也不願意往宮裡鑽,不過有事的時候嘛,也得要宮裡這些貴人能想起她來纔好。